第46章 往事

    “讲和吧，我可立下妖祖誓言，只要你和螳煌妖王不再插手此事，众妖所得都是你们的，我和我的盟友皆不可事后动手。”

    周成刚要上前，虎天雄目光复杂的说道。

    “你放弃奴役他们的妖魂，我可以…”周成坚定的回道。

    “不可能！守卫，如果让我放弃，那还不如杀了我！”虎天雄双目赤红，口喘粗气，情绪激动。

    周成不解的问道：“为何你执着于此？”

    “你又为何要和我过不去，此事和你没有任何关联，不是嘛？！”虎天雄反问道。

    “和我无关，但和那些无辜死去的妖修有关，和明月河边流淌的妖血有关。”周成指了指头顶，大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虎天雄偏了偏头，好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那些散妖，那些弱族？”

    还不等周成回答，虎天雄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周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是，我的理由说过了，你的呢？”周成问道。

    虎天雄擦去眼泪， 一开口就是：“你是狐成，对吗？没想到本体是只鼠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成不奇怪他能猜出来，自己暴露的已经够多了，倒是想听听他想讲啥。

    虎天雄坐了下来，开口说道：“我族内，有一位虎妖，出生时自带王纹的返祖现象，引起一时轰动。果然，他年少就头角峥嵘，随后一路突破极快，傲视同辈，仅仅五十年就已是大妖境界。

    为了磨砺，和各族妖少厮杀不断，胜多负少，名声一时无两，妖生一片坦途。这时，他的亲胞虎弟出生了，两妖年岁相差极大，但虎妖极其宠爱自己的虎弟。

    宠爱但不溺爱，相反十分严格，亲自督促着虎弟的修炼。但在虎兄耀眼的光环下，虎弟并不好过，不仅有同龄妖修的挑衅，还有长辈不断的挑剔。

    同辈的挑衅，虎兄从不插手，但但凡有妖修以大欺小，就会带着虎弟直接打上门，让那妖修跪下道歉。但是长辈的挑剔，虎兄却无法发声。

    这样的环境下，虎弟自然想证明自己，渴望站在哥哥的身边，而不是追随他的背影。

    很凑巧的，出现一个消息，蛇族的偏僻地界，出现了一处秘境，传言里面有妖灵芝，血灵草等珍贵灵植。恰逢虎兄外出，架不住虎弟的哀求，族妖们带着虎弟前往。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等虎哥赶到时，见到的，是族妖们拼死送出，已经深中妖毒的虎弟。大妖圆满的虎哥，全程用妖力压制毒性，终于赶回了族内。

    虎弟被救了回来，但妖力全失，毒性难消。而且谁都不知道的是，虎哥过度的透支妖力，原本完美的妖丹早已出现裂缝，即使这样，虎哥经过休养，也有几分概率冲击妖王。

    这时，有妖修传来消息，在九重冰原，有冰元草可解虎弟之毒，恢复修炼之力。”

    “虎哥去了？”周成已经猜到了结局。

    “是的，他去了，哪怕有万妖商会的护送、保护，拿到冰元草带回来，依旧付出了代价。虎弟清醒时，被带去见了虎兄，全身乌紫、面目全非的虎兄。

    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是让虎弟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族妖，把自己妖丹送给了虎弟，让他用去恢复妖力。”

    虎天雄掏出一颗有着裂纹的妖丹，露出沉湎、悲痛的神色。

    “斯人已逝，生者节哀。”周成轻声说道，“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虎天雄抬头看着周成，站起身，重复了一遍周成的话，接着说道：“他没有死，他活在我心里，他叫虎天霸！”

    “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你在怀疑着，你认为一切不是意外，而是阴谋。”周成说道。

    “当然是阴谋，一个联合起来的阴谋！”虎天雄挥舞着虎爪，愤怒的说道，“他们都沾着我虎兄的血，他们都该死！”

    “看样子你拿到实证了，他们是谁？”周成问道。

    虎天雄闭上虎目，回答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消息是被收买的族妖传递进来的，但是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而且也没人关心了，我只能记在心里。

    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复仇，老天也眷顾着我，在外界，从一册玉简中，我偶然得知了水月洞天的秘密。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酝酿，通过玉简记录的方法，我联系上了阵灵，意外得知了蛛妇的存在，我开出一系列条件，达成了合作。

    我诓骗众妖，一步步引导他们进入我的陷阱，逼着他们交出妖魂，只要控制住了他们，我可以刺探情报、可以积蓄力量、可以复仇！

    “但你出现了，你破坏了计划的一切，说着的理由，还是那些弱族散妖，为了他们伸展正义，主持公道吗？针对我这个侩子手，但你在帮着更多的侩子手，在帮着他们作恶。

    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就是尔虞我诈，当一名妖修弱小，他就活该被吃，被踩在脚下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有妖修教你？”

    周成等虎天雄说完，才说道：“我不是全认同你的观点。你的复仇的确天经地义，但是这不是随意剥夺，你口中弱族散妖性命的借口。他们也有亲眷，也有兄弟姐妹，他们也会悲伤难过。

    至于侩子手们，你，我要阻止。他们，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约束、去让他们赎罪，前提是打败你，活着出去。

    妖界的生存法则，我知道，但我不认可，我会改变那些我能改变的，我会坚持那些我能坚持的。”

    虎天雄看着周成坚毅的表情，摇了摇头，心中隐隐有着一丝羡慕。

    虎天雄说道：“所以，你还是要拦我，不能接受我的条件？”

    “是的，除非你放弃，否则我要打倒你，再让你看看我的方式。”周成也明白，两妖已经谈崩了，说服无用，只有打服对方了。

    “我也说过，我不会放弃，要我放弃，那就来直接杀了我。“虎天雄情绪激动，说完，直接吞下了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