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二十八步
树叶早落干净了，深褐色的枝丫像画在天空上的线条，有些菱角分明，在风里等春日暖阳，有些柔的很无力，似乎都撑不过冬天。
公交车站一大早就很热闹，等了五分钟左右停过来一辆，上这车的人不多，上车还有好多空座儿。
就坐两站，叶落站在车门口，手臂绕在扶杆上玩手机，林知秋一上车就有电话打过来，又有大单子要接。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的单比较紧，您的时间要求达不到…二月七号也不行，真不行…不是摆架子，元旦之后接了两个急单，要画到…不是钱的问题，钱没什么问题，是…哎，我□□tm有病吧？说了不是摆架子不是摆架子，我tm一画画的至于摆架子吗？…好，是，我闲着没事做跟你摆架子，滚，挂了。”林知秋皱着眉挂了电话，还对黑屏的手机骂了句神经病。
叶落往旁边挪了几步，什么大白天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他还意外地注意到后面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直紧紧捂着前面一特可爱的小孩的耳朵。
十岁左右，一脸稚气未脱，米白色胸前一只毛绒泰迪熊的羊羔绒上衣，外面搭白色羽绒服，手里还抱着一只衣服上同款小熊。
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坐着一动不动任坐在后座的男孩捂着耳朵。
虽然他不知道捂耳朵到底是个什么行为，直到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安筠，不管长多大都不可以讲脏话。”
“哥，我知道了！”
叶落一下记住了安筠这个名字，悄悄地用力记住他的长相，想着以后再遇见还能打个招呼。
不过想到是因为林知秋才注意到他们，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落落，你说他是不是好过分？”林知秋还浑然不觉被当了反面教材。
叶落没理他，到站下车走人。
林知秋赶紧跳下台阶跟上。
“一大早就给人添堵，我说错话了吗？我一句话都没说错。”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叶落停下脚步，转身瞪了他一眼，很可惜这凶凶的样子在人眼睛里面看来也超可爱！
中介小张在小区门口一边过早一边等两人过马路，别问他怎么确定的目标，问就是绿灯亮起来只有他俩过马路，他还把合同带在身上，打心理暗示告诉自己能马到成功。
等叶落跟林知秋走近，把空碗往垃圾桶里一扔，张开手特热情地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张灏，叫我小张就好了。”小张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一边说:“你们看的这房子在七栋二楼，离马路又近，很适合老人住，朝向也好，冬暖夏凉，我这边还带了其他户型的钥匙，等会有时间可以都看看。”
“不用，这房子原户主住了多久？有没有剩什么家具？”林知秋走在小张旁边，语气冷冰冰又僵硬，突然认真起来。
小张回忆了一下，大概住了五年，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对上小学的龙凤胎，家具几乎都带走了，就剩一张床、一个洗衣机跟客厅的立式空调。
林知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停住脚步等叶落跟上自己。
这片儿不是电梯房，楼梯很窄，三个人前后走上二楼，楼栋里面阴沉沉的，寒气很重。
大门打开，入户的地方有一极往上走台阶，客厅跟餐厅用拱门形的墙体分开，电视背景墙旁边一边一间房，右手边是开放式厨房，再往里是一条很短的过道，一边是卫生间，一边是书房。
采光确实不错，阳光正好落在客厅的地板上，二次装修还是一套好房子。
叶落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是老人一个人住是个不错的地方，完了之后缓缓发表了自己的想法:“这房子，不错。”
“不错吧，这墙都还是新的，之前的户主挺爱干净。”小张赶紧应和，他还在等林知秋开口，心里面焦灼的很。
林知秋拍了几张照片，笑着说:“是不错，相对这周边的房子很优秀了，我们还约了别的中介，下午给你答复。”
小张有点尴尬，你tm约了别人能不说吗？！脸上倒陪着笑，把钥匙收进口袋，故作轻松满口答应下午等答复。
这是他工作以来时间最短、话说的最少的一次。
叶落觉得林知秋这人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为人处事落落大方、不藏着掖着，还是说没心没肺。
“你说话是真的不能婉转点？”叶落在小张略有点失望地走了之后说。
“又不是求人办事，我出钱还要哄着人，真的是。”林知秋走进家便利店，买了两杯热的橙汁跟两盒草莓酸奶慕斯，端着坐在窗边的长桌边上。
橙汁冒着热气儿，裹挟着草莓甜呲的香气，这种气温里空气都变的温暖。
叶落被惊到了，心里面说了句好吧，嘴上懒得多问，坐在他对面，陪着一起喝橙汁吃蛋糕。
坐地铁到郭茨口，突然开始下雨，风夹杂在细雨里，贴着皮肤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嘶～你冷不冷？我去买把塑料伞，要不然像你这身子打几针都没用，一身血还不够抽血检查的。”林知秋在地铁站出口买了一把透明雨伞，一婆婆卖的，十五块一把，这价格属实是贵了。
叶落在心里要把他骂穿，没事说这种鬼话是要诅咒谁，手插在口袋里，攥着那张透卡。
雨打在伞面上，在伞骨的小尖尖停留了几秒才坠落，一滴、一滴、一滴…
到约好的楼栋底下，中介那边的人因为下雨也才刚到。
收了伞叶落才发现林知秋的右肩湿了一片，头发也是湿的，搭在额头前面，而自己一点也没淋到。
“这雨下的真大，我姓舒，你们叫我小舒就好了。”小舒也是男的，比小张年轻一点，面相像不会来事的那种人。
“行，小舒，雨这么大我们还赶着回家，直接说正事。”林知秋一边跟着小舒往楼里面走，一边擦伞面上的水。
小舒言简意赅介绍了房子，这房子一直在出租，上一个租户租了两年上个星期刚走，里面什么都没留，这小区地段不错，离地铁特别近，就是这栋朝向不太好，夏天太阳直射。
电梯房，房子在五层，停电了走楼梯也不累。
实物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墙面脏兮兮的，地板也坏了，这要二次装修还是个大工程。
“这边我们会联系装修公司处理，除开这些，房子还是不错的。”小舒今天临时被安排来的，看到这房子惊呆了，这绞尽了脑汁也编不出什么来弥补。
“不用了，房子跟人一样，第一印象很重要。”叶落找到了林知秋的话术，一句话让小舒没了业绩，破防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辛苦你跑一趟了。”林知秋拍了拍小舒的肩膀，转身走了。
小舒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捏着钥匙都要哭了，这tm来的是两个什么鬼东西。。。
“什么叫他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白当恶人？”叶落在电梯里狠狠踩了他一脚。
“疼疼疼疼疼，你脚上没轻重啊。”林知秋刚说完连着被踩了好几脚，电梯打开了还被人捏着肩膀踩。
喊疼的声音三百六十度撞进耳朵里面。
他敢还手吗？不敢。
本来去汉阳再看一家，雨越下越大，跑一趟都到下午三四点钟，直接坐地铁回江汉路。
下雨的关系地铁里面好冷，空气湿湿的，裤腿也是湿湿的，黏在身上不舒服。
地铁里面人好多，被挤在最角落站着，林知秋把叶落挡在角落里面，下车上车的人就推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