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二十六步
忘记带钥匙,只能摁门铃等人给开门。
站门口半天才听到叶宏伟踩着拖鞋慢慢往门口走的声音,还在接电话,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愣了一下,赶紧招呼进来坐。
“你刚刚说什么?叶落带人到家里来,我得去倒水。”
“我说米老师刚刚跟我打电话来说心理疏导下个学期她不想做了,没什么改变,期末考试又没及格,要写保证书,两千字。”唐兰今天没什么事,正坐在咖啡厅喝咖啡吃蛋糕,“你没事找他聊聊。”
“这变态就是死性不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tm说一句他顶十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拐,前天晚上上班之前找他聊,不到三句把我气的甩门就走,我还想多活几年,就这样,挂了。”叶宏伟挂了电话,看到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落落,叶宏伟在家就这么说你?”林知秋坐在叶落的床上,这床太小了,又小又旧。
房间的采光也不好,不开灯的时候显得很暗,尤其是下雨天阴沉沉的时候。
叶落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抱着一对儿棉花娃娃,冬天还特意给他们换了厚衣服。
“你这个是什么?”林知秋捏住其中一只的小手,拉到自己面前。
“褚依依跟褚依清,你手上那只是依清。”叶落把褚依依也递过去。
“双胞胎?双胞胎也太丧心病狂吧?”林知秋不可思议地把两只娃娃放一起看。
“同父异母,汵一太太的《同根》里面的,你坐,我给你倒水。”
《同根》是一部年代文,讲的是褚依依生母被人诬陷自杀,父亲为了让他的童年跟其他孩子一样,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生娶了,本来安稳过日子,褚依清还是在一九八三年春天出生了,那年褚依依七岁。
叶宏伟正好端着两杯蜂蜜柚子茶闯进房间,瞬间香气氤氲。
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问:“你是叶落的同学?”
“您好,我叫林知秋,二十五岁,是叶落的…朋友。”林知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给人特随和的感觉。
叶宏伟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又问:你就是林知秋?
“是,我是,身份证带了,要不您看看。”林知秋真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
“那你也喜欢txl?”
这问题真破防了,叶落准备把他赶出去,被林知秋高情商圆场:“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也不介意朋友喜欢。”
叶宏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了一声,走之前又从上到下把人打量一遍。
家里面阴冷阴冷的,寒气都快渗透进皮肤,蜂蜜柚子茶捏在手里刚刚好暖手。
叶落把抽屉拉开,里面有一副画,画的东西很简单,某天放学在路边捡的落叶,拿回家洗干净夹上纸巾用几本书压了两天定型。
然后用画笔往上面涂颜色拓印在方形的卡纸上,橙红色、橙黄色跟金黄色铺满了白卡纸,树叶的形状拓的很漂亮,中间竖着用娑金色颜料写了叶落知秋四个字。
正反两面都涂了层唐兰没拿走的透明带闪粉的指甲油,晾了两天去指甲油的气味。
正犯愁什么时候送、怎么送,这倒挺好,人主动送上门。
“这个得裱起来挂墙上,多有意境,这字写的多好,你还是有长处的嘛。”林知秋拿着画,他都没想到过人会亲手做礼物。
“你就说个谢谢会怎么样?对了,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这几天还是不舒服。”叶落左手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说:“你来我家到底干什么的?”
“就当来陪你去医院的。”林知秋把棉花娃娃放在枕头上,还轻轻拍了两下。
多幼稚啊。
出房间叶宏伟不停在耳朵旁边问去哪里,拿快递还是去书店,林知秋见叶落没回答他也没回答,只是比人更有礼貌说了句出门了,而后浅浅地笑了笑。
把那句四点记得去补习班夹死在门缝儿里面。
去tm的数理化。
下楼直接开车送到和谐医院,距离近今天挂号的人也少,叶落站在队伍后面等他挂号完,再拉上他的手上楼到内科科室。
等了半个多小时,问诊没过十分钟,开了三天的消炎针。
“拿着这个单子去一楼拿药,再去输液室输液。”医生递过来的单子叶落手都不伸一下,林知秋接过,微微颔首表示谢谢。
输液室里面有几个人在挂水,护士站在台子后面装药。
“叶落是吧,自己挑个位置坐。”扎针的护士很年轻,长的挺可人。
叶落站着一动不动,那小护士也不好多问,只能又重复一遍:自己找位置坐哦。
“落落你怎么了?站着打针啊。”林知秋把他往附近的一把椅子上拉。
叶落被拉的踉跄,坐下又站起来,说:“我想坐你身上。”
林知秋:……
小护士:……
其他人:……
林知秋连着确认了三遍,最后在众目睽睽下坐在椅子上,拍拍腿示意他坐,还怕人往下滑,伸手框住他的腰,手指在前面紧紧扣在一起。
针扎在左手,小护士边扎边夸叶落手好看,特别适合弹钢琴,但很可惜,这双手摁手机屏幕最nb。
“疼不疼?你好像抖了一下。”林知秋把他的手捏住放扶手上。
叶落摇摇头,消炎针打的手背发疼还痒。
药水一滴一滴往输液管里面流,冬天输液怕人手冷,林知秋还特意腾了一只手出来垫他的手底下。
“妈妈,那个哥哥这么大了还坐大人身上打针!”坐对面的一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大声说,“瑄儿都不坐妈妈腿上打针。”
完了之后被叶落狠狠瞪了一眼,嘴巴一瘪要哭。
“小姑娘你是不是羡慕啊?”林知秋先看了一眼叶落,而后笑着看着自称瑄儿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妈妈被逗笑了,把她抱在身上,又是亲又是揉,“哼,我们瑄儿谁也不羡慕哦。”
林知秋抱着叶落,心里面各种想法,怀里的人儿听话得很,像一个等身洋娃娃,第一瓶药水打完了也没注意,还险小护士不停在走动,不然进去的都是空气。
“当啷”两声换了药水瓶子接上。
“我有点想吐。”叶落干呕了几次,本来没想给他添麻烦的,“林知秋,你勒着我的肚子我有点想吐。”
“啊?”林知秋赶紧把人扶起来,吊瓶摘下来拎手里,牵着他的手到卫生间。
隔间里面都有人,刚到卫生间就吐了一地,吐的眼睛前面发晕,干呕也呕不出来什么才直起身子。
再回去输液室,林知秋把吊瓶挂输液架上,又折回卫生间拿拖把收拾干净地面。
叶落见他回来,站起身等人坐下,再往腿上坐。
这操作一般人真看不懂。。。
三点五十五才从医院到商圈,这么一折腾身心俱疲,到教室里面只剩第二排最旁边的位置。
正好合了叶落的心意。
一对八的课堂,压迫感太强,老师又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女人。
“今天来讲热学,把书翻到第一单元,介绍一下,我姓马,高二下学期的物理我来讲。”马老师从抽屉里拿了一根竹制的细棍出来。
林知秋坐在门口的布艺椅子上等,不隔音,隔着条长走廊都能听到马老师批评叶落的声音。
快步走到倒数第一间物理教室,推开门冷着脸一句话不说走上讲台,重重扣了一下台面,“道歉。”
除了叶落以外,八张脸全部盯着他看,男生看戏,女生看帅哥罢了。
“他上课开小差我还要道歉,你谁啊?”
“叶落的哥哥,也可以理解成,监护人。”林知秋手臂搭在讲台上,说的特随意。
他本来就长着一副又贵还惹不起的模样,马老师赶紧把手往下压,示意叶落坐下。
叶落心里面异常烦躁,这人怎么总是出现的这么“不合时宜”,每一次都跟排好的一样,每一次都是在这么丢脸的时候。
最后半个小时林知秋就坐在窗户边上等,保镖似的,给人一种我的人你们谁也不能动的霸道又温柔的感觉。
比马老师给的压迫感还强,下课铃简直是解脱、是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