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遵守自己的规则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
可是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叶清芜却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秦放，退后。”
在秦放想问那个小女孩名字的时候，叶清芜突然出声道。
秦放下意识地离那小女孩远了一点，叶清芜则紧紧盯着那小女孩，前面她在看见小女孩眼睛的那一刻，简直是看不到一点和人相关的情感，眼神空洞虚幻。
女孩就如同被设定好的一般，在车上坐起时，眼神只虚虚地盯着某一处，可是不知为何叶清芜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突然叶清芜有了一点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是谁？”叶清芜谨慎问道。
也许一直是特殊语句触动了她，小女孩张开嘴，声音竟如机械一般:“我是九十九号。”
秦放惊呆了，而叶清芜继续问道:“那你还是人吗？”
九十九号在停顿了几秒后回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清芜思考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你有父母吗。”
九十九号:“我有父亲。”
叶清芜:“你的父亲是谁。”
九十九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丁，研究我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叶清芜:“丁你父亲是龙国人”
九十九号:“是的。”
叶清芜心里暗骂一声，然后道:“那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九十九号眼里有一丝迷茫，但很快她就点了点头:“那天父亲离开实验室去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父亲身后的眼睛抓住了我，把我丢进了黑色的漩涡。”
身后，眼睛，黑色漩涡。
每一个词都足够让叶清芜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你是说你是被抓进来的。”
九十九号:“是的，它在父亲身后观察了整整半个月，但是父亲一直没发现它。”
叶清芜:“那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父亲呢？”
九十九号摇头:“实验没有完成，父亲交代我不能说话。”
叶清芜:“……”
九十九号突然道:“我认识你。”
叶清芜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你说你认识我”
九十九号点头:“经常在父亲看的奇怪东西里看到你，父亲很喜欢看你。”
叶清芜:“……你不要说的那么奇怪，你父亲看的应该是直播间。”
九十九号疑惑:“什么叫直播间”
望着九十九号宛如新生儿那般纯粹纯净的眼眸，叶清芜成功解释不出来了，她只能转移话题:“那你进入黑色漩涡后，就来到了这里”
九十九号摇头:“也是一个实验室。”
她的神情罕见地出现了忧愁:“但是不是父亲的实验室，父亲从来不会虐待我，可是那里的实验室里，那些穿着黑大褂的人会用很粗的针管扎我，我知道他们是想摧毁我，因为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很严肃很恐怖，和父亲那边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我在他们一次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拼尽全力逃了出来。”
叶清芜提起了一点兴趣:“害怕你为什么要害怕你”
九十九号摇头，但是她下一秒有想撩起了自己裙子的举动，叶清芜和秦放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只听九十九号说:“就在我的肚子里，父亲放了一个装置，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敢动那个装置，所以我想跟这个装置有关吧。”
九十九号放下裙子。
叶清芜好奇道:“什么装置”
九十九号想了想:“父亲那边的人好像都叫它……反物质能量”
叶清芜:“”
秦放:“”
直播间:“”
「不是，是我理解的那个仅一克的威力就堪称是核弹两千倍的反物质能量吗」
「谁跟我一样啊，从叶姐和这个九十九号开始对话起，我嘴巴就能塞下好几个鸡蛋了。」
「所以，九十九号是我们龙国研究的成果然后被规则怪谈盗走了」
「等会儿，如果他们那么害怕九十九号的话，九十九号万一发生故障了，是不是直接把规则怪谈给灭掉了」
「我觉得有可能，不然规则怪谈那么大费周章去偷九十九号干什么。」
「可是我觉得规则怪谈好像不是怕被灭掉，感觉他们是想测试什么……」
龙国规则怪谈攻略组的会议室内，此时只坐了两人，分别是袁文康和丁若存。
丁若存死死盯着直播间里的画面，身形颓废语气失落:“都怪我，没有注意到规则怪谈很早就埋伏在我身边了。”
袁文康沉声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人是不可能发现一直在自己后背的东西，而且事情也没到不可预料的地步，规则怪谈虽然将九十九掳走，但是九十九号还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逃了出来，并且找到了叶清芜。”
丁若存拍了拍自己的脸:“按照现在九十九号状态，应该不会出现失控了，她能与叶清芜正常地交流，就说明她现在能用自我意识去控制，只要叶清芜保证她不会死亡，那么她身上的装置会给叶清芜带来无穷无尽的帮助。”
袁文康叹了一口气:“虽然一开始我们并不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想让九十九号去代替叶清芜在规则怪谈内活动，但是没想到如今真的是变成了阴差阳错，最后还是得让叶清芜来为我们做的这些事收拾烂摊子。”
丁若存紧紧抿紧嘴:“我相信叶清芜，她一定可以的。”
袁文康看向会议室屏幕上投放的直播间:“不只是你，也不只是我，整个龙国都相信叶清芜，她一定可以的。”
此时，叶清芜和秦放面面相觑。
秦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说，姐，虽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我不是很想再死一次啊，而且还是一瞬间的死翘翘。”
叶清芜安慰他:“没事，看开点，大不了就是再见太上老君，多大点事。”
秦放:“”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引爆这个装置的，”这时，九十九号淡淡道，“这个装置只会在我死的那一刻爆炸，这也是那些黑大褂不敢多动我的原因，虽然父亲一直怕我出现故障，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是父亲赐予了我生命，才有了我的存在。”
叶清芜:“……”
秦放:“……”
好家伙，还好她叫秦放下去救人的举动果断，不然要真听了那条规则四，这副本还没开始多少，连自己怎么噶都不知道。
看来规则怪谈的那条规则四明摆着就是在坑天选者啊，先故意将其他天选者互相算计模样展露给彼此看，然后又说逃难者危险，让每个天选者心中有所猜忌和顾虑，可是这个副本一开始只是说天选者身份是逃难者，又没说除了天选者，这个副本里就没有别的逃难者了。
规则怪谈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如果换一个看法呢，有可能规则怪谈并不了解你的这个装置到底有多大威力，”叶清芜突然喃喃自语道，“但是直觉告诉它，你很危险，所以它现在把你带走了，可是把你带走以后，它又一时半会儿研究不出什么，所以它想到把你安排到我的身边，
“我并不觉得一直想要研究你的规则怪谈会在关于你的事情上一下子就安排人手不足的情况，它料定了我一定会救你，紧接着它就可以通过龙国直播间里的谈话，来了解你身上到底是怎么样的危险。”
秦放听完叶清芜的猜想，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规则怪谈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嗯，”叶清芜垂眸，“而且秦放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不知为何，秦放心里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大。
“我们和规则怪谈的抢夺战就在刚刚拉开序幕了。”
叶清芜的话音刚落，秦放便听到了就在车外的凛冽风雪中，传来了一道道嘹亮的狼嚎声。
秦放直接一个激灵，而趴在他膝上的小二则被狼嚎声刺激的浑身猫毛都倒竖了起来。
九十九号却毫无反应地呆坐在车里，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车内的氛围一下子发生了改变。
“坐稳了，”叶清芜拉下了d档，面无表情道，“只要到了幸存者基地，达成完美结局，就是我们的胜利。”
“可是它应该也可以选择到时候等你到了幸存者基地完成这个副本以后，再掠夺九十九号吧？为什么要现在出手”秦放惊骇地感受到车子的速度一下子被拔高。
“秦放，你现在不都已经说出来了吗，”叶清芜狠狠地踩在油门上面，“它已经给我们的信号了。”
“什么信号!”秦放已经被叶清芜突如其来发动的车速颠的疯狂想吐，但他还是努力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他没看见，坐在主驾驶上的叶清芜此时脸上的笑容堪称疯狂，她如今的神经已经高度兴奋到了一种程度，更恐怖的是她的注意力也是高度集中到了一种程度。
叶清芜一边盯着前窗，一边注意着车载系统的导航，然后一字一句道。
“它哪怕是规则怪谈，也要遵守自己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