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齐木楠雄，樱井手机列表中的好友c，某平凡家庭中诞生的不平凡的高中生。
因从出生起就拥有超能力的缘故，他的人生与常人截然不同。
出生两周就学会语言，一个月学会走路，一岁就会主动帮忙做家务，两岁会念写，三岁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使用超能力猜拳称霸了整个幼儿园，创下了296胜0败58的奇迹，曾轰动一时。
其拥有的超能力包容了心灵感应、传心术、念力、瞬间移动、预知、千里眼、时间回溯等等等等。
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他自己也曾说过，若是真正认真起来，三天便可以毁灭全人类。
——他就是这么一个强大到类似bug的新世界之神般的存在。
不过有利便有弊。
强大的超能力确实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却也抹杀了很多东西。
因为从出生起就不同于凡人的原因，齐木楠雄也没办法成为凡人。
就如真真正正的神明一般，他对常人的感情完全无法理解。
喜悦、悲伤、愤怒、绝望，种种的情绪他能感知，却没办法理解。
甚至自己本人的情感都很淡薄，会主动与身边的人划清界限，并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的人际交往。
性格冷淡而沉默。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几乎无所不能、与神明同等身份般的存在，也会有不擅长应对的事物。
就比如说蟑螂、就比如说昆虫、就比如说……樱井月。
是的，在齐木心里，樱井月的麻烦程度，棘手程度，难缠程度，完全不亚于蟑螂与昆虫他们。
不如说在齐木心里，樱井月与蟑螂是画上等号的。
樱井月：？？？
都是一样的无法读取内心思想，都是一样的行动无法预判，都是一样的性格糟糕。
若非是因为樱井月身负钞能力，且每次都出手大方，咖啡果冻都是一箱一箱的给，齐木表示他绝对不会跟对方有太多的交往，甚至连她的联系方式他都不会存。
齐木·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但还是得着重强调：我也不想的，但她给的实在、实在是太多了jpg
……
在港口mafia工作的过去只要一谈起，樱井就会想到太宰治那张惹人生气的脸，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她果断转换了话题：“齐木，你有兴趣打篮球吗？”
【嗯？】这话题跨度实在太大，齐木有一瞬间没法跟上樱井的思路。
“我在去樱兰教书前在帝光当过老师，”樱井趴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说，“那里有一个叫赤司征十郎的学生，是篮球部部长。前段时间他有邀请我一起去看篮球高校之间的友谊对抗比赛。”
【然后？】齐木眉头轻轻上挑。
“然后我就发现了……”
樱井的视线落在了他脸上，目光细细打量着他的五官。
齐木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不如说他脸上就很少会出现表情。
粉色的头发零零散散的落在额前，绿色的镜片下是平静无波的眼瞳，长的还算不错的脸庞透着寡淡与冷漠，一看就是不怎么好接触的模样。
这个侧脸……这个粉发……这个表情……还有这个全天下就我最diao的气场……
樱井皱着眉想了一会说：“你只要带个异色美瞳，再稍稍染个头发，模仿一下他的语气——哦，对了，除了你们的脸，你们的声音也很像。”
“然后说一下那些个名台词，什么‘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啊，不对，不是这个，是那个‘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即使是父母，也不可轻易饶恕。’——之类的话语。我保证百分百没有违和感啊！”
“你就是征十郎的完美复刻！”
齐木：……
“所以真的不考虑打打篮球吗？”樱井眨巴眨巴眼问。
“我觉得你只要带上美瞳，拿着剪刀，肩上披个不论怎么反复横跳不会掉的外套，走上篮球场，你就是下一个明日之星！篮球界的未来就属于你！”
【我对篮球界的未来没有兴趣。】齐木瞥了一眼樱井。
【还有让我打篮球你考虑过后果吗？】
【一个失误搞不好世界就毁灭了啊。】
作为天生的超能力者的齐木楠雄，他的超能力几乎每日都在渐渐增强。
也是为了控制住自己过强的能力不误伤周围，他才会戴上那个粉色棒棒糖样的抑制器。
但即便如此，他的体能也依旧是常人难比的。
特别是上体育课的时候，更是要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让自己与正常人差距太大。
要不然……随便扔一个球就砸穿了月球之类的事件你们应该不想看到。
让他去打篮球，无异于是将一个不可控的随时都能毁灭地球的大杀器放在了人群之中。
是觉得地球的寿命太长了吗？
“不不不，”樱井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道，“你太低估日本的初中生了。”
“你以为他们打的篮球跟网球都是普通的篮球网球吗？”
【不然呢？】
还有不普通的篮球跟网球？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樱井微微仰头道，“我曾经……在关东大赛的网球赛场上……见到了冥王星。还曾在……篮球赛场上看到了影分身……”
齐木：【？？？？】
“一看就知道你不关注日本的体育比赛，”樱井的语气中透着股沧桑，“现在的中学生，有哪个是普通人？”
“不是篮球三分投贯穿全场，就是玄幻网球灭人五感。初中生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这都是小case了，穿越时空那都不叫个事。知道彭格列吗？意大利最有名的卖海鲜的，听说他们的首领候选人，第十代目现在还在读初二。”
齐木：……
要素过多实在无法吐槽。
“不过你跟他们也半斤八两，”樱井瞅了眼齐木，“有超能力也就算了，还能通过意念改变世界，这也太逆天了吧？”
“你上辈子估计就拯救过地球。”
齐木：……
“怎样，有考虑要打篮球吗？”樱井一副热情推销的模样。
“你一定能成为日本篮球界未来的希望的！”
齐木：【没兴趣。】
他贯穿全场的三分投没兴趣，也对成为日本篮球界的未来没兴趣。
“真遗憾，”樱井遗憾的摇摇头，“原本还想着你跟征十郎一起站在篮球场上一定会很有趣，毕竟你们的声优都是神谷浩史……”
【——别说这种会打破次元墙壁的话！】齐木紧急截断了樱井说的危险话语。
樱井：“……”
“对不起我错了。”她乖乖低头道歉，“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吧。”
“——该怎么降低刀剑们对我的好感呢？”
齐木：……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吗？
讲真的他已经不想掺和这破事了。
跟樱井月呆在一起，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会感到心累。
不亏是跟小强同等棘手的存在。
但两箱子咖啡果冻还没拿到手，就以樱井月这黑心不能再黑心的资本家性格，要是他真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那两箱子快到嘴边的咖啡果冻估计就得飞走了。
于是，齐木有些敷衍的、像是搪塞般说：【既然害怕他们黑化，又不想伤害他们，你不妨谈场恋爱。恋爱对象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也无法成为的极为优秀的存在，这样他们感到自惭形秽，不就自然而然歇了这份念头吗。】
樱井：……
“你说的有点道理啊。”她眼睛亮了起来。
“找一个长谷部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也无法成为的存在……”樱井摸着下巴仔细推敲着这番话。
“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的存在……”
“无法成为的存在……”
“长谷部他们无法成为……”
“——女人？！”
樱井恍然大雾。
齐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为何每次都这么奇怪，但这并不妨碍他产生危机感。
——因为樱井正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直直的盯着他。
“楠雄，我记得你是可以变成女人的吧……”樱井面上扬起了核善的笑容，缓慢靠近齐木。
“嗯？齐木楠子大人？”
齐木立刻瞬移到门口。
【你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但这是不可能的，你别做梦了】
“哎呀真是的，”樱井笑着摆摆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
她将两只手交叉摆在自己胸前，拇指轻轻碰着食指，比出了金钱的符号，几乎都笑到看不见眼睛了，语气充满了蛊惑意味的说：“我可以给你钱哦。”
“多少钱都没关系哦。”
齐木：……
【敬谢不敏。】他答。
“别这么抗拒嘛，”樱井继续笑着靠近。
“我不会害你的啊。”
“就偶尔一次。”
“拜托拜托~一次就行~”
“不要这么冷淡嘛~”
“我会很温柔的~”
齐木：……
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
但凡换个场景，这就是痴女在诱导中学生从事某不良违法行业的犯罪现场啊。
“做我的女人，”樱井双手一挥，“我会为你承包池塘，购买游艇，站在阿拉斯加山上看流星坠落。”
齐木不为所动。
“你能体会到被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我宠爱的乐趣，我还可以为了你——”樱井伸手一指，“让王氏天凉王破！”
齐木听而不闻。
“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樱井使出杀手锏，“去收购全世界的咖啡果冻制造公司！”
齐木迟疑了。
樱井发现了这点，立刻乘胜追击：“只要跟我在一起，你每天都可以吃咖啡果冻吃到饱！且全年无限量供应各种甜品！你甚至可以制造一个单由甜品堆成的、满是甜品的、甜点城堡！”
齐木动摇了。
齐木犹豫了。
齐木差一点就要被这钞能力俘获了。
但在最后——齐木还是守住了本心。
他并不想掺和樱井那复杂又琐碎的成人情感生活。
因为一旦参与，就意味着未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齐木希望拥有如普通人那般的普通日常生活。
他可不希望每日一醒来都深陷修罗场。
于是他说：
【我走了。】
是的。
逃避可耻但是轻松。
再继续呆下去他怕自己会被金钱侵蚀双眼，玷污了灵魂。
“唉，这么早就要走了吗？”樱井有些诧异，“不留下来吃个午饭顺便讨论讨论我们该如何成为同性情侣的事情吗？”
“报酬什么的都好谈的，”她就差把不怀好意这个词写在眼睛里了，“不论是钱还是游艇，别墅，公司，都没问题。只要你乖乖被我包养……咳，只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齐木大人，齐木楠雄大人，齐木楠子大人——神大人！求您务必考虑一下啊！”到最后樱井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在说话了。
齐木：……
【敬谢不敏。】他与樱井保持着远远的距离，【你应该知道我不擅长应对无法读取思想的存在。】
【心灵感应对一切生物都有效。但刀剑付丧神的本体还是刀剑，是冷兵器。我无法读取他们的思想，再加上也听不到你心里所想的事情。】
齐木眼皮抬了抬。
【在我眼里，你们所有人都是燃堂。】
【这座本丸里住满了无数的燃堂。】
【你会跟燃堂谈恋爱吗？】
曾经见过燃堂的樱井：……
“——这话太失礼了小心我打你哦。”
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齐木，金钱无法让他屈服，他依然要走。
走之前还不忘当面督促樱井，让她下单把那两箱子咖啡果冻打包送到他家。
樱井倒是没有抵赖，也没有借此机会提一些过分要求，她很爽快的就下单了。
但她这么爽快，倒是让齐木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甚至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她给算计了的感觉。
所以樱井在齐木心里可信度到底多低啊（。）
在临走之前，齐木微微抬眼，看了眼樱井，又垂下眼眸，声音平淡到没有起伏、甚至不含情愫的说：
【又不想伤害他们，又想委婉的拒绝他们，还希望能降低他们的好感度。】
【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该不是……】
【有想过用我的超能力抹消他们的好感、或是记忆之类的事情吧？】
樱井：……
“怎、怎么可能呢……你也把我想的太坏了吧……”
如此说着的她，视线左右飘忽，不敢看齐木的眼睛。
这副心虚的模样已经代表了一切。
【——你可真是人间至屑啊。】
齐木仰起下巴，露出了唾弃的颜艺，眼眸里充满了鄙视，一脸的看人渣的表情。
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