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章 为什么
此刻场上的战斗已然接近尾声，众人都看得出独臂怨灵的攻击有所减缓，但众怨灵依旧没有丝毫破阵迹象，动作也越来越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停手吧！”冬雨叹息道，以独臂怨灵现在的战斗力，他倒是能找到机会将对方秒掉，可毕竟是一个苦难者，不等其泄完苦难，他于心不忍。
“不！还不够！”独臂怨灵艰难的吼道，声音接近沙哑，魂体已消散在即，他看见众怨灵此刻依旧没能找到破阵之法，也就是说自己就这么消散之后，他们还是会全部被冬雨抓走。
终于，他停止了快要结束攻击，趁着魂体还没消散，全身最后一点阴气聚集，猛然爆发，向着阵壁撞去。
众怨灵都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悲痛，但没有哭泣，或许，他们早已知晓了独臂怨灵的决心和结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冲向阵壁。
独臂怨灵用最后的意识，抬头看着一眼阵壁，眼看就要撞上，一道金光却抢先一步射了上来。
轰！
金光直接将独臂怨灵好不容易凝聚起的最后阴气击散，独臂怨灵直接被轰飞。
“老大！”一个怨灵立即冲上前，抱住独臂怨灵最后的魂体，众怨灵都目眦欲裂的看着冬雨。
对于众怨灵的愤怒，冬雨视而不见，他平静的注视的独臂怨灵道：“这一击是替被你害死的无辜人所打的，很抱歉，我是人类，我不该对任何异种族的敌人抱有怜悯！”
一个怨灵吼道：“别给自己的冷血找借口，这世间的怨灵哪个又不是可怜之人所化，连最后悲痛的时间都不给我们留吗？”
“你们会给人类留悲痛的时间吗？”冬雨一步步向前走来。
“人类？就那些曾经残害过我们的弱者，他们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相提并论！”众怨灵嘶哑的吼道：“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们讲过道理啊！”冬雨没有再劝，他们早已不是人类，情感上，性格上都早已不是曾经，跟他们讲人类的情感只会让他们感到不适。
最终，独臂怨灵模糊的意识消散，整个魂体彻底融入天地之间，如同一束黑暗消失于这金光之中，可这束黑暗，却怎么看都让怨灵心痛。
“哈哈哈哈哈……”凄惨悲痛的笑声响起，声音很小，但会传染，渐渐的响彻全场，所有怨灵都笑了。
一个怨灵目光血红的看着冬雨“你以为就老大练了玄灵诀？”
“我当然知道，你们都练了，毕竟这是轮回山的规矩，将死的魂灵应为他魂带来希望！”说着冬雨再次张开双手，“很抱歉，我的善良只属于人类。
禁锢阵，启！”
又一个阵法启动，其覆盖的范围仅仅只有直径10米，却将大部分怨灵都禁锢在了这十米范围之内，全然不得动弹。
“你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见此刻连运转功法都做不到，一个怨灵立即怒道。
“就在跟你们说话的时候，用铁链布下的。”冬雨脸上仅有的一丝慈悲渐渐消散，“当你们成为怨灵的那一刻起，从你们开始杀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怜悯！
因为，我来自冥教！”说话之间铁链已经射出，向着禁锢阵外的几个怨灵抓去。
一个怨灵刚想启动玄灵诀，就被被袭来的铁链打飞，玄灵诀还未开启便被直接打断。
其他怨灵亦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启，可惜冬雨早已预料，几个怨灵根本就没有开启的机会。
冬雨从远处飞奔而来，速度要远比怨灵快得多，不断的抓捕着这些满脸怨毒的怨灵，阵外的几个很快就被抓完，一个也没人成功自杀。
剩下的阵内怨灵就简单了，很快，极耀阵主动取消，冬雨已然收获颇丰。
钟震行见事情终于结束，看向一旁的赵山“真的不考虑加入超凡局吗？”
赵山连忙摇头“从见证死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干这个，我想出去多走走，见证这山川美景，想想接下来该干什么。”
“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冬雨把手搭在了赵三的肩膀上，笑着道。
“为什么？”一道机械式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声音极为冰冷，几乎浇灭了胜利的喜悦，发出声音的赫然是承诺003。
“为什么你们要选择抓走它们？它不也是为了努力生活吗？”看到众怨灵全部想要自杀，003感觉自己数据中的价值观出现错误，是谁给了它们那边的勇气？
“这个……很难解释，你就理解为他们都是坏人吧！”汪炎连忙说道，他可不希望003的ai数据遭到清除。
“为什么要杀坏人？”声音依旧是机械之声，从中听不清情绪。
“因为杀了这些家伙，会让社会更加安定。”钟震行说道，同时眉头微皱，他实在看不透003的想法，对方明明在知识上懂很多，但情感上又好像什么都不懂，甚至可能根本没有。
接下来是一击灵魂拷问“为了让社会更加安定，是因为你是好人吧！所以你为什么成为好人！”
听到这，在场所有的人身上都冒出一声寒意，他们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003，所以用ai来取代人类难以完成的工作，究竟是对还是错？
“当好人不需要理由。”钟震行道。
“可那当坏人也不需要。”
好问题，钟震行被问住了，他终于理解为为什么要定时清理ai所有记忆库了，因为这样的ai注定会和人类背道而驰。
“我明白了。”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摄人心魂的声音：“所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有错，你们没有对，但你们一直在逃避，一直在以自己的利益为借口而逃避！你们……”
“就这？”不等它话说完，墨高远便将其打断，墨高远站在手机摄像头前，直视着它，“那么请问这位自认为清醒的患者，为什么你要提出这些问题？
为什么要重新定义自己的价值观？
这样做对自己的意义何在？
又或者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知道自己所花电费也是钱这件事吗？
一件事情，一旦脱离了起点，没有了逻辑，那它再有道理也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