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8)
“我们走吧。”朱道长拿着他的罗盘说:“再待在这里也并不安全,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就完蛋了。”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我们还是走山路吧。”法师提议道:“贸然下山我们都落不着好,如今官府来找我们,定是贴了通缉令。”
“我前往寻找龙墓时,并没有听到你们的任何风言风语啊。”丁红想了想,她上次进山好像是过年的一月份左右。
“你当然没有听过,因为你自己现在也大难临头了。”朱道长扫了一眼丁红的面相,发现她面带厄运,这是倒大霉的征兆。
“不至于吧?”金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我只是没有及时给皇家找到龙墓而已,我有什么错?”
“倒霉的不只是你,是所有的正派修士。”朱道长肯定的说:“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是印堂发黑,命不久矣的模样。”
这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他们只是躲了个水池子而已,怎么一上来就全部印堂发黑,命不久矣了?
这阎王爷索命还有个时辰呢,他们这印堂黑的比阎王爷索命还快。
他们随着朱道长的路线,一路往北前去,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大家都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什么其它的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说。
大约走了大半夜,等天边的朝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才停下脚步。
林中有一些雾气,还有一丝凉。他们脚上沾满了露水,湿掉的裤子粘在皮肤上有点湿湿的冷。
法师当即建了一座茅棚,树子找来柴火,等法师用法术将柴火变干,树子就在茅草棚旁边生了一堆柴火取暖。
吃的话还是那么简单,青姝找了一堆果子回来,现在大家都累得够呛,随便吃吃得了。
树子倒也是个犟的,走的时候硬是把他那口锅给背上了,就算是跳在水里,他也是背着他的锅一起跳的。
这会儿火升起来了,他刨了一点野生姜,再烧了一锅干净的姜汤,督促着大家一起喝掉。
这个时候别说人了,连狗都要干一碗,昨儿个晚上狗都差点呛死了。
喝过一碗辣嘴的姜汤,小狗毫无形象的睡在火堆旁边,这会儿估计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它要睡一觉的想法。
对于小狗来说,他昨天晚上可差点享年一岁。
大家也都不是客气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客气都是虚伪的。
他们喝完姜汤,找个水池把自己擦了擦,然后再找来一堆干草,躺在干草上就是睡。
等大伙儿都睡深了,朱道长还坐在那里摆弄着他的卦,法师见他一直不睡,便知道他心里有事。
法师轻手轻脚的从青姝身边爬起来,来到朱道长的身边,“道长发现什么了?”
对于法师的到来,朱道长叹了一声:“卦象不是好的卦象,可若是说死又死不了,嗯……虽说是危险的卦象,但是又隐隐约约的透着吉。”
“你下山时,你的师父可给过你什么法宝?”朱道长问道。
“白鬃拂尘、金竹法波、以及一根禅杖,还有一个小布袋。”这些都是法师常用的东西,倒也不算稀奇。
“倒是个好师父。”朱道长先是将法师的师父赞赏了好几句,而后问他:“不如你拜我为师如何?”
法师真的有些无语,“我的师父尚且健在,我怎能拜他人为师?”
“多个师父,多个爹,咱们都是一家人嘛。”朱道长那脸皮简直厚的,甚至还一副你快来拜我的模样。
“不妥不妥,这实在不妥。”若是个不熟的人,法师或许还会委婉的拒绝一番。
可这人是朱道长,法师就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了。
他的师父尚且健在,若拜他人为师不就是目无尊长?狼心狗肺吗?
“唉,那贫道也就不强求你了,等你想通了再来拜我吧。 ”朱道长可惜的摇摇头,他收起他的铜钱,睡去了他自己的草堆。
一觉睡醒已经是正午过后,树子早就醒了,小狗也是,他们两个去了林子里打猎,丁红和青姝结伴去了林中采野菜。
就连法师都分到了一个捡柴的任务,而青鸾就负责做饭了。
朱道长……朱道长只负责吃,谁让他是团队里的大功臣呢?
看着青鸾,又是蒸饭,又是烧水,又是添柴的模样,朱道长喝着茶水说:“青鸾啊,要不你拜我为师,如何?”
正在添柴的青鸾,差点一树杈子把锅底给捅穿,她不知所措的说:“道长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什么玩笑,贫道在开什么玩笑?”朱道长喝了茶水说:“你看你跟着贫道我拜师学艺,贫道教你道法再教你炼丹,如何?”
“可我是只妖啊。”青鸾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她怎么能跟修士学这些东西呢?
“唉,别说这个,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吧。”朱道长压根就不想听妖不妖的这个问题,他只想知道青鸾愿不愿意拜他为师。
“嗯……这个我能跟青姝商量商量吗?”拜师这种大事情,青鸾还真不敢自作主张。
她的身份是妖,可是却能跟着朱道长学道法, 这样的事情估计在妖界和修士界都是前所未闻的吧?
有了朱道长的这番话,青鸾做饭都是心不在焉的,好几次差点在蒸的饭里放了盐。
在她左等右等之后,青姝他们可算是回来了,青鸾拉着青姝走到一旁,跟她说了一下朱道长要她拜师的事情。
“还有这等好事?那阿姐你还不快快拜师?”这事要换成青姝,她刚刚估计当场就答应了,还说什么商不商量的。
也不怕过了这村没这店。
“若是我拜师了,你怎么办?”
“我跟着法师就好了呀。”青姝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半点都不觉得她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的。
反正他跟着法师也可以修炼,也可以成龙,那她拜不拜师都没什么区别嘛。
只是青鸾的模样似乎是很想去,她现在来问自己,其实也就是想要一个人认可她的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