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赏罚
“不受控制的往后走！”。
张乙笑了下，心里竟然有些认可了那宋军甲士的话：“没错，你说的对，或许你就是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却”。
“但这也足以说明你是个胆小无能之辈，身为一个甲士，在面对敌人进攻的时候，你的下意识反应，应该是前进，应该是拼杀，可你，可你们却是窝囊习惯了，胆小懦弱习惯了，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逃跑”。
“两军对战，每一个逃兵的出现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局的崩坏，一个能卷走十个，十个便能卷走一百个，上百个逃兵就能引起整个战局的崩坏”。
张乙身上的杀气，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外散去，即便是最底层的士卒也都知道，他们的主帅怕是要杀人了。
“大帅，难不成大帅还要把我们正了军法？”。
张乙笑道：“你是觉得本帅没有这个资格么？”。
那宋军甲士慌张言道：“大帅，咱们挡不住蒙古人的，我知你是个悍不畏死英雄，但大宋凭你一人挡得住蒙古人南下么？，小人虽说只是个普通的士卒，但却也知道，襄阳距此不过几百里而已，宋廷早就得知的蒙古人南下的消息，但咱们却不曾看见任何一支前来支援的队伍”。
“自始至终，宋廷的皇帝老儿不过就是在用咱们的命来拖住蒙古人南下的速度，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何时在乎过咱们的性命？”。
“为这样的官老爷们拼命，用咱们的命维持他们的锦衣玉食，维持他们在临安，在整个江南欺男霸女，凭什么？”。
张乙本已经要对这群宋军甲士以正军法，但却被这宋军甲士的话给将在了那里。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张乙，包括李存项，完颜湘等人，而赵寒青的手则是已经握住了手中的龙泉剑，按理说杀人这种事情本就应该是她做的，但张乙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树立一下威信，故而赵寒青便没有轻举妄动。
但仅是须臾之后，张乙便放声说道：“没错，就以现在宋廷的部署来看，咱们这群瓮中的王八，就是一群弃子，是一群死了都留不下名字的弃子，是维持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锦衣玉食的弃子”。
“但别人拿你们当作弃子，难道你们自己也要拿自己当作弃子么？”。
“你们为谁而活，当真是为了那腐朽无能的大宋么？，你们的命是谁的？，你们当真对大宋忠心么？”。
“事已至此，没有人管你们，也没有人救得了你们，咱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说一千到一万，蒙古人暴虐滥杀总是不假吧？”。
“别忘了，前几天来的蒙古使者可是被剁成了肉酱”。
“蒙古人若是破了这南阳城，你们当真还以为自己有活路么？，即便是有，也是要终身做为奴隶的，你们注定要累死在某个地方，注定每日里都要挨那些蒙古人的鞭子”。
“即便是你们投降，也不过是比那些战死的将士多苟且几天而已”。
“可南阳城内，毕竟还有大多数拼死敢战的将士，若是因为你们的胆小懦弱而让蒙古人破了这南阳，他们又当如何？，蒙古人屠城，他们死的冤不冤？”。
“说到底，废物就是废物，说到底也是你们这群胆小懦弱之辈差点坏了南阳的城防”。
“你们这群人，就该死”。
“湘儿，杀了他们，将尸首扔到城下”。
完颜湘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秋濑瞬间出鞘，剑光一闪而过，一排人头瞬间滚落在地。
杀戮开始，今日的场景其实张乙心中早有预料，他早就预料到会有怯战的逃兵，他就是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这群逃兵死无全尸，他就是要让城内的将士看看怯战者的下场。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两百多个怯战退去的宋军甲士便被砍了脑袋，他们的身体被人像垃圾一样扔下了城头。
在城内守军本就不多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杀伐，张乙今日所作之事，让城内的守军无一人不感到胆寒。
张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了赵寒青一眼：“师姐，今日我要立威，所以坏人我做”。
“至于好人，便你来做吧”。
赵寒青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后，高声说道；“怯战者固然该死，但有功者也自然该赏”。
“今日，蒙军在城下攻打了三个多时辰，而咱们自家将士也在城头轮战了三个多时辰，今日，但凡参与轮战的人，每人都可得绢帛一匹，那些绢帛就在城内的府库之中，稍后就会发放”。
“还有，今日参与轮战的将士，每人都能分的肉食，杀猪宰羊，待到晚上，但凡参与轮战的将士，大可放开吃喝”。
……
首战过后，宋蒙两军都是有一堆破事儿需要处理，只是，蒙军中军大营中，当有人将宋军将自家将士的无头尸体，从城头扔下的消息传到窝阔台的耳中时，他的脸色，终究是出现了些许异样。
“自家人都杀？，这是要和咱们死磕到底了”，桑吉忍不住先说了一句。
孔元看了窝阔台一眼，随后说道：“螳臂当车而已，若是咱们铁了心要拿下这南阳城，便必然能将其碾成齑粉”。
窝阔台深吸一口气：“天色不早了，过会儿就该天黑了”。
“咱们此次南下，总兵力不过五万，但首日攻城便减员两千人，南阳这块骨头的确是有些硬”。
“挖地道吧，昼夜不停的挖，用军帐做掩护，三日内，务必挖通两条通往城内的地道”。
塔察儿听闻此话后连忙颔首：“我去做，只是，白日里是否要进行适当的攻城战？”。
窝阔台言道：“白日的轮战也要继续下去，只是力度上无需这么大了，将随军的民夫编入攻城的序列当中，让城头的宋人多看见一些死伤，这样的话，也省的他们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