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潮太医被治罪
“回陛下，小的在诊治之前，可否有个不情之请。”
李林辅悻悻一笑，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红潮太医，心想，你不是有心要在陛下弹劾我吗，我就让你干一回药农的活。“讲。”
帝长青对于两位爱卿都很欣赏，但更想看一下李林辅的医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麻沸散本为罕见，对于药物含量，尤为挑剔。”
李林辅自信满满道，“红潮太医既为我朝太医，抓药本事肯定一等一，小的想请他亲自伸手，为我效劳。”
“什么？要我给你抓药？就你也配？”
红潮太医顿时一怔，就连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怒目圆瞪，“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西昌设有专门的御药馆，在这其中，又分为左御医，右御医，虽不掌管朝廷要事，却有正五品待遇。再往下，分别有掌秤师，抓药师，以及采购师等，分别掌管各自部门，各司其职。红潮太医算是左御医之一，平时只负责动动嘴，其他事情交由手下来做就行，可李林辅却非得让他亲自抓药，这不是刻意羞辱，是什么？“为何不可！”
李林辅反驳，“既是独家配方，肯定也有利于我朝，若是实验成功，将来以后，必会是医学界一大壮举。我西昌，又能受他国重视，如此美差，除却太医以外，想必也没谁能出其左右。”
麻沸散的主要作用是在做手术前服下，令患者感觉不到疼痛，若是试用成功，此药定会也在女帝的推波助澜下，流向民间。一来增加了国库，二来也会壮大西昌国的影响力。如此壮举，放在谁身上，谁都会鼎力支持。“陛下……”红潮太医不肯。“小李子说得对。”
帝长青随口一道，“太医不必再言，此事就这么定了。着你即刻去御医馆，按照小李子的话，前去抓药。”
“……是。”
红潮太医总算低头。羊踯躅3钱、茉莉花根1钱、当归3两、菖蒲3分……古代没有西医学说，抓药都是按照剂量来算，一钱相当于十分，也就是五克，一斤等于十两，也就是五百克。换算下来，三钱就是十五克，三两就是一百五十克，三分就是1．5克。也就是羊踯躅十五克、茉莉花根五克、当归一百五十克、菖蒲1．5克……这些剂量用手一掂，就能估算个大概，别说对方耍心思，就是缺斤少两，李林辅也能估算出来，没办法，谁让他是理科天才。红潮太医来到御医馆后，为了能让小太监当众出糗，就在剂量上做下了点手脚，相信小太监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会察觉不出来。等到那时，她就可以找机会联合一众大臣在这里面大做文章。很快，她就将李林辅所需药物给抓好，带到朝堂上。“陛下，这些药物皆以抓到，请小太监检查，立马施展吧。”
“小李子。”
“臣在。”
“过去查探一下。”
“遵旨。”
李林辅走过去查看，将这些药物挨个放在手上掂量了下，又挨个拆开，仔细一闻。最后才得出结论，里面缺斤少两了。随即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将手中的每一副药，挨个丢在地上：“这一副，缺少二两，这一副，缺少二钱，这一副，缺少2分……陛下，看来太医整这一出，是不想让我救人了啊？”
这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想不到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居然还有人敢耍花样，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随着群臣等人议论，帝长青逐渐眉头紧蹙，看向那个曾经引以为傲的贴身太医，大声质问：“太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切莫听这小太监胡言，微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出来。”
红潮太医连忙为自己狡辩：“还望陛下明察。”
帝长青念在她跟了自己那么久，动了旧情，不想追究下去，本想让她自己说出来，她也好有个圆谎的说辞，可现在好了，还是在为自己开脱，对于所犯之事，概不承认。这让她也动了怒。“朕平生最恨欺骗之人，尔乃太医，掌管宫中一切用药，倘若连你都撒谎，那朕可就不念旧情了。”
“来人啊，传御医馆抓药师，过来确认！”
御医馆抓药师也分两拨，一拨归左御医管，另一波归右御医管。红潮太医乃为左御医，可不巧的是，陛下所召前来，都是右御医那边的抓药师，这才导致两边供词不一。“臣等，抓药师，参加陛下。”
两位抓药师被带上来，随后叩头。“免礼吧。”
帝长青面无表情，“朕来问你们，方才红潮太医所抓药物，都为何物，每样药物几钱几两？”
两位抓药师互相对视一眼，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几乎是同一个时候，开口说道：“羊踯躅1钱、茉莉花根1钱、当归1两、菖蒲1分……回陛下，这便是红潮太医所取之物，微臣等斗胆，一字不落向您汇报。”
“大胆！”
帝长青气得站起来：“红潮，你当真敢欺骗朕，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几名抓药师吓得大气不出，把头埋下来。他们也不知道陛下传唤，所谓何事，如若知道，也不会公开拆台。这下好了，红潮太医要遭殃了。红潮太医脸色一白，如鲠在喉。他没想到，一个小太监，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隔着手，就能测算出所需药量。更没想到，陛下会为了一个小太监，亲自发难与她，随后跪了下来，道：“陛下，微臣可都是为了西昌江山着想，小太监妖言惑众，像是在故意挑拨你我的关系，还望陛下明察……”“住口！事到如今，还不悔改？”
帝长青愤怒到极点，对着龙椅一角怒拍，“来人啊，摘去他的官服官帽，将他押回大牢。”
霎时间，几个威严的士兵走了进来，摘下红潮太医的官服官帽，将她给拖了出去。“陛下饶命……”红潮太医苦苦哀求，声音不断回响在整座大殿，等她走后，帝长青这才想起麻沸散一说，扭头对着李林辅说，“小李子，可以正常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