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拦路抢劫
“好嘞。”
只听见刚才还在洗盘子的家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跑了过去。
我尼玛，原本以为是两个人洗盘子，顺利的话我还能偷会懒，可这一下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就这说话的功夫，有一辆餐车推了过来，车上放着别人用过的碗筷，还有一些只剩下的垃圾，他把满满一筐子的碗筷从车上搬下来，放在待洗区，这一框子，一看就是十人一桌，一个人一个碗，一个碟，还有茶杯酒杯汤勺，这就四十多件了，再加上十几个餐盘，这一框子少说也有六七十件。
我头一次觉得一桌饭居然要用到这么多餐具，本想放弃，可想着我的手机，我没有再犹豫，把墙上挂的一件防水围裙穿在身上，拿起水池子里还没有洗干净的盘子，飞快地清洗起来。
不知道这厨房里用的什么洗洁精，按压一下，出来的只是一些泡沫，可种泡沫，遇到油渍，能洗的特别干净。不管多油的盘子，只抹一遍再用水一冲，整个盘子就干净了。
很快我就把旁边这些餐盘洗完了，那个马师傅走了过来，他随机从里面抽出两个盘子大致看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然后把餐盘架放入消毒柜，进行烘干处理。
也不知洗了多长时间，我只记得洗完一筐子，就有新的一筐子送过来，我的手早就失去了知觉，几乎是机械式的在洗。
终于，厨房里的人越来越少，切菜的声音早就停了，只剩下一个炤还发出火焰的啸鸣。
突然，啸鸣声消失了，接着是起锅传菜声，接着，厨房里的灯光暗了许多。
我回头看去，发展整个厨房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努力洗完最后两筐盘子，刚要喘口气，见又有一辆送餐车推了进来。
这个服务员放下盘子，刚要走，我叫住了他。
“现在还有几桌？”
我心里明白，客人不走，我的盘子是洗不完的。
“哦，不多了，还剩两桌吧，我估计要不了半小时就会走。”
我内心充满了无奈，以前小时候，总听村里的人说去大饭店里洗盘子多挣钱，可没想到要洗这么多。
终于，最后一辆送餐车推了过来，我又站起身忙碌起来。等把盘子放入消毒柜，饭店老板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表情僵硬，机械性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无力的脱下围裙，正要离开。
老板叫住了我，
“你今天干了三个半小时，一共三十五元，看你表现不错，我给你五十元。”
说着，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钞票。
我接过钱，说了声“谢谢”。
这个时候，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为了这五十块钱，我整整刷了三个半小时的碗，我真的很想说，手机我不要了。
可想起父亲还在老家里躬耕，我就下不了决心。
不管怎么说，老板人还不错，给了我这个机会，还多给了钱。
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外面的大街上空荡荡的。
我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深吸几口黑夜里清新的空气，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
“哥们儿，一个人在这干嘛？”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看到两个男的，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他们和我的年龄相仿，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可两个人的眼睛已经眯成了线，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在笑，这种感觉很不好。
“今天哥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花花，等过几天就还。”
我心说坏了，这八成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我想跑，可另一个青年已经堵住我的去路。
我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打开后刀口对着我。
“识相的话，就把钱拿出来，不然就让你横着回去。”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不敢动，另一个青年在我口袋里翻了翻，找到了刚刚饭店老板给我的五十元工资，还有我之前的那二十块钱。
“操，就这么一点，下次出门多带点钱，别被人瞧不起。”
他们把钱装进口袋，收起折叠刀，转身离去。
两个人走的并不快，一点也没有抢劫之后的慌张，时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个拿弹簧刀的，还斜着眼睛回头往我这里看。
这种眼神带着一种不屑，一种讽刺，一种侮辱。
想想今天莫名赔了一桌子的菜，又辛苦刷了几百个碗筷才挣的一点钱，现在就这么被抢走。
我的内心燃起一团怒火，一股冲动上头，我随手捡起一块砖头，疯一样向他们冲去。
擒贼擒王，我看准那个带弹簧刀的后脑，用力把砖头砸过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了太多了，也许是我跑动的动静太大，在我靠近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转过了头，这一砖头结结实实砸在那个拿弹簧刀的脑壳上，只听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我拿着砖头看向另一个，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扭头就跑，我直接把手中的砖头丢了出去，这一次直接砸在他后背上，他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趁他没有爬起来，我冲上去坐在他的身上，用充满愤怒的双拳招呼他的脸，一拳，又一拳，每打一下，我嘴里就骂一句。我把内心的积怨都发泄出来，一直打到没有力气。
我冷静下来，看眼前这个人，他满脸是血，整张脸都脱了像，看上去惨兮兮的，再回头看另一个，他在那捂着头喘气，脑门上被开了洞，血流了不少。
我从他的身上搜出不少钱，但只拿走了属于我的七十块钱。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人喊，
“干什么的？”
抬起头看是个骑自行车的，我没想太多，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
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似乎还有自行车加速的链条声，我内心害怕极了，脚下不停的加速，渐渐的，后面动静小了，可我不敢停下来，我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跑，钻进了一条小胡同。
黑暗中我内心有了一些平复，借着胡同掩护，往后看了看。
身后没有任何人，估计那个人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后就放弃追我了。
我内心稍作安定，又在胡同里等了半小时，确保安全后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