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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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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及间的柔软细腻, 纳兰容若先是浑身一僵,接着好似坠入了熊熊烈火中,浑身也跟着燃烧起来。

    手不受控制覆上卢希宁的腰, 将她拉近身体,觉着还不够, 紧紧圈住了他, 笨拙地, 凭着本能回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星星点点。纳兰容若唇齿间都是丁香的气息,抑制不住身体往后移开,太阳穴青筋突起, 额间都是密密的细汗。

    痛苦,隐忍, 又极为畅意,各种复杂的情绪转换不停。

    卢希宁也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回味,大脑却不受控制, 心砰砰乱跳。

    突然, 口中落入一物, 纳兰容若愣住,卢希宁头往后仰, 先是深深呼吸, 再朝他不怀好意的笑。

    纳兰容若举止怪异,狼狈转开了身,品着她递过来的鸡舌香,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 转身宠溺地看着她:“就这样喂我吃, 嗯?”

    卢希宁笑个不停:“对啊,就这样。”她拍着胸脯:“我的乖乖,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纳兰容若望着她粉红霏霏的脸,嘴中的鸡舌香怎么都舍不得吐出去,意犹未尽含了又含,才拿出帕子包了起来。

    迫不及待再贴近,揽着她又要俯身下去,余光瞄见跟着的下人们,脸色微沉,冷声道:“你们都下去,以后都不用跟着!”

    卢希宁看向忙垂头散开的下人们,乱跟着喊道:“没给银子,看什么看唔”

    纳兰容若低下头,堵住了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嘴。

    “哎哟,痛。”牙齿磕牙齿,卢希宁娇呼,偏开头躲开。

    “我看看,伤着没有?”纳兰容若急了,忙伸手扶正卢希宁的头,入眼处,她嘴唇嫣红,几欲滴血,嘟嘴上翘着。

    他忍不住轻啄了下,声音愈发暗哑:“对不住,我会再小心些。”

    卢希宁说道:“没事,反正我也不会,多试几次就会了。”

    纳兰容若忍俊不禁笑起来,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南院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手心带着薄茧,卢希宁掰开他的手掌,惊讶地道:“你手心哪里来的茧,你也不用干重活呀。”

    纳兰容若摊开手掌任由她打量,说道:“旗人都自幼要学习骑射,以前规定旗人参加科举时,得要先考骑射。我也一样,骑射一样都不能拉下,考过骑射之后,才能考科举。”

    卢希宁啊了一声,夸赞他道:“你真的好厉害,不仅会写诗还会射箭,原来真是文武双全啊。”

    她毫不掩饰的赞美,令纳兰容若比中举时还要高兴,头抵着她的头,偷亲了下她笑开的眉眼。一下不够,一下又一下,亲得停不下来。

    卢希宁咯咯笑着逃开:“痒,你别用口水给我洗脸啊。”

    纳兰容若噎住,见她在秋阳下轻盈跳跃的身影,又低头笑出声,兴致勃勃说道:“你要不要去看我射箭?”

    卢希宁抚掌笑着道:“好啊好啊,你射箭绝对会威风凛凛。”

    纳兰容若整颗心都飞舞起来,带着卢希宁来到校场,取过平时惯用的弓箭,带上扳指,搭箭上弦,对准了靶子。

    卢希宁见向来温和斯文的纳兰容若瞬间变了一个人,气势凛然,不禁啊哦一声,手指戳向他鼓起来的手臂肌肉,惊呼道:“好硬,可惜我昨晚没有看清你的身材。”

    纳兰容若手顿时一松,箭虚虚飘出去,离弦千万里。

    卢希宁本来准备鼓掌叫好,看着地上的箭呃了声,哈哈干笑:“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脸皮微红,侧头用力亲了她一下,哄着她道:“你别动啊,乖。”

    卢希宁蹭蹭蹭让开了些,看着他再次挽弓搭箭,眼眸微眯,手一松,箭裹挟着风声,直没入靶心。

    “啊,好厉害。”卢希宁拼命鼓掌,笑得眉眼弯弯:“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凑过来再亲了下她的眼睫,笑着说道:“奖赏。”

    连着射了几箭,纳兰容若一次不拉,要了好几次奖赏。卢希宁也不吝啬,大大方方任由他亲,说道:“大不了等下回去洗脸。”

    纳兰容若:“”

    “你会射箭吗?”

    卢希宁摇头,说道:“我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纳兰容若看着手上的弓,说道:“这个弓太重,你拉不动。我也没有适合女子用的弓箭,我先教你动作,以后寻一张适合你用的弓,我再仔细教你。”

    卢希宁笑着点头,虚心聆听着纳兰容若的指点,拿起弓做出射击的模样。他站在她身后,几乎将她半拥在怀里,气息微喘,轻轻提起她的手:“再抬高一些,对,就这样,宁宁。”

    他突然喊了声,卢希宁回头看去,与他笑着的双眼四目相对,他垂头下来,亲在了她微张着粉红嘟嘟的唇上。

    在校场腻歪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牵着手回南院。

    纳兰容若说道:“我带你去前院看看,正好收拾一些衣衫放在后院,以后也方便取用。”

    卢希宁也好奇纳兰容若平时住的地方,与他一起走进正屋,屋子比后院要宽敞高大些,里面的陈设极为简洁,只有简单的花梨木塌几案桌。

    东屋是他的卧房,也用碧纱橱隔成内外两间。拔步床上铺着深蓝的细棉被褥,看上去清爽又宁静。

    西屋的书房里,也与渌水亭一样,两面墙是整面书架,架子上也摆满了书。屋角的圆肚大花瓶里,插满了各种卷轴。

    卢希宁随手抽出一卷打开一瞧,上面画着个坐在花树下的女子,她偏着脑袋打量,问道:“这是你画的吗?你画的是谁呀?”

    纳兰容若吩咐完行墨收拾衣衫,走过来一看,神色微微尴尬,忙上前拿过画卷起来,说道:“画得不好,你别看。”

    卢希宁神色狐疑打量着他,径直问道:“这是你喜欢的青梅竹马吗?”

    纳兰容若愣住,失笑道:“我没有青梅竹马,别听你哥瞎说啊。难道你认不出来出来画上的人吗?”

    卢希宁摇摇头,“认不住出来,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纳兰容若怕她瞎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这是画的你,只是我画得不好,抓不到你的神韵,也就没有拿去裱起来。以后我再好好画一幅,裱起来送给你好不好?”

    那画上是她?卢希宁不客气笑了起来:“你还是不要画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我才没有那么丑。”

    纳兰容若脸又发烫,说道:“我是画得不好,你在我眼中,自是世间最好看的女子,我没能画出你千万之一的美貌。”

    卢希宁笑着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你画得不像而已,我会画图,到时候我给你画一张,保管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我画的是谁。”

    这个不是吹嘘,卢希宁是写实派,她以前还瞎想过,若是不做科研,她可以去街头坐着给人画赚钱。神韵不神韵她不管,至少在相似这一点上绝对没问题。

    纳兰容若凝望着她:“你还有哪些本领我不知晓?”

    卢希宁怔楞住,她解剖过无数的大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分毫不差绘出颅内图。她的无数专业论文,最尖端的研究,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惆怅不已叹息道:“不提也罢。咦,你也有这个笔啊,我看嫂子画花样的时候,也用这种烧过的笔,这个拿来写字好,就是容易脱落,字会糊。”

    从笔筒里取出红木炭烧过之后的炭笔,卢希宁试了试鼻尖,手指搓了搓,雪白的指尖变得黑乎乎一片。

    纳兰容若忙拿出帕子,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手上的炭灰。

    “这个炭笔用来勾勒作画,先画好雏形,然后再用细笔填补,炭灰在纸上不易留下,还是墨易保存。”

    卢希宁伸着手,任由他把手擦拭干净,看着他书案上的砚台与墨,说道:“我哥说,笔墨纸砚贵得很。尤其是上好的松墨,里面还加了冰片,写出的字闻出来墨香四溢,怪不得穷人读不起书。”

    纳兰容若收起帕子,笑着道:“你哥又不是读不起书,是他不喜读书吧?”

    卢希宁鼓了鼓脸颊,她喜欢卢腾隆,虽然知道纳兰容若说的是实话,还是不会跟着他一起说她哥的坏话,只强调说道:“我哥很好。”

    纳兰容若垂下眼眸,装作不经意道:“你哥是对你很好,他在成亲前,应该叮嘱了你许多事情吧,他都教了你什么?”

    卢希宁回想着卢腾隆对她说的那些话,眼眸咕噜噜转来转去,笑眯眯问道:“你成亲能歇息多久啊,什么时候回国子监去?”

    纳兰容若看着她明显想要打探什么的神情,忍笑答道:“国子监平时也不用经常去,我在家修书也可以。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吗?放心,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明天回门后,我们直接去庄子上住些时日好不好?”

    卢希宁说了声好,又迫不及待问道:“国子监每个月有多少俸禄啊?我哥的俸禄全部拿回来养家都不够,嫂子说人□□物往来最花银子,还得靠着家里的庄子收租填补家用。庄子里种的庄稼,要靠天吃饭,遇到灾荒,有时颗粒无收,连种子都搭了进去。我哥的俸禄,每个月都全部交给了我嫂子,一个大钱都没有留下。然后我嫂子再给他一点点,顶多就一两钱吧,让我哥放在钱袋里,出去的时候遇到什么急事,也能应付一下。”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纳兰容若装作不懂,故意逗她道:“国子监俸禄也不多,只比你哥稍微多一点。”

    卢希宁脸颊又鼓了鼓,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她神色轻松,复又笑起来,说道:“算了,我就不收你的钱袋子了,既然相信你,就不要再胡乱猜测。”

    纳兰容若怔住,她的意思他其实很明白,没想到她会主动放弃,而且坦白告知。

    他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柔情蜜意,深深凝视着她,说道:“宁宁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倚靠,一世衣食无忧。俸禄虽没有多少,我自己有私库,家里账上的钱财,随我去取用。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就算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亦会去努力赚来。私库行墨帮我管着,我早交代好,你随时可以去取用,只要我有,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我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事情,都会让你知晓,不会让你担心半分。我想见着你笑,每天都这么笑。宁宁,你一笑,好似世上最美的诗词,都无法描绘出半分我的心情。”

    卢希宁双眼熠熠生辉,兴奋得踮起脚尖轻旋:“那我以后得多笑,这样笑可以吗?”

    她歪着脑袋,动了动脸颊,朝他做出不同的笑脸:“你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我以后就笑出你最满意的笑脸。”

    纳兰容若实在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宁宁啊,何其有幸,才能与你在一起。”

    卢希宁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深深吸了口气,在他胸前蹭了蹭,说道:“我饿了,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吧。”

    纳兰容若又笑,牵着她的手一起回了后院。用过午饭之后,他还想与她一起歇息,她看着他略微疲惫的神色,说道:“我们先暂时分开一下,等你歇息好之后再住在一起。你这样不行,若是我还吵醒你的话,你身体会吃不消。”

    见卢希宁坚持,纳兰容若只得依依不舍回了前院歇息。睡了一觉醒来,他又亲自盯着收拾去庄子里的包袱。

    觉罗氏身边伺候的富嬷嬷来了,眼神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掠过,脸上堆满了笑,恭敬地道:“爷,夫人请爷过去正院一趟,说是要跟爷商议明日回门的礼单。”

    纳兰容若沉吟片刻,对卢希宁说道:“你与我一起去吧,正好陪着额涅说说话。”

    卢希宁说道:“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没事。”

    富嬷嬷怔了怔,也没敢多说什么,忙躬身让在一旁。纳兰容若握着卢希宁的手,柔声道:“额涅平时早上管家理事,等到我们从庄子里回来,你没事的时候也跟着额涅学,有她在旁边提点,你很快就学会了。以后你也要掌管中馈,若是我有空,也会帮你忙。”

    卢希宁冲他笑道:“好,我一定会认真学。”

    觉罗氏住的正院,与南院差不多格局,里面布置得更加富丽堂皇,一进屋,便闻到花香阵阵,花瓶里,插满了各式新摘下来的花。

    她微闭双眼斜倚在塌几上,贴身丫鬟珊瑚坐在小杌子上,轻柔地替她捶腿,碧玉则拿着账册在念着,听到外面的请安声,两人忙起身请安:“奴婢给爷少夫人请安。”

    觉罗氏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见到卢希宁也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朝她伸出手:“快过来坐,我先前还说,等你歇好了,再叫你来说话呢。”

    卢希宁福身见礼后迎了上去,朝珊瑚碧玉颔首致意后,坐在了觉罗氏身边。纳兰容若作揖见礼,转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珊瑚碧玉忙福了福身退出去,富嬷嬷上了茶后,也走到了门外守着。

    觉罗氏打量着纳兰容若的脸色,微微松了口气,说道:“你这会子脸色倒好了些,早上的时候,我见着你脸色好似不好,以后可别太累着了,来日还方长呢。”

    纳兰容若神色尴尬,不由得觑了眼卢希宁,见她面色坦然,认真听着他们说话,猜测估计她也没有听明白,不禁暗自庆幸,说道:“额涅,富嬷嬷说你唤我来商议回门的礼单,正好我带着卢氏过来认认路,以后她也好过来给你请安。”

    觉罗氏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你骗鬼呢。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

    她随手将放在炕桌上的礼单递给纳兰容若,他当做无事发生,接过礼单仔细看过之后说道:“额涅准备得很好,管家理事我自相信额涅的本事,哪用得着我看。卢氏还年轻,有劳额涅多带在身边教导,以后也能替额涅分些忧。”

    觉罗氏笑问道:“你舍得?”

    纳兰容若不自在看了眼卢希宁,厚着脸皮说道:“我不府上的时候,额涅再教就是。”

    觉罗氏噗呲笑出了声:“以前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你跟我说这么多话,我都还是沾了宁宁的光。罢了,我也不是那小气的婆婆,你这么大把年纪才娶亲,心疼媳妇也是应当。你像我懂得疼人,不像你阿玛,我高兴得很。宁宁啊,晚上你就留在我这里用饭吧,反正就我们三人,也不用避讳什么,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平时我吃得清淡,就怕你们年轻人吃不习惯。”

    卢希宁先前听着他们说话,他们笑,她也只陪着傻笑,也不乱搭嘴。

    听到觉罗氏说到吃,立刻来了精神:“额涅才不老呢,额涅长得好看得很。我不挑嘴,额涅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觉罗氏笑着唤来富嬷嬷吩咐了一阵,又对卢希宁说道:“老大可挑嘴得很,这样不吃那样不吃,只要有味儿的东西,葱姜这些都不碰。”

    卢希宁惊讶看着纳兰容若,他当时可是豆汁儿都喝过,那个气味可比葱姜重多了。

    纳兰容若神色更加不自然,忙转开话题说道:“额涅这茶还不错,里面可是加了菊花窖过,吃起来竟有股菊花的香气。”

    觉罗氏虚指了指他,说道:“就你嘴刁,年年都窖茶,今年竟得了你一句夸奖。”

    纳兰容若不由得看了眼卢希宁,她正在低头吃茶,眉头微皱,好似在仔细品尝茶中的菊花味,片刻后她眼睛眯起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纳兰容若笑着道:“额涅这里什么都好,这茶额涅若有多,我也拿些回去吃。”

    觉罗氏一扬眉,说道:“那还用你说,我就是舍不得,一时找不到可心伺候的人。我瞧着你身边的行墨不错,他年纪也不小了,让他们成亲,以后还能继续留在身边伺候。”

    觉罗氏又忙吩咐富嬷嬷去准备茶:“这茶吃了好,秋天时多吃些,也能祛火明目。”

    说了一会家常,到了晚饭时辰,富嬷嬷带着珊瑚碧玉打来了水,几人洗漱之后便依次落了座。

    丫鬟恭敬立在身后伺候,卢希宁眨了眨眼,想着李氏先前告诉她的规矩,媳妇要伺候婆婆用饭,赶紧站起身,走到觉罗氏身边说道:“额涅,我来伺候你吧。”

    觉罗氏笑着道:“有丫鬟伺候就行,你坐吧,我们府上没那么多规矩。”

    卢希宁听后,又坐了回去。纳兰容若不动声色说道:“我伺候额涅用饭,你们都下去。”

    富嬷嬷愣了下,招呼着丫鬟退到屋外。纳兰容若拿起旁边干净的筷子,夹了块炙鹿肉放在觉罗氏碗中,说道:“额涅喜欢吃鹿肉,鹿肉性温,晚上多吃一块也没关系。”

    觉罗氏笑呵呵道:“你快坐吧,我哪用得着你伺候。就我们三人用饭,正好也清净自在。”

    纳兰容若给觉罗氏夹完菜,又不经意间夹了块炙烤鹿肉放在卢希宁碗中,她朝他莞尔一笑,夹起来吃了,鹿肉香气四溢,带着丝丝的甜,她眼睛一亮,说道:“好吃。”

    觉罗氏见她吃得开心,每吃一样,都夸赞一句,还朝她道谢,问过他们是否喜欢,再拿起旁边的筷子,分别给她与纳兰容若都夹了放在碗里。

    觉罗氏吃着饭,脸上的笑都没有断过,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

    用完饭漱过口,坐下来略微吃了口茶,纳兰容若说道:“额涅,明日我带着卢氏回门之后,就直接去庄子上住几天,就不过来跟你辞行,阿玛那边我也会打发行墨去回禀一声。时辰不早,额涅早些歇息吧,我们也回南院去了。”

    卢希宁见纳兰容若站起了身,也跟着起身告辞:“现在我们是新婚,就不请额涅一起去了。下次再去庄子的话,额涅也一起吧,有额涅在很热闹,我喜欢与额涅在一起吃饭说话。”

    纳兰容若听得倒抽一口气,不禁别开了眼偷笑。觉罗氏听得喜道:“好好好,以后我们一起去,老大还是小时候乖,稍微长大一些,就不耐烦我跟着他。还是你好,等你从庄子回来,我们一起出去逛铺子。”

    卢希宁猛地点头,笑盈盈道:“好啊好啊,街上热闹,我也喜欢出去逛。逛完了我们就去听说戏,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滑稽戏好笑得很。”

    这下正说在了觉罗氏心上,她也不耐烦听咿咿呀呀的戏,又拉着卢希宁说了好一阵,才放她离开。

    走出正院,纳兰容若自然伸出手去,牵起卢希宁的手,微笑着问道:“怎么跟额涅说得这般开心?”

    卢希宁说道:“额涅说话简单明白,没那么多心思,我跟她说话,也不用想太多。听说婆媳之间难相处,我挺幸运的,真好。”

    觉罗氏可不是那么好相处之人,纳兰容若稍微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系,神色微黯,声音愈发柔和了几分:“既然你与额涅谈得来,以后就去多陪陪她说话。”

    卢希宁一口应下,两人慢慢走回南院,纳兰容若催促着她去洗漱:“我们早些歇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卢希宁想着要回家,也兴奋得很,洗漱之后便上了床。纳兰容若洗得快,已经在床上等着,见到她来,伸手放下了床帐。红烛摇曳,拔步床又被隔成了只有两人的小小天地。

    卢希宁一钻进被褥,纳兰容若立刻往她身边贴过去,振振有词说道:“你晚上要蹬被褥,可别冷着了,我抱着你睡。”

    这句话就是卢希宁,也听出来了他的口不对心,咯咯笑起来:“那你手别乱动啊。”

    纳兰容若眸色渐沉,哑声道:“宁宁,你再靠近些。”

    他的怀抱太紧,卢希宁被勒得快透不过气,扭着身子往外躲:“你松开些,慢慢来,别急呀。”

    纳兰容若抓住她的手往下而去,慢吞吞道:“我当然急,你查看一下,哪里就跟手指一样细了?”

    卢希宁脑子一动,突然想起昨晚忽略的事情,她还不知道他的蘑菇上,有没有长保护圈。

    她不禁犯愁,如果蘑菇长出了一圈护颈,女人容易被感染,如果他有的话,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能不能割。

    听到他又在提大小,卢希宁眼珠子一转,推开他跳下床,说道:“你等等啊。”

    急着唤来张婆子要了量身的软尺,拿着尺子上了爬上床。纳兰容若神色微微惊愕,莫名其妙看着她:“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卢希宁比划着软尺,说道:“你不是在问大小吗?我给你量量,绝对标准,顺便看下形状。”

    纳兰容若:“”

    “别害羞啊,我帮你。”她的手伸过去,揪住欲哭无泪的纳兰容若,唰一下扯开了他的里衣。

    “你别害羞啊,咦,还没有什么反应,我再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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