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拿回四百块
“都别走,陈情,你把这缝纫机给我吐出来。”刘小娟早就在门口听着了,行啊,话里话外都没拿她当江家人。
一看有八卦听,这大叔大婶又挪不动脚了。
“娟子,你说说咋回事,叔给你做主。”张老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早就看江老爹不顺眼了,凭啥他儿女双全,自己孤家寡人,自家以前还是地主呢,现在却被狠狠打压,哼。
“张老头,我家的事有你啥事啊,给我滚一边去。。”江路垚他娘可是有着泼辣的名头,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管你地主不地主的,现在都是狗屁。
“来来来,老二家的,你说这话怎么个意思。”
“娘!你们可太偏心了啊,我都还没缝纫机呢,凭什么陈情有啊。还用的我家江路森的钱。”刘小娟可会装了,这话一落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
可真是我见犹怜呐。
“刘小娟,在我家放什么狗屁呢你,我二哥一个月在部队一百五十块钱。
他回回给家寄一百,哪次领钱不是你最积极,我们家连汇款单见都没见过,那我还要请大家伙评评理呢。
当初分家我二哥可是不同意,是你说想要有自己的空间。行,我哥听你的,房给你造好了,你也不用服侍公婆,还顿顿来我家蹭饭。
我二哥可是说的明明白白,那钱你跟我爹娘一人一半,你有拿出一分吗?”
江路垚朝着江母挤了挤眼睛。要不怎么说是亲母子呢,一下就懂了。
“哎哟喂,我老婆子命苦啊,二儿子进部队了不在身边,这儿媳妇也是个不听话的,要我老两口怎么活啊。
给我家老四都逼到下煤矿去赚钱了啊。”
“就是啊,二弟妹,你每次带着狗蛋来蹭饭吃得多就不说了,那你好歹也交点伙食费啊。”林芬早就看不惯刘小娟了,她可是撞到过好几回这刘小娟和王福来眉来眼去的。
莫不是自家二弟这辛辛苦苦在部队拿命换来的钱都被这野男人花了吧。
这可不行 !
刘小娟傻了,不是,怎么没人说陈情啊,全说起她来了。
“怎么会呢,爹妈,这不是阿森已经好几个月没汇钱过来了,我们娘俩这孤苦伶仃的可怜啊。”
就她和她儿子这体型,论谁见了也不信她们过得可怜吧。
“二嫂,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上面是不是你签的字,光今年你就去领了八次,那可是八百块啊。
我爹娘可是一分没见着,请问我的好二嫂,都把钱花在哪个男人身上了?”
江路垚早就料到有这一出,早就去邮局把存根要来了。跟他斗,刘小娟还嫩了点。
八百块 ! 这江家老二在部队这么挣钱呢。
张老头拿过江路垚手上那些票据,好歹也上过几年学堂,这字他可是认得。
“还真是 ! 光今年就汇了八次,次次一百,还有好些票嘞。”
众人一阵唏嘘。
“刘小娟,你这做人家儿媳妇的怎么这么恶毒啊,把人家儿子的孝心全独吞啦。”
“你别说,她还真有可能养男人了,我都见过好几次,大清早的有男人从她家出来。”
众人三言两语,半真半假,不过江路垚要的效果达到了。自然是这种花边新闻最能引人注意。
“行了,都看够了吧,我家的事得关起门来处理了。
老三,你去把村长叫来。”
村长?叫村长干嘛,难道是要把她吞下的钱再要回去?她的钱可几乎都被王福来拿去了,只存下四百和一些票。
刘小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从江路垚一张口,她眼皮子就一直跳,这老四还真是一直跟她不对付。
刘小娟暗啐一口,“爹,这是干嘛呢,狗蛋还在家等我呢,先走了。”
“老大,把门给我关上,我看谁敢走,在村长把事情弄清楚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个院子半步,我可能不想老了老了还背个贪钱的锅。”
江老爹平时最是威严,说一不二。
刘小娟显然被吓到了,她就是个无脑的蠢货,当初跟王福来意外有了孩子,可这王福来也是个浪荡公子。
要不是他设计了江路森,他们一家三口也不能过得这么舒坦。
说起江路森,也是个傻的。
王福来算准了他每次路过的时机,自己恰巧落水,又被他救上,就那么巧地被那些大娘看见。为了顾全名声,他不得不娶。
可如今,江家好像发现了。得尽快动手了。
大队长来了之后,刘小娟本该拿出四百块和两张布票,五张油票,三张粮票。
可她死活咬住自己没那么多钱,最后堪堪拿出三百块和一张布票,三张油票,还被江路垚要来一张自行车票。
“切,要自行车票有啥用,她可不信最是节俭的爹妈会拿出两百多给江路垚买自行车。到时候等江路森回来了,自己再说上一说,那票就又到自己手里。”
这样想着刘小娟的气好像顺了一点。
“哼。”刘小娟这会可是狠狠地被咬下一块肉来,缝纫机没拿到不说,自己还赔进去不少。
江路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得让王福来动作快点。
“蠢货! 你就这么送上去给人宰?你去江家干嘛。”
到了晚上,王福来照例来找刘小娟,听说她拿出这么多钱给江家,直接甩她一巴掌。
刘小娟也被打傻了,“王福来你没事吧,这是我的钱,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咱俩还分什么你和我啊,你说是吧。”王福来又连忙搂住刘小娟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心里却是厌恶。想的全是陈情那张动人的脸。
“我就是看不惯陈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什么心思。我劝你老实点。老四现在可变聪明了,你玩不过。”刘小娟戳了戳他的胸口。
“江路垚?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你的意思是?”刘小娟眼里闪过精明的光,“呵,陈情,这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两人又滚在一起。
随着煤油灯被吹灭,一个身影从院子里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