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块钱
华资旧楼。
应苏苏爬楼梯，爬上五楼，敲响一家掉漆又坑坑洼洼的房门。
没有人开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华资旧楼501号房’，再看看门牌号，501号。
应苏苏抬手，很用力地拍了两下房门。
过了一会儿，仍没有人回应她。
应苏苏正准备再敲门时，一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丝房门。
房门上的防盗链没有打开。
“小姑娘，你找谁”老人嗓音沙哑，轻声问。
“找周煜。”
周煜是周芷的哥哥。
应苏苏托关系查到，红裙是周煜买给周芷的。
“啊什么。”老人耳朵靠近应苏苏的方向，大声问了句。
“找周煜！”应苏苏提高分贝，重新说了一遍。
老人一听，突然关上房门。
门上的墙灰被震下来，糊了应苏苏一脑袋。
门口传来点声音。
“谁在敲门啊老婆子。”
“找小煜的。”
“小煜不是说不要开门吗？”
“可是那小姑娘看起来不像他们。”
“但小煜……”
应苏苏拍了拍头上的白墙灰，耳朵贴上门，也没再听到一点声音。
她又一次敲响房门，面前的门未打开。
对面的房门打开。
一女的顶着鸡窝头，嘴里叼着根烟，穿着睡衣，脚踩人字拖。
“敲什么敲敲你妈呢！老人家不开门，你直接走不行吗”鸡窝女手指应苏苏的后脑勺骂道。
应苏苏放下敲门的手，转身，脸色不虞，反问道：“敲你家门了”
“你是没有敲我家门，你吵到老娘睡觉了！”鸡窝女重重咬住烟头，话从唇缝里漏出来。
“抱歉，我尽量小声一点。”应苏苏忍下嘴边快说出的脏话，微微弯腰，对鸡窝女道歉。
鸡窝女中指和食指夹出嘴里的烟，轻笑，不领她的道歉，反而嘲讽道。
“哟，真像孙子。”
应苏苏嘴角抽抽，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退步，反倒让人觉得她跟软柿子似的，可以任意揉捏。
鸡窝女听出这话在骂她，上前，指着应苏苏的鼻子，“鼻子那么高挺，一看脸上保养了不少钱。”
骂应苏苏丑。
应苏苏撸起袖子，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够你一晚了吗”
羞辱鸡窝女是卖身的，简直杀人猪心！
鸡窝女看到那一块钱，咬紧牙关，气急，伸手去抓应苏苏的头发。
应苏苏快速躲开，跑上楼梯。
“贱人！有妈生没妈教的小丫头片子。”鸡窝女没有抓到应苏苏的头发，原地跺脚直骂。
应苏苏站在楼梯上，贱兮兮地晃动那一块钱，“够吗黄脸婆~”
鸡窝女最听不得有人喊她“黄脸婆”，把手里的烟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两下。
她弯腰捡起人字拖，边砸向应苏苏，边恶心她道。
“真有幸看过你的视频！”
应苏苏愣在原地，被拖鞋砸中，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叔可忍，婶可忍，苏苏不能忍！
鸡窝女看到应苏苏脸上的怒气，得意一笑，跑回房里，锁上门。
动作行云流水，像演练过无数遍。
她在门里嘚瑟道：“呦呦呦，你不是很能行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呵。”应苏苏勾起嘴角，记下这个仇，转头，继续敲响周芷父母的家门。
周父周母又听到隐约的敲门声。
在厨房做早餐的两人，对视一眼。
周父洗洗双手，去开门，慈祥道：“进来吧，孩子。”
应苏苏走进门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应苏苏规规矩矩地坐在俩老人对面。
“你是来找小煜的”周母眼睛红肿，柔声细语地问。
应苏苏知道老人耳朵不好，大声回，“对。”
周父手轻微地抖起来，急急问，“你找小煜干什么”
“问一点事。”
“你走！你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周母赶应苏苏离开，声音里透出一丝害怕。
一提到周煜，周母格外抗拒。
“等等，老人家，我是警察！”应苏苏被周母赶到门口，不敢伤害他们，报出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证明”周父平静下来，带有怀疑的语气，问向应苏苏。
应苏苏往裤兜里一摸，没摸到警察证。
她摸遍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摸出警察证。
应苏苏才想起，她忘记去拿警察证。
前几天因为捉拿犯人，警察证意外掉进下水道。
补办后，今早通知她去拿，没有去。
“呃……，警察证补办，还没有去拿。”应苏苏解释道。
“不能证明你是警察，请你离开我们家！”周母打开门，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外，吼道。
“打扰了。”
应苏苏被赶出来，立马给年佳岁打电话。
年佳岁手里拿着周芷的死亡证明，接通电话。
“喂，老大，快来救救我！”
“嗯搞不定”
年佳岁一语点破应苏苏打电话来的目的。
“老大，你是我的神啊！这都知道”
“我猜，你是不是忘拿警察证了”
应苏苏忘性大。
“老大……不带你这样直接戳穿人家的。”
“我马上来。”
“好！”
应苏苏挂断电话，蹲在楼梯口，等年佳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