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埋骨
年佳岁拿了王婶给的银行卡，走出王婶家，掂了掂手里的药丸，在村里闲逛起来。
王婶家中。
王月花为王老头端来一盆清水，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王老头洗掉脸上的伪装，用水漱好几次口，嘴里的怪味才消散。
不知岁岁开出的是什么仙丹
洗过脸的王老头，赫然是一名年轻小伙子的模样。
“姐，你为什么喊我骗一个小姑娘”王月零抹掉脸上的水，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王月花眼睛瞥向那盆污浊的水，掩饰道。
王月零站起来，板正王月花的身体，面对自己，“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这几年在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王月花拂下王月零的双手，双肩顿感轻松，冲他吼道。
“那你怎么不管管爸他都那样了，你为什么不安排丧事！”王月零手向后指，提高嗓门儿吼道。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左边第二间卧室。
“爸还没有死！没有死！”王月花双手握拳，疯狂摇头，嘴里喃喃道。
“我看你才像疯子。”王月零说完这句话，夺门而出。
“爸本来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神说过，能救活他的。”
“神说，只要我供奉他，他能救活我爸的！”
“一定能！一定……”
王月花蹲下，手抱在头上，一直喃喃自语，状若疯子。
……
这边，年佳岁在村里闲逛。
清晨的村庄，家中的妻子早起喂猪喂鸡，去河边清洗衣物，做这些杂事。
家中的男人肩扛锄头，去田间劳作。
“咩咩咩”白毛的小羊羔穿梭在年佳岁身边。
【岁岁，清蒸羊羔、烤全羊、竹笋炖羊蹄、羊肉火锅，都好好吃！不如我们去搞几只来吃吃。】
蘑菇嘴角哈喇子直流，鼓动年佳岁道。
年佳岁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没有回话。
放羊娃手提鞭子，从年佳岁身边过。
茶馆的收银员小妹急急跑到放羊娃身边，手里捏着一包东西，塞到放羊娃手中，嘱咐道。
“娘做的，饿了，记着吃。”
年佳岁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向收银员小妹。
正巧，收银员小妹也看向年佳岁。
两人一对视。
年佳岁拔腿就往前跑，身后追着收银员小妹。
“你个死骗子，你别跑。”收银员小妹边跑边喊道。
年佳岁跑了一会儿，突地停下。
收银员小妹急刹车，逮住年佳岁的后领，气喘吁吁地问。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昨天的事，我正要找你算账。”
年佳岁麻溜地从裙兜里掏出王婶给的银行卡，转身递给收银员小妹道。
“这是银行卡，给你，里面的钱不多，当是昨天的报酬和赔礼。”
收银员小妹被天大的惊喜砸中，手不由自主地接过那张银行卡，难以置信地问。
“你真的给我”
村中能办有银行卡的，都是村中的有钱人。
“真的给你，昨天骗你，我心有愧疚。”年佳岁略带歉意道。
由于她当时身上只有冥币，只能给收银员小妹冥币。
现在有银行卡，当然是直接给她银行卡。
并补充道：“密码是六个八。”
收银员小妹等年佳岁走后，仍旧没有从这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
……
王月花蹲在地上，小声地自说自话。
村长一脸餍足地从她卧室里出来。
“月花，在地上蹲着做什么”村长走到王月花身边，关心地问道。
王月花抬头，见是古荆，站起来故作关心地问：“起来了，饿没饿”
村长叫古荆。
古荆摇头，环住王月花的腰，“暂时还不饿，等我把那骨头埋了，再去你店里吃肉包子。”
王月花用力抽出他的手，低头，不去看古荆满是褶皱的脸，“嗯”了一声。
古荆在王月花颈脖处吸了一口，松开手，精神满满地走去小厨房，收拾那一堆骨头。
但细细看，他眼底却有淡淡的青乌。
彼岸花粉反而祝了古荆的兴，可苦了王月花。
古荆手提竹兜，肩扛锄头，去埋骨地。
村民见村长从王寡妇家中出来，早已见怪不怪。
王月花照常去店里卖肉包。
古荆走进田间，行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地面有许多小鼓包的平地。
周围生长着高大的树。
他掀开竹兜上的黑布，里面全是血色骨头。
古荆找到一处平整的土地，扬起锄头，开始挖坑。
年佳岁坐在不远处的高树树枝上，远观古荆的动作。
【岁岁，他在干什么】
蘑菇趴在年佳岁肩膀上，问道。
‘他在埋骨头。’年佳岁解答道。
【那我们要不要下去阻止他】
蘑菇撑起小身体，坐在年佳岁肩上，再次问。
‘不要打草惊蛇。’年佳岁把蘑菇抱到身前，轻声说道。
【哦。】
蘑菇打了一个哈欠，淡淡应道。
古荆挖好坑，将骨头埋下去。
骤然间，年佳岁被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