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调查
跟这份协议有关的人员，都被彻头彻尾查了一遍。
即使是佑米来做项目的人员，也感觉到了沈氏大厦里紧张的气氛。
子欣周三才到了这边。
她刚到会议室，就看见好几个陌生面孔站在门口，还有几个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
她保持平静，走进会议室，就看到平时自己的位置上站了一个女生，旁边还有几个人，包括肖晏在内。
是谢佳，那天自己帮她捡过材料、也找过协议的。
子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佳指着她说，“就是她，那天是她告诉我，协议在文印室的，也是她帮我把协议带给肖总的。”
谢佳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至于为什么是子欣把协议给的肖晏，她是一点都没提。
站她旁边的人中，有名男士走了过来，“请问你是佑米公司的人？”
子欣点点头，“对，我是佑米的总助，过来负责对接跟沈氏的信息化项目的。”
那个男士严肃道，“你好，我姓高，我们是沈氏调查科的，现在在追查一份投资协议的泄密问题。不好意思，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
肖晏也看了过来，他一脸紧张，但是调查科直接对沈安时负责，他也没权利干涉。
子欣知道，现在抗议也没用，自己确实接触过那份协议。她只能配合调查，希望最后能够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份清白。
而且这毕竟还是沈氏内部的调查，程度比起报警来说，还是轻得多了。
那几个人带着她，在调查科的会议室里，询问了她大半天。
说是会议室，其实面积并不大，窗户也很小，光线比较暗，说是“小黑屋”也不为过。
不管对方怎么询问，子欣都坚持，自己只是打印材料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协议。而且也是受谢佳之托，才会经由自己的手，把协议转给肖晏。
高俊生和那几个人，没有办法，只是把子欣说的记录了下来，说有需要再联系她。
但是这段时间，请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那份协议有关的事情。
子欣点点头，表示理解。
同时她又问道，“我有个疑问，接触这份协议的人，应该不光我一个，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泄露协议内容的人会是我呢？”
高俊生和其他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回答说每个人都会接受调查，其他的暂时无可奉告。
子欣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也不再多说。
她努力平复心绪，又安慰项目组的组员，尽量保持着平常的工作节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就过了一两天的时间，有种流言在沈氏里不胫而走。
流言说的是，沈总的前妻靠了沈总的关系，争取到了沈氏的项目。前妻千方百计接近沈总，但是求复合却遭到拒绝，她怀恨在心，就故意将沈氏绝密的收购协议向外泄露，引起股市的震荡和合作伙伴的不满。
还有些说法，是前妻不光被调查科调查了，连警察都来了沈氏，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前妻就要蹲局子。
流言传得有声有色的，而且随处都是，有不少组员在食堂、洗手间、茶水间都听到了只言片语。
最后发展到了，沈氏的人一听说这是佑米来人，就会立刻摆出一份不友善的态度。
连陈依依跟沈氏行政部要求增加办公用品，都被人嘲笑了一番，然后赶了回来。
子欣知道，有些流言甚至说，出于保持商业机密的需要，沈氏还会很快就会终止跟佑米的合作。据说已经找好了下家，信息化将会找景达公司来继续完成。
调查科的人没有再找她，但是这种流言的杀伤力却不小。
自己的组员们现在都半信半疑，大伙儿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加上沈氏的人的态度不佳，对项目的影响可以说不小。
连项目里最给力的男生，最近也是前所未有地连连出错。
可能大家都觉得，沈氏很快就会找理由解除合作，那么项目组的工作也是白搭。那股工作干劲就泄了。
子欣看在眼里，心里无比着急，她鼓起勇气去办公室找了沈安时。
她问了同样的问题，“接触协议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流言里的泄密者就一定是我？”
沈安时抿了抿唇，子欣有点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也认为，我会因为对你有所怨恨，就故意泄密吗？”她问道。
“你要知道，流言这种东西，它是不讲求理性的。流传的故事越狗血，大家就越愿意去相信，这就是真相。”沈安时慢慢说道。
“那么说，你是相信我的？”子欣眼里燃起期望。
“这次的协议，是特意进行了保密的，尽量减少了接触的人员。调查科跟我汇报过，每一个接触的人员都接受过调查，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泄密的动机。”沈安时客观分析道。
“即使到现在，也没有人说就是你。但是流言一旦传出来了，哪怕最后结果证明跟你无关，你以及佑米的工作操守也会被大打折扣。”
子欣沉默了，她知道，沈安时说的是真话。
而且越是追查，越是让人觉得流言半真半假。
这种流言的制造者，用心可谓恶毒。
“我觉得你应该想一想，谁最不希望我在沈氏待着。”
“谁知道呢？也许是佑米的竞争对手，也许是内部跟他们有勾连的人……”沈安时分析道。
“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某个人！”子欣听不下去了。
他们离婚前就是这样。明明有些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但是沈安时也总是装成看不见，顾左右而言他。
自己以前是因为爱他，所以宁愿和稀泥，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更何况还牵涉到佑米。
“欣欣，她……她可能只是不懂事，但是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沈安时有点为难道。
“所以，其实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子欣一下抓住重点，直视着沈安时的眼。
沈安时的视线偏向一边。
子欣知道逼他也没用，起身打算走人。
临走前，她又问了一句，“沈总，你应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吧！这件事情，应该不至于影响到沈氏和佑米的合作吧？”
沈安时听到她隐含着讽刺的话语，轻轻点了一下头。
有了沈安时的保证，子欣心里总算放松了一点。
她一出门，就给杨兴致打了个电话，解释这件事情。
杨兴致也是早就知道了，听子欣说完以后，他温声说道，“你……你没事吧？真是委屈你了。”
子欣顿时觉得眼睛湿湿的。
这件事情发生以来，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心情怎么样，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很快调整过来，表示自己没事。
她说，如果这件事情确实会影响到佑米和沈氏的合作，那么自己愿意从项目中退出、或者是辞职。
电话对面的杨兴致愣了愣，“又辞职？个个都是，一遇到事情就这样！你们都走了，剩我一个光杆司令，去给他沈安时干活吗？”
子欣不知道他是不是故作轻松，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