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绿洲轶事
次日清晨,夏侯宏等人用过了早饭,就在博尔温的陪同下,来到了西院。盛影和茶伦早就等在了这里。只是将大车的货物放到了数百头骆驼身上。
“东家,货物都已经绑好了,昨晚这姑娘已经都验过货了,据说已经和东家都说好了。”
“不错,昨夜我已经和庄主都商谈好了。”
博尔温走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张大面额银票递给夏侯宏
“贤弟,这是说好的一半货资,你且拿着。这是你朝东商银号的银票,你验看下。”
夏侯宏双手接过银票转交给了身后的张致远,张致远仔细看了印章和纹理,然后冲着二人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夏侯宏见状冲着博尔温捂胸鞠躬说道
“既如此,兄长,那我们就前往龙城了,还的请兄长给通关信件和令牌。”
“自然,贤弟放心。”
说罢又从管家手里拿过了早已写好的羊皮文书以及令牌,亲手交给了张致远。
几人还想寒暄,可这时茶伦走了过来
“主上,公子,你们就不要客套了,这路程遥远要经过沙漠,这可不是草原和中原,若是错过了城池还可以野外安营,这一路必须沿水草而行,今天可要赶到下一个绿洲。不要耽误时间了!”
“你这妮子好生无礼,急什么,这时间还来得及嘛。”
博尔温假装发怒斥责茶伦,夏侯宏赶忙拦住博尔温的话头
“兄长,茶伦说的在理,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吧。”
“嗯也罢,这路上应是安全的,但是为兄不放心,还是抽调了一百军兵与你等通往。贤弟不会在意吧?”
“……啊这……兄长也是为了我等安全,小弟怎能不允。”
“那便好!那便好!”
随即博尔温伸手招呼,但见一百骑兵牵着马来到面前。
“贤弟,那你一路平安,路上但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茶伦。”
夏侯宏等人向着博尔温拱手道别,便由庄上下人打开西园大门,上马与驼队一起离开了宅院。
离开宅院不过不过几百米就是绿洲军营的驻扎地,可见这个宅院是十分安全的,一旦有变,羊厥骑兵转瞬即至。众人也是按规矩交割了令牌和羊皮信件,羊厥士兵依旧是见到信件十分尊敬,轻松的放行了。
通过军营几十里就进入了大漠,大漠中风沙扬天,几人也不说话只是跟着驼队后面慢慢行进,一百羊厥士兵在队伍后面断后。
就这样走了两三个时辰,看太阳已近中午。茶伦本来在前面带队,故意放慢了速度来到夏侯宏等人身边,拆下面纱说
“公子,前面有一个小绿洲,不能久待,但是尚可歇脚和补充饮水。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多谢姑娘,你这面纱倒是好看。”
“谢公子夸奖,这面纱美观倒在其次,主要是防风沙,你们几人啊,除了那个大汉应该都是第一次来沙漠,怎么都不带草帽和面纱,这太阳能够晒伤皮肤。明日可是要蜕皮的,那痛得很!面纱也要带上,不觉的吸入细沙,呼吸都会疼痛哦!”
几人一听赶忙戴上帽子和面纱,夏侯宏点头示意,表示感谢。茶伦见几人都照做了,也不多说便催马向前,继续带路。
不多时果然翻过了一个大沙山后,看见了一片葱葱郁郁的小绿洲。驼队也不犹豫,直奔绿洲而去。到了绿洲后,只见骆驼和马匹都不用主人催促直接跑到绿洲中央的水池中饮水。
夏侯宏等人见了也很是干渴,刚想下马也去喝池中的水,被毕勒哥拦住。
“东家,先生还有你们四个,别喝这水!”
“却是为何?我们水壶中的水都已经喝完了。”
“东家,这水是给牲畜喝的,里面多有虫卵,它们的身体喝了能抵御住,我们可不行。这绿洲中一定有井的,我们要喝这地下之水。”
几人频频点头,还没等他们继续发问 就见茶伦走了过来。
“公子,你们且随我来。”
说罢领着几人到了一个简易的茅屋内,只见这茅屋内有一眼井,铁质井盖已经被人搬开。盛影正指挥弟子在用辘轳把井里水绞上来。不多会一桶满满的清水就绞了上来,盛影赶忙要过几人的水壶,先给几人打满,递了过来。几人也不客气,打开壶口就大口喝起来。盛影见他们已经止住口渴,又指挥弟子在绞了一桶,众人才开始饮水。
夏侯宏喝了个痛快,抹了抹嘴,走到一片黄沙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抓起黄沙,看着黄沙从手中慢慢流逝,不自觉的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又瞄了一眼这小小的绿洲,心中暗暗感叹到,他日若想永绝羊厥的后患,看来是没那么容易了,这如果大军深入大漠,多半是有来无回。只能想尽办法引诱羊厥主力深入中原,才能毕其功于一役了。短时间来看,这羊厥只能一和不能一战。想到此心中有些不甘,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出神。
正在夏侯宏出神之际,一个脑袋突然在夏侯宏的右侧出现,和夏侯宏的头齐平,使劲的看着夏侯宏看的方向。
“公子看什么呢?这滚滚黄沙有什么出奇?”原来正是茶伦蹲在夏侯宏身边笑着说话
夏侯宏正在深思,茶伦这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向右转头,而此刻茶伦笑说完也向左侧转头来看夏侯宏。就成了二人同时转头,由于两人头挨的过近,竟然双唇相碰。
只一瞬间,茶伦赶忙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向后跳了出去。夏侯宏也无比尴尬。这一幕倒是被身后的毕勒哥看了正着。只听毕勒哥在后面哈哈哈大笑
茶伦脸一下子变成红色,赶忙跳起来,奔回驼队休息方向。而毕勒哥在后面不依不饶的说
“小姑娘,别走啊!小姑娘!这中原有个说法啊,沾衣裸袖便是失节,你都被我东家亲到了双唇,不如让我们东家收你做妾如何!?啊哈哈哈哈。”
夏侯宏听到,赶忙用手指了指毕勒哥。茶伦也同时转头怒骂道
“呸,蛮子,我才不给人做小呢!说罢头也不回的轻身几个跳跃离去。”
夏侯宏赶忙走到毕勒哥面前大声斥则
“毕勒哥你胡说什么?真以为我是好色之徒吗?刚刚明明只是个意外,你这么大声喊叫,让姑娘以后怎么见人?你……”
夏侯宏还想骂他,可见毕勒哥收起了笑容,一直望着茶伦走的背影
“毕勒哥……你在看什么?”
“主上,这女人,有一身武艺!”
张致远听了也赶忙走过来
“毕勒哥,此话当真?”
“元鸣,我毕勒哥别的能看错,这可看不错。平日她应该是故意藏拙。刚才事发突然,可能因为害臊只想离开,跳出的那几步,有不错的轻功功法,我不及也。”
听到此,张致远和夏侯宏对视了一眼
“毕勒哥,从此刻起,你不得离开主上五步以外。”
“毕勒哥遵命。”
夏侯宏望着已经躲进驼队的茶伦幽幽说道
“你二人就当不知道此事。如果她一身武艺,那毕勒哥你觉得,屠杀李贵一族的人会不会是她呢?”
“这……不好说,我虽看出她有武艺,但是不知道她有多高的武艺,就算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一人杀几百口而无人察觉。只能说也许她就是领头的人。可如果他会武艺,那日为何李德在轻薄她的时候,她能忍住呢?我看这小姑娘的性格,可不是个柔弱的人啊。”
夏侯宏点了点头
“总之静观其变吧。”
几人正说着盛影走了过来
“东家,水都补充分了,我们出发吧?茶伦小姑娘说,还要快点赶路,在天黑之前才能赶到甜水井绿洲,那里很大,有客栈可以休息。”
夏侯宏点了点头,盛影随后招呼大家上马,驱赶骆驼继续赶路。
一路上夏侯宏几次想赶上茶伦表示歉意,可茶伦见到夏侯宏靠近就想办法驱马离开,夏侯宏无奈,心想也只能等有机会再说了。
就这样一行人在沙漠中急急忙忙的赶路,终于在太阳都快落下去的红霞时分,赶到了甜水井绿洲附近的一个沙山上,夏侯宏眺眼看了看,果然如茶伦所说,这甜水井绿洲很大,甚至比白鸟绿洲都不小。绿洲口子上就能看见有羊厥士兵巡逻,还能看见深处有炊烟渺渺,而在绿洲深处有个很大很大的湖水,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此时只听见盛影高声呼喊说大家加把劲就要到地方了。
于是大家纵马向前,骆驼也飞奔起来。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到绿洲边上。依旧是循例的检查,开始羊厥士兵看到谁汉人还挺横的,但是看到后面居然有一队羊厥骑兵保护,知道来者不凡,又看见了手书和令牌,赶忙换了一副笑脸放行了。
一行人在茶伦的引路下,来到绿洲中央,挨着湖畔的一个大客栈。这客栈的名字倒也是简单,想必是店主懒得起名,就叫甜水客栈。
客栈门口的小厮见这么大一个驼队,心中欢喜,这些年已经很少能看到如此巨大的商队了。于是赶忙上前招呼。夏侯宏等人骑马到近前的时候只见茶伦用羊厥话在和小厮在说话,小厮笑着频频点头,然后赶忙来到夏侯宏等人的马前,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贵人请,姑娘刚才都吩咐过了,我们这客栈就给您包下来了,把东院给您几位住,西院请各位保镖大人住。货物不必担心,后面牲口院大的很,几百匹放得下。”
“谢过小哥了。”
夏侯宏边说,便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交给小厮。小厮赶忙鞠躬感谢
“那保护我们的羊厥士兵们住哪里呢?”
“回贵人,这个刚才姑娘交代了。店内确实也住不下了,这百余位士兵,今夜就在绿洲军营内过夜了,他们稍后就走。”
夏侯宏点了点头,就让小厮引着他们来到了东院,这东院有六七间房子,夏侯宏、毕勒哥、张致远、四名护卫与盛影和茶伦就都住在了这个院子,其他镖局的人就住去了西院。
随着小厮带他们进了房间,只见房间倒也不错,外面是一个小的会客厅,会客厅有一八仙桌,四把椅子,茶具一应俱全,角落里还有几个绿植和花瓶作为装饰。里面有一个卧室,一张中原雕木床很是干净。
“贵人可满意,这绿洲中,我家店房是最好的了,和中原大城比不了,您凑合一下。”
“甚好,这就非常好了。多谢小哥了”
“那就好那就好,贵人您先洗脸喝茶,稍后请到饭厅用餐,我这就让人把羊肉烤起来,另外为您几位做些中原饭食。吃完饭我叫人烧了洗澡水给您解乏。”
“有劳了。”
说罢小厮带着其他人去其他房间,夏侯宏想借机和茶伦说什么,只见茶伦头也不回就去自己房间了。夏侯宏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喝一壶茶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天色早就泛黑,外面灯笼都点了起来,照的店房到处灯火通明。小厮也来招呼几人用餐。夏侯宏带着毕勒哥等人来到饭厅,见盛影和弟子们早就在饭厅等候了,见到夏侯宏来到都站起来拱手示意。夏侯宏赶忙摆手示意大家用餐。不一会烤羊肉和一些中原的小炒都陆续上桌。
“主上,那小姑娘还没来,要不要我去叫下,看着一路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气。”
“不必了,给她留些饭食,晚点我亲自送过去赔罪吧,何必惹她生气。”
几人点头,张致远便叫来了小厮,让他准备食盒,挑了些好的饭食留了起来,并留了一小壶葡萄酒。
半个时辰候后,众人风卷残云一般将几只烤全羊吃了个干净。盛影嘱咐大家少喝酒,回去好好休息,没有到龙城之前都不要放松警惕。众人都点头回房休息,只有夏侯宏拎着食盒,走到了东院茶伦的房间外,见房内烛火明亮,便敲了敲门。
“茶伦姑娘,睡了吗?刚才吃饭看你不在,怕你饿到。给你带了些饭食,请姑娘开门。”
夏侯宏叫了几声,听到里面有动静,但是无人回应,心中尴尬也没办法,只好摇摇头,想放下食盒就走,忽然里面传来了茶伦银铃一般的声音
“有酒吗?”
“自然给姑娘留了一小壶上等葡萄酒。”
话音刚落,只见门开了,茶伦换了一身淡紫色的纱衣,脸色铁青,一脸怒容。但茶伦是一个冷艳女子,越是生气,越是体现出她的异域之美。
就这样两人没说话,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茶伦还是直勾勾的瞪着夏侯宏。夏侯宏一脸尴尬,赶忙将食盒拎起来说话来遮挡尴尬。
“酒也在里面,姑娘拿去吃吧。”
说罢将食盒递到茶伦面前。茶伦接过食盒,打开观看,果然里面有一个羊腿,和一些烤好的肉,还有一点小炒和一壶酒。
夏侯宏见茶伦接过了饭食,拱手转身要走。
“站住!”
夏侯宏听见她叫自己,只能忙转身问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一天不都想和我说什么吗?现在倒要走了?”
夏侯宏听到这赶忙赔笑
“啊……这个,确实是……今天在绿洲,我……”
茶伦伸出手示意夏侯宏别说了
“别站在门口说了,平时看你能言善辩,现在怎么笨嘴拙舌的。”
说罢茶伦拎着食盒进房间,把菜和酒都放在桌上。夏侯宏只是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茶伦摆完了回头看了一眼夏侯宏
“进来呀,还要本姑娘请你吗?难道要我一个人喝酒?那有什么意思!”
“哦哦哦!”
夏侯宏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茶伦总是有点不知所措。赶忙进房间关上房门,拘束的走到桌前。
茶伦倒是自然,收起了怒容,给两个杯子各倒了一杯酒,自己坐下夹起一块羊肉便吃。
“你怎么还站着,坐呀!”
随后还说了一句羊厥话,夏侯宏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但是看这语气估计是在骂自己。无奈赶忙坐下,端起酒杯。
“姑娘,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这杯酒算我给姑娘赔罪了!”
说罢一饮而尽。茶伦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吃。夏侯宏也不好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茶伦吃饭,这茶伦和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不同,倒是大口的吃肉,也不说话。片刻便吃完了原本割好的一盘羊肉。
然后拿起那根羊腿吃了起来,还用眼神点指酒壶。夏侯宏明白了,赶忙给茶伦倒满酒。自己也把酒杯端起来就要喝。
“你是不是想娶我做小妾?”
听到这句话,夏侯宏毫无心里准备茶伦会这么问,于是惊讶的直接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因为过于意外连低头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直接将酒喷到了茶伦脸上。。。。
夏侯宏一脸尴尬,赶忙从怀里取出手帕,不自觉的走上前去给茶伦擦脸上的酒水。茶伦也不躲闪,就一直抬头看着夏侯宏,此刻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怒容。夏侯宏擦着擦着看到茶伦那美貌的西域容颜上挂着酒水,简直是风情万种。不自觉的楞在当场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又唐突了,赶忙把手帕放在茶伦面前,自己退回到了座位上拱手施礼
“姑娘,我又做错了,不该直接摸你的脸。”
茶伦嫣然一笑
“算了算了,我们羊厥女子没有你们中原女子那么矜持,也没有沾衣裸袖便是失节的说法。”
“如此,姑娘雅量。”
茶伦擦干了脸上剩下的酒水,直勾勾的看着夏侯宏再次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做小妾?”
“……这都是毕勒哥胡言乱语,我绝无此意。夏某绝不敢轻薄姑娘。”
听到此,茶伦收起笑容,从腰间拔出匕首,边割下羊腿上的肉,边说
“那就好,我虽只是一个下人,可我有骨气,不做小妾!我羊厥儿女没有软骨头!”
“是,姑娘豪爽之人,自然如此。”
“那如此说,公子是有妻室的人了?”
夏侯宏听到这句话,楞了一下。转瞬便脱口而出
“没有,夏某尚未娶妻。”
“哦……公子家资巨富,又一表人才,这个年纪了,居然没有娶妻?还真是奇怪,难不成公子您眼光很高?还是有心爱之人未能如愿呢?”
“这……不瞒姑娘,夏某却有心爱之人。”
茶伦听了看着羊腿,眼神飘忽了一下,转瞬即逝。
“难怪,公子风流倜傥,定然已有两情相悦之人。”
夏侯宏听到此,一贯能言善辩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拿着酒杯假装喝酒。
就这样夏侯宏不说话,茶伦自顾自的吃羊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茶伦忽然抬起头
“好了,我吃饱了,谢过公子给我送饭,今日的事情便过去吧。毕竟公子不是有意轻薄我。只是请管好毕勒哥的嘴,以后在听到什么让我做小妾的话,我可取了他的命。”
夏侯宏听到此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盯着茶伦
“在下遵命。这么说姑娘你会武艺了?不然如何取毕勒哥性命?”
茶伦被这一问,也是惊讶夏侯宏会这么问他。幽幽一笑
“嗯看起来,今日我害羞跑开的时候,被你们发觉了?怎么,怕我行刺你?”
“这倒不是,如果现在行刺我,那这生意就不好做了,想必博尔温庄主他也不高兴吧?我只是奇怪,为何当日在天水城内,姑娘被那李德轻薄之时不出手呢?”
茶伦听到此,摆弄着手上的小刀
“那日在天水,是你朝地面,我若出手,恐怕伤人致死,到时候走不出你朝。”
“既然如此,也是合理。但为何姑娘在二次见我等之时,却要藏起一身功夫呢?甚至在博尔温庄主面前也是隐藏呢?”
说罢夏侯宏收起刚才的羞涩之色,一脸诡笑看着茶伦。
茶伦本来眼睛盯着自己玩弄的小刀,听到此话,瞬间抬起眼皮漏出黄眼珠,眼神凶狠的看着夏侯宏
“我无需和公子交代什么。”
夏侯宏看着茶伦美丽眼睛中漏出的凶狠眼神,冷冷说道
“姑娘既不是为了对付我等,难不成另有目的?”
“我一姑娘家,能有什么目的,我看公子想的太多了。”
“那让夏某猜一猜,难不成,姑娘是他人派到博尔温庄主身边的探子?有朝一日要对他不利?”
“哼,公子啊,你不过是一个商人,何必关注这许多与你经商无关之事呢,我劝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我可是想做这长久生意的。”
茶伦听到此收起怒容嫣然一笑。用手中小刀割了一块肉,用刀尖插起。
“公子,你这生意是贩卖特产,买回马匹,赚些巨资银两,和谁做不是做呢?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少知道点为好,不知道公子是吃敬酒呢还是吃罚酒呢?”
说罢茶伦将刀尖上的肉递到了夏侯宏嘴边,夏侯宏看着插着肉的刀,刀尖还露在外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姑娘,这是威胁我吗?”
“岂敢,只是看公子要作何选择?”
说罢茶伦笑着直勾勾的看着夏侯宏的眼睛,夏侯宏想了片刻,伸手抓住茶伦递刀的手,头往前一伸便要吃肉。正在这个时候门哐当一声开了,只见人还没到声音便到了
“东家,那小厮打好了洗澡水,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你那房间大,我们可以把两个洗澡盆都放你房间,毕勒哥还想边洗澡边和你聊……”
毕勒哥话没说完便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在他看到的一幕是这样的。
茶伦和夏侯宏对坐饮酒,茶伦面前有夏侯宏的手帕。茶伦脸上带泪(其实是酒水尚未干透)而茶伦正在用刀把肉扎起喂给夏侯宏。这毕勒哥是胡人,他知道西域各族有用刀当餐具的习惯,但是女子喂给男人烤肉也定然是心爱之人或者父亲。因为他没听到前面发生的一幕。所以在他看来。。。。对坐饮酒、脸上带泪、亲自喂肉。。这是调情无疑了~~~~~于是不自觉的说了句话
“……额……还是东家你要和茶伦姑娘一起洗啊?”
茶伦听到这话,怒气万丈,收起刀直扔向毕勒哥!毕勒哥一身武艺赶忙缩颈藏头躲开了匕首。但嘴上可不饶她
“唉……姑娘你这是作甚,就算你是主母也不能随便杀我啊!”
这句话出唇,可气炸了茶伦,脸被羞的通红
“闭嘴,你这蛮子!谁是你的主母?谁要和他一起洗澡!给我滚出去。”
说罢便把桌上的食盒、盘子、酒壶全部丢到门外去砸毕勒哥。
夏侯宏摇头叹息,赶忙横在茶伦身前
“姑娘息怒息怒!”
“公子,你看他说的什么话!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
“姑娘且看我面上,饶了他吧,我一会自去管教他,如果当院闹起来,他这张嘴,还不把假的说成真的?”
茶伦气的脸上泛红,但是觉得夏侯宏说的有理,只能点头,随即把夏侯宏推出门去,大声说
“你给我好好管教他!明天再这么说我可替你杀了他了!”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的毕勒哥傻傻的笑着,夏侯宏转身瞪了他一眼
“你这蛮子,胡说什么,事关人家姑娘名节,怎么能乱说?!”
“哈哈,这本来就是嘛,你们做的就是如此事……”
“还乱说!?”
“好了好了。东家别气,不说了不说了,可你看刚才关门和你说的话。那真是颇有主母之风啊!”
这话刚说完,茶伦的房门哐的一声打开了,茶伦怒目看着毕勒哥。毕勒哥见状赶忙用双手捂着嘴。茶伦狠狠的用手指了指毕勒哥。毕勒哥咧嘴一笑,赶忙用手捂着胸口深深一鞠躬,意在道歉。茶伦哼了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房门闭着眼睛脸上泛红,心中扑通通的跳着,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二人声音。
“你跟我回屋,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东家……我知错了东家……别拧我耳朵!痛痛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