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独龙守国
“祖父,那听您这么说,那这太祖武皇帝,为人阴险,行事暴虐。怎么能称的上那么高的评价呢?”
老者望着远处的江水,淡淡的说道
“怀儿,你有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即使在当年,太祖如此对待先朝皇帝,对那些嚣张跋扈的贵族确实心狠手辣,好像是一个屠夫一样的坏人。可怀儿你要明白,这世界上好人很多,可好人能做一个好皇帝吗?太祖虽然对贵族、对先朝皇族心狠手辣,但正因为如此,贵族和先朝皇族的人和拥护者才不会聚众作乱,这样天下才能太平。”
“道理我懂,可这手段……”
老者捋了捋长髯
“确实手段毒辣,可太祖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又改变了为朝廷选举人才的方式,给寒门子弟改变人生,治理天下的机会。让华夏变的焕然一新。只可惜,太祖他命不够长。否则……也许这天下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唉祖父这样说,也只能说天不佑华夏吧。可孙儿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
老者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儿
“听说……太祖的四个儿子当年各有千秋,争权夺利,太祖对这件事控制的并不好,如果他能很早的指定好接班人,也许在他最后的几年,朝政就不会如此混乱了。”
“唉……这,怎么说呢。老夫觉得当年太祖的四个儿子确实各有千秋,正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但又有不可弥补的缺点,才导致太祖他犹犹豫豫不好下决断。”
“但孙儿听说,太祖最好的儿子是长子,据说他智谋无双,而且为人又善良醇厚,如果他能继位那天下也许会更好些吧?”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大公子,确实智略无双,但身体确实不好,如果他继位,面对繁巨的朝政,恐怕他撑不了太久,到时候要么主幼国疑,要么兄弟相残。何况大公子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少年听了眼前一亮
“这么说,还有什么隐情,孙儿不知道,祖父何不讲给我听听?”
“呵呵,你啊,这都大兵压境了,还有心情让祖父我给你讲故事?”
“嗨,祖父,这大兵压境,明日谁知道会如何,孙儿就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孙儿还听说,太祖加上先帝和另外的三个公子与祖父并称六龙?听说太祖和先帝还曾和祖父你征战于疆场之上,我听老兵说,那时候的人都称那个时代是六龙争霸……”
“住口!”
老者听着自己的孙儿提起禁忌的话题赶忙打断了他
“怀儿这种话能说的吗?拿老夫和太祖、先帝与龙子并称?”
“……孙儿错了,孙儿不敢了,孙儿只是觉得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亲随都在远处。而且祖父又数次藐视当今陛下,以为祖父您……”
“小娃娃,老夫是看不上这个小皇帝,不代表老夫有不臣之心,敢和太祖、先帝对比。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你断不可说。”
“孙儿谨记,可这段故事确实很精彩,很多细节老兵也不知,祖父有空的时候可给我讲讲?”
“哼,这个老兵该杀,什么话都敢胡说。”
正当一祖一孙聊得开心的时候,但见远处有几匹马卷着烟尘而来,老者赶忙以手示意孙儿不要说话。 祖孙二人将马头拨转,等着几匹马到来。
不多时,几匹马来到近前,原来是皇帝的宦官首领带着几个御林军来到此地。这老宦官头发皆白,就算戴着大监的纱帽都挡不住里面的银白色。
大监来到马前赶忙下马拱手笑着说
“老奴见过侯爷,见过少侯爷。”
老者将大枪横在马鞍上,双手拱手说
“见过大监,不知大监来此有何吩咐?”
“哎呦,侯爷哪里话来,老奴敢有什么吩咐。是陛下有话转达。”
老者一听,暗暗叹了口气,就想下马跪接口谕,少年赶忙下马想搀扶下自己的祖父,但是还没等少年下马,大监赶忙紧走两步来到老者马前,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扶着老者下马
“侯爷,侯爷不必拘泥,陛下口谕,您无需跪接。”
“这如何好,朝廷的法度怎敢废弃。”
“侯爷,您是陛下的尚父,既然有陛下口谕,您就别让老奴难做了。”
老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点点头
“也罢,既如此,请公公宣旨吧。”
大监点了点头,自己正了正纱帽大声说道
“陛下口谕!”
这四个字一出唇,但见大监身后的御林军和老者身后的骑兵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少年也单膝跪倒,拱手听旨
“陛下说,尚父英勇不减当年,朕听闻尚父单马长枪,一人瞬间便杀灭了北蛮的百余骑兵与战将,朕心甚慰,尚父果然是我朝擎天一柱。赏尚父郡王俸。朕请尚父速速回城,与朕共商退敌之法。钦此。”
“臣,陈隐,领旨,谢恩。”
说吧老者拱手向着大监鞠了个躬。大监一见慌忙伸手搀扶。
“侯爷,侯爷,这就随老奴回城吧,陛下怕侯爷在外,那北蛮对您不利,陛下、我朝、以及天下万民可是离不开您啊!”
老者点了点头。“既然天子有诏,那老夫自然不敢耽搁了”说罢翻身上马,带着少年和骑兵与大监一起奔向金陵城。
不多时,众人来到金陵城外,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金陵二字,心中无限遐想,想起了几十年前也是这样进入都城,不过当时自己还是俊美少年,而门上的二字也不是金陵,而是长安。想到此不免叹了口气。
金陵城皇宫勤政殿内,一个面上无须的青年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焦急的等待着老者,老者此时带着少年和大监已经走到了宫殿门口,大监刚想禀告,忽听得里面有个大臣大声说话,老者一把拽住了大监,示意他不要做声,这时只听里面一个大臣启奏说道。
“陛下,这陈侯爷,经常私下诽谤圣上,说陛下如此不贤明,说陛下比先帝差距甚大,我看他就是有不臣之心,否则在城墙上怎能如此回答陛下的提问!”
皇帝看了看说话的大臣,原来是谏议大夫陈朗
“陈爱卿,尚父拿朕与先帝对比,说朕不如先帝,这也不算有不臣之心吧,朕自知无法与先帝对比,朕连着半壁江山都守不住,有何面目与先帝对比。”
“陛下宽仁,陈大人说的也是对的,陛下对陈侯爷要时时提防啊,那白龙军,陛下您三番五次下圣旨,都调他们不动,可陈侯爷一封信,他们就日夜兼程赶来京城。这白龙军只知陈侯不知陛下,这不成了他的私兵了吗?就这一条难道不是有谋反之心吗?”
皇帝侧目一看另一人正式兵部尚书王成。
“唉,今日敌军都有围城之势了,何必还要计较尚父还是朕能调动这白龙军呢?退敌为重,问罪为轻啊。”
见皇帝如此说,陈朗赶忙在走前一步说道
“陛下,陛下!您能分得清,这白龙军来京城,是解围还是篡位吗?陛下不可不察啊!臣听城上士兵有人送信说道,适才北蛮大汗给陈侯爷会面,虽然听不清细节,但是隐约听到给他封王啊!如此和贼首会面,还提起封王之事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门外的老者听到此已经是青筋暴怒了,大监见状怕生事赶忙想向前进去禀报,可又被老者一把拉住,怒狠狠的看着大监,大监惧怕老者,也不敢说话,只能拱拱手,往后退了几步。
“朕想,这只是北蛮大汗,试图说服尚父归降而已,但尚父不会,在朕心中,尚父虽然有些桀骜不驯,毕竟他帮太祖武皇帝和先帝荡平天下,那时候朕何在啊?他若想割地封王何必等到今天啊,在朕心中,尚父他可是个忠臣啊!”
陈朗听皇上这么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转头看了看王成,王成见状,眼珠转了转。向前一步,跪地拱手说道
“陛下,臣斗胆说句大不敬之言,先公主飞燕案之前……太祖也是忠臣啊!”
此话一出振聋发聩,皇帝被这一句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这一幕都被躲在门外的老者,透过门上的缝隙看了个清楚,老者愤怒不已,直接用力推开殿门朗声怒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大人高论啊!这么说老夫调白龙军来驰援京城勤王,和当年太祖引西凉兵清君侧是一样的了?”
此话一出,皇帝和跪在地上的王成都是一惊,随着声音,只见老者陈隐和自己的孙子陈怀,在大监的引领下来到殿内。王成见状霍然站起
“哼,下官只是一种猜测,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侯爷是何肺腑?!”
老者也不理王成,只是径直走到龙案之前,拱手说
“老夫见过陛下,没想到陛下和各位大人疑虑老夫谋反啊,那就请陛下下旨吧,把我压入天牢请廷尉调查吧!”
“陛下,祖父他断无此心啊!”少年见状也赶忙跪下叩首
皇帝赶忙从龙椅上起来,先双手扶着老者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多礼,然后又单手搀扶起少年
“尚父,不要如此,朕知道尚父有气。”
“哼老臣不敢!”
“尚父,王大人也是为朕着想,为国着想,如果领兵大将有不臣之心,那这天下岂不倾覆,他们只是将一种可能告诉朕,并没有指责尚父谋反,朕也没有相信啊!”
“陛下若不信,岂能夺我爵位,去我兵权。”
“啊……这,朕不过是……怕尚父过于操劳,尚父征战一生本想让尚父安心养老,这爵位……爵位……朕也是被言官逼问甚紧,一时犯错,本想过两年将郡王爵位给尚父恢复,在加世袭罔替,让怀弟继承您老的爵位啊。还请尚父……”
还没等皇帝说完,老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住了吧,陛下,你是皇帝,一国之君,难道连自己做的决定也要推诿给下属来承担?你如此阴险,又如此没有担当,哪有明君之相!这三年来,你杀了多少直言上谏的名臣,先帝留给你的毕勒哥、张致远,何在啊!你滥杀无辜,盘剥百姓!你对得起先帝吗?对得起太祖吗?既然陛下和你这些宠臣怀疑老夫有不臣之心,那老夫也不想说什么了,老夫回府等陛下处置!”
说罢甩了甩手就要离开,陈朗暴怒将手上的象牙笏板扔在地上,大吼道
“陈怀祖!你要干什么?如此诘问陛下,你是反了吗?君臣之礼何在!你以为本朝离开你就没办法退敌了吗?我看你就是张致远和毕勒哥的同党,就是要谋反弑君!”
老者陈隐听到这句话站住脚步,冷冷的哼了一声
“陈朗,你这个小人,张致远之死就是你逢迎陛下,栽赃陷害,现在又来再栽赃陷害我,你这个势利小人,看我不劈了你。”
说吧老者猛的一回头直接快步来到陈朗面前,双手举起陈朗双腿,双膀一用力,只听见陈朗一声惨叫,被老者由腿直接撕成两半,内脏撒落一地。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老者。
皇帝和少年一见极为震惊。王成见状,赶忙躲到皇帝身后,大声喊道
“陛下!陛下!陈隐反了!请速速将其拿下啊陛下!”
陈隐听闻,转身怒目而视,皇帝赶忙甩开王成
“王成你胡说什么?尚父何许人,怎会反!闭嘴!”
陈隐见状踱步走向皇帝说道
“你这个奸佞之臣,老夫悔恨,为何先帝昏聩之时,老夫不说话,老夫不去管!结果这满朝变成了你等奸佞当道,忠良尽丧。”
边说边靠近皇帝,用手指着皇帝
“小皇帝,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父皇不过是好大喜功,虽有过错,却也情有可原,你呢,久居于深宫之中,成长于妇人之手,就算无谋也好,昏聩也罢,总不不过最多是个庸君而已。可你到底和谁学了这一身的鬼魅伎俩,阴谋手段。从不见什么昏庸圣旨,却杀了诸多功臣,你……你……你不过是怕这些老臣妨碍你的帝位,可你想想,如果我等老臣有谋反之心,你安能久坐于帝位,如果老夫有谋反之意,登基的会是你吗?!”
陈隐越说越激动,一步步紧逼到了皇帝身边,皇帝也只能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自己退到了龙书案前面退无可退,而王成早已经吓得爬到书案下面去了。
陈隐还要想前,貌似要抓住龙袍,少年见状赶忙站到皇帝前面挡住祖父,而大监也跪在地上抱住陈隐右腿。
“侯爷,侯爷!老奴求您了,不可向前了!”
“祖父!您要干什么,奸佞已死!”
少年话音未落,只听得外面甲胄声音响,但见数十禁卫军手持长枪涌进这小小的勤政殿,领队的禁军侍卫长,大声斥问
“侯爷!您在做什么?您意欲谋反吗?”
陈隐听了头也不回
“谋反?哈哈哈哈……我今日进的殿来,听了多少人说我要谋反了?我要想谋反,就你们这些人拦得住我吗?”
“侯爷神勇,末将从小就听闻,今日又见侯爷顷刻之间就能击杀百余北蛮,末将自知不敌侯爷,但侯爷如果一时冲动欲伤陛下,那末将就是舍命也不会让侯爷得逞!”
说吧侍卫长拔出长刀就逼向陈隐
陈隐听闻怒而转身,一场内讧即将上演。陈隐此刻血灌瞳仁已经起了杀心,虽说他不愿伤害皇帝,可这些杂兵正好让他来泄愤也好。
陈隐刚要动手,自己的右手突然被人拉住,他低头一看,是穿着龙袍的手拉住了自己
“尚父且慢!”
陈隐默然,便停下了脚步,小皇帝走到陈隐前面冲着侍卫长说道
“将军退下吧,尚父绝不会伤害朕。”
“陛下……这”侍卫长指着地上陈朗的尸体还想说什么?
“这陈朗收了北蛮的金银,欲刺杀朕,是尚父识破救驾有功,尔等退下。”
侍卫长还想说什么
皇帝见他不听话大吼一声
“给朕退下!”
“诺!”侍卫长无奈,只能收起兵刃示意属下和他退出大殿
少年见皇帝为祖父解围,赶忙下跪说道
“谢陛下不责怪祖父,谢陛下!”
“贤弟请起,朕说了,尚父是为了保护朕,朕为什么要责怪尚父?”
陈隐听到此也不说话,也不感谢,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尚父请留步!”
陈隐听到皇帝说话,缓慢转身说道
“陛下还有何言?”
“尚父,您真的要舍朕而去嘛?还是说尚父真的打算接受北蛮的亲王之爵?”
说罢皇帝竟然双膝跪倒在陈隐面前
陈隐只是回身冷冷的看着皇帝什么也没说,见状皇帝继续说道
“尚父若要从贼,或者自立,还请尚父将母后护送去安全的地方颐养天年!朕绝不苟活于世,朕自知并非明君,朕有很多过失,但朕确实是为了自保。尚父也知道,朕这个皇位来的何其艰难。朕知道尚父是爱国之人,而其他功臣宿将却并非如此啊!他们和当初是陇上李氏有什么区别?朕确实对他们都下了毒手,可唯独对您,朕是不忍下手啊,朕只悔恨当初不该夺取您的兵权,如果您有兵权,您在前线,我朝何至于失去中原仅存的长江以北,又何至于丢失蜀地,才落地如今北蛮可以顺江而下轻易的打到了金陵,朕的过失确实罄竹难书。就伏请尚父用朕的头颅,保住我东君皇族!”
说罢皇帝愤然站起,走到龙书案背后拔出御剑,就想横剑自刎。陈隐见状飞起一脚踢到皇帝的手腕之上。
“陛下,何必如此呢,你不用惺惺作态,你知道老夫是不会叛国的,若要叛国何必等到今天。难道陛下真的相信陈朗说的,老夫调白龙军来是篡位的吗?又或是助贼?”
“朕……倒是不信尚父会助贼。”
“陛下的意思是,老夫想自立?”
“若为东君臣民,天下百姓,尚父自立也不失为上策。”
说罢皇帝低头落泪,再次跪倒在陈隐面前
“为天下计,为华夏计,为万民计,朕伏请尚父不要从贼,请尚父自立为皇帝。朕愿学先朝末帝为尚父写劝进表。请尚父的白龙军能像武皇帝对待长安百姓一样,爱民如子!”
说罢皇帝不停的给老者叩首
老者见状悲愤交加,他不明白自己忠君爱国,为何在皇帝眼中却变成了这样。只是闭目抬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陛下,老夫绝无此想法。”
“那尚父何求?”
“陛下,这东君确实已经不再是老夫期待的那个东君了,但是老夫也定然不会让蛮族把这大好河山占为己有。”
皇帝一听眼前发亮,赶忙站起紧走两步走到陈隐面前,一把握住陈隐的双手
“尚父,真的愿意拯救朕,拯救我朝吗?”
陈隐收起了怒容,看着这个和先帝长相几乎不二的小皇帝,叹了口气,拍了拍皇帝的手背说
“陛下,陈隐一生不负先帝,不负东君,请陛下安心。白龙军几日之后就会抵达,到时,我愿意率领白龙军与北蛮决战,势要击溃北蛮,收付河山,若能打过长江,扫清寰宇,则此生无憾了。请陛下定要信任我,不要在疑我有反心就好。此战结束后,老夫请归养田里,不在出仕。”
说罢拱手要走,但是被小皇帝一把拉住说道
“尚父,朕还有话说。”
“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尚父此番与北蛮决战,朕绝不疑您,还请尚父将此战看做北伐之开始,能将北蛮赶出中原最好,如若不能也要收复长江以北和蜀地,到时还的请尚父守蜀,方能保东君太平啊!归养之事切不可提!”
陈隐听着,知道如果想保住东君,皇帝说的是对的,否则自己归隐,北蛮必然去而复来。也只能点了点头
“此事以后再议吧,老夫先去退敌。”
说罢带着孙儿转身往殿外走去,边走边听后面皇帝大声给大监吩咐
“传朕旨意,升尚父为蜀王、领大将军事,节制东君所有兵马,胆敢不听尚父号令者斩无赦!”
陈隐头也不回的往外离开了,只是少年转身跪倒像皇帝施礼,然后赶忙站起来跑出去追赶祖父了。见两人已经走远,爬在龙书案下面的王成才敢爬出来,瑟瑟发抖的说
“陛陛陛……陛下,您不是说只是让我二人配合您激陈侯出兵,陈侯他今日殿前杀人……似乎也在您的计算之内?难道陛下您是故意让陈侯杀了我二人泄愤才好安心……”
还没等王成说完,皇帝转身怒目而视,拾起地上御剑,刺穿了王成
“你知道的太多了,装糊涂不好吗?”
王成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上,手指着皇帝骂着什么,伴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不多时倒地身亡。
大监见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随着盔甲声音侍卫长跑了进来,看到王成也倒在血泊中,身上插的是御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楞在当场。
“陛下……这”
“将军,大监。传朕口谕,今日王成、陈朗,勾结北蛮意欲刺杀朕,都被蜀王与其孙斩杀,此大功一件,除刚才朕圣旨,在追加给陈怀为安国侯,领骠骑将军事。陈朗、王成抄家夷三族。”
侍卫长拱手称诺。看着血泊中的尸体,心中甚是害怕,赶忙退出殿去。独留下大监与皇帝在殿内
皇帝看着门外阴沉的天空,轻声的问道
“大监,你一生跟随先帝,你觉得朕与先帝比如何呀?”
“这……陛下丝毫不比先帝差啊,都是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啊!”
“呵呵,大监这是怕了,在拍朕的马匹。”
“老奴说的都是实话啊!”
“算了,朕也不难为你,你怎么敢说朕不如先帝呢?可纵使先帝如此才华,也差点未能登上皇位啊,这皇位路上有多难啊,先帝临终之时和朕说,一定要善待尚父,看来朕没有清算他,总算是没有听错先帝的话。”
“陛下英明,先帝毕竟是从六龙争霸的时代过来的,眼光是独到的。”
皇帝听到六龙争霸这四个字,看了一眼大监,眼中又充满了杀气
“老奴说错了,请陛下原谅。”随着话音大监又一次跪倒在地
“算了算了,这话也就你还能和朕说,确实啊,六龙争霸,这个词好久没听到了,那时候父皇受了多大的屈辱啊。大监你还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吗?”
“这……如果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应该算是太祖还没有登基之前,大公子、先帝、三公子、四公子,率兵进入长安城开始说啊,那时候就有人说,四龙进京天下定啊!”
“是啊我也听父皇不止一次和我说过,那是他屈辱的开始,蛰伏的开始,成就的开始。我真想亲眼看看父皇是怎么过来的,索性现在也无事,退敌之事就交给尚父了,大监不如你在细细的给我说说可好?”
说罢皇帝便坐在龙椅之上,大监也站了起来,他现在肝胆俱裂,哪有心情讲故事,可看着地上的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心中惊惧不已,但是又不敢扫皇帝的幸,生怕自己变成第三具尸体,只好硬着头皮讲了起来
“那就要从太祖迎接大公子开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