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的战斗
王余生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猜测可能和自己的身体有关，本以为这两人是为了求财而来，但从对话中发现根本不是。
直到那外国大汉打断了路佳莉的肩膀，然后穿黑西装的男人又下令要打断路佳莉的双腿，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路佳莉虽然刁难过自己，可她只是个十九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么一脚下去，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王余生冲了出去，他已经想好了，先把大汉撞开，然后再夺枪。都是因为对面有枪，所以大家害怕，有了枪就有了控制权，在场这么多人，只要对方没了武器，那不足为惧。
可王余生好像低估了自己的速度，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路佳莉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等再次睁眼，眼前的大汉已经消失了踪影。
看到那外国大汉被人扑倒，现场又一次乱了起来，玻璃杯子的碎裂声不绝于耳，人们争先恐后的向门口跑去。
克雷西也懵了，虽然本能已经提醒他侧面有东西过来了，可来不及反应，自己就像被满载的货车，撞了个正着。
但他毕竟身经百战，在一瞬间调整心神，向自己身上骑着的人一拳轰了过去。
王余生没想到自己速度这么快，力量这么刚。直接就抱着大汉飞到了墙角，如果没有墙，估计能飞更远。可他现在没空考虑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大汉的枪。
一股劲风向脑袋袭来，完了，要遭重。王余生正这么想着，身体却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只见王余生跪在地上的双膝用力，以脚为支点，整个人立刻向后方弹出。
他不想这么做的，大汉只要此时起身拿枪，那自己的胜算将无限降低，可下意识冒出要躲闪的念头时，身体已经向后飞了出去。
“噗”尖锐物插入肉体的响声。
王余生只能看到带着鲜血刀尖，在自己的右胸部。是那个黑西装，他什么时候摸到了自己后面的。
短刀贯穿了肩胛骨从胸前穿出，肩胛骨和手臂是联动的，这一刀，锁住了王余生的右手，只要一抬手疼痛就会阻止他。可奇怪的是，痛感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头脑，他甚至觉得现在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清晰。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危机，而是直径向前方正欲起身的大汉再一次猛扑了过去，只要先解决一个，自己就还没有输。
趁大汉还没完全起身，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飞膝，瞄准头部。
念头一出，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王余生像是被点燃了底火的子弹一般，弹射而出，瞬间产生的动能，甚至掀飞了身旁所有的酒瓶，鞋子与地面产生的摩擦，使得胶皮味弥散了整个酒吧，如果是正常人，胫骨会在这一瞬间断裂，这一膝汇集了他全身的力量。
“砰。”墙面被巨大的力道崩开了一个大口，露出了里面的钢筋结构，连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被震落。
踢空了？居然踢空了，王余生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大汉消失了。
来不及多想，身后还有一个。
然而刚一转身，迎接他的是一只利爪，他向后一靠，可没入整个后背的刀柄却死死的抵在了墙上，使之后退不得。
那利爪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在胸前留下了4道血痕。
这时王余生才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是了，这就能说通了，那明晃晃的黄色竖瞳镶嵌在巨大的狼头上，嘴里还有黑气缓缓流出，狼人。
“结束了。”
王余生没有理会对方的话，抬起拳头就反击。他一拳击中了对方的头部，可想象中对方倒飞出去的场景并未发生，狼人只是被打得晃了下脑袋。
狼人摸了摸被击中的部位，“不愧是领航者，中了神经毒素拳头还是这么重。”
神经毒素！王余生这是什么玩意儿，但听起来不是好东西。他想再补上一拳，可感觉自己体力被某种东西给抽空了，现在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了，右胸的刀伤越来越痛，低头一看，那突出的刀尖好像长了张脸，对自己咧嘴大笑。
王余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下的，他看到了路佳莉，她趴在桌子下，还对自己竖起了中指，好你个小娘皮，好心救你，你居然嘲讽我。
路佳莉此刻正趴在地上，剩余那只手探入了沙发底下不断的摸索着什么。
“嗨，你在找这个吗？”
雷克西蹲在路佳莉面前，拿着黑色手枪在她眼前晃了晃，再向空中一扔，那把手枪居然慢慢化成黑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小姑娘胆子挺大，看到我这副模样居然不害怕，哈哈哈哈。”
是了，眼前的是怪物，凭他手上的爪子就能清理掉所有人，根本用不到什么手枪。看了看靠墙瘫坐的王余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呢，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她其实害怕极了，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一直以来她都无所畏惧，我行我素，即便做了错事，也会有人挡在自己面前。但是今天，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倒下，自己吃了20年来的第一颗“子弹”，无所畏惧成了幻觉，顷刻间消散了。
突然，鲜血渗进了双眼，模糊了视野。不知道发生了，脸上的疼痛开始袭击她的大脑，在恐惧和神经毒素的作用下，犹如压垮驴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名为意志力的柱子崩塌了。她连惊叫都没发出，便晕了过去。
“雷克西！冷静，你在做什么。”陈冬余怒吼道。
“可惜了，晕的这么快，我毁了她的脸，我要蚕食她的恐惧。”雷克西的声音已经不似从前，只有恶毒。
“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陈冬于一把薅住雷克西毛茸茸的狼头，死死地抵在自己额前，“回来，兄弟。你可以的！”
毛发一根根收回了雷克西体内，凸出的前额慢慢有了人样，束瞳消散了，蓝眼睛又占据了瞳孔的位置。
“我好像，好像做了多余的事。”
“你回来了兄弟。”陈冬余拍了拍雷克西的后背，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路佳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刚刚调动了力量，其他人马上就会赶到，我们得走了。”
……
没过多久，警察已经在酒吧外围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不单有普通警察，还有装甲运兵车，荷枪实弹的特警。
周围的食客早已没有了食欲，不约而同的凑近了发生枪击案的酒吧。在这座遥远的南方小城里，虽偶有地痞流氓发生斗殴事件，可枪击案，印象里只有地球的另一边才会发生。
人群的外围，一个女妇人，正用力扒开人群，使劲向里挤去。昂贵的墨绿色西服已经在穿越人流的时候出现了不少的褶皱，袖口的镶钻纽扣也已不见了踪影，留下孤零零的线头。
“女士，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能进。”见人群中发生骚乱，一个打扮的精致的女人冲了出来，随即就要穿过封锁线，站岗的大兵赶忙挡在了女人身前。
女人脸上挂着泪痕，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她躲开眼前的特警，弯下腰，试图钻过警戒线，她眼里只有眼前的酒吧，那是她女儿常去的酒吧。
大兵见状，好像明白了什么，这种场景他见过太多次了。一个摆手把枪跨到身后，环抱住了已经越过警戒线的女人，“女士，冷静，医护人员马上就出来了。”
女人听到大兵的话，哭喊声一并，“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出来了，担架只有一个，女人看到了那一头标志性的脏辫，压抑在胸中的情绪如同决堤了的洪水，大兵感觉自己的手背湿润了，他下意识地松开了被环抱住的女人，看着女人在担架前哭喊着。他不知道这是万幸还是不幸，这么大的事件只出现了一个受害者，可对女人来说，这唯一的受害者却是自己的姑娘。
担架上躺着的是路佳莉，女妇人唯一的姑娘，四道爪痕横向贯穿了她的整个脸。原本白净细嫩的额头和双颊已是皮开肉绽，鼻梁处可见森森白骨，鲜血早已凝结，大片的头发粘连在了一起，t恤也已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只能从臂膀袖口处判断，她今天穿的是白色。
女人看到路佳莉的样子，她尖叫了，可怎么都发不出声，好像声带失去了她的控制，她发了疯似的推搡着医护人员，“谁都不许动我姑娘，我杀了你们！”抬手便向最前面的小伙子打去。
小伙子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紧了紧手上握住的担架，以免不慎将伤者摔落在地。
拳头没有落在小伙的身上，被一只大手接住了，是院长。
“啪。”巴掌声女人耳边响起，“你冷静一点，你想让我们的姑娘死吗！”
女人捂着脸抬起了头，是自己的丈夫，路佳莉的父亲，他好像又老了一些，双眼红肿，似乎已经哭过了。
“莉莉，莉莉怎么会这样。我的姑娘呀！”女人冷静了一点，不再干涉医护人员。跪坐在地上，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擦拭着眼泪。
“别多话，先去医院，店里的监控硬盘被人拿了。现在要以佳莉为主。”
一路上，路母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紧紧握住了路佳莉带血的手。每当看到女儿的脸，又忍不住地独自流泪。
“别担心。”路父替妻子擦拭了眼泪，双手紧紧包裹住了妻子和女儿的手，“我会治好佳莉的，如果治不好，我就辞职，带她去国外治。”说着自己也流下了眼泪，他是医生，而且是全国有名的医生，要治好不难，可伤口太深了，可要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是不可能的。他不敢告诉妻子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