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oldsteel
“我猜我们不用继续拜访他了。”苏格兰看着街对面烈火熊熊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水泥小楼，火舌跳跃的从旧衣店被烧的炸裂的玻璃门窗里窜出来，彰显着自己残酷的活力，黑色的浓烟贴着门窗的边沿从楼里溢出。
隔着一条街苏格兰都能闻到刺鼻的焦糊气息，火焰的味道，他默默腹诽了一下这些犯罪分子都是怎么回事，烈焰似乎是他们最好的朋友，总能有效的消灭罪证，尤其是在时间有限的时候，希望楼里没有其他的人。
琴酒应了一声，线索断了似乎并不影响他的情绪，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店铺，杂货店，小餐馆，洗衣店，买酒的店，他的目光落在洗衣店上，抬手在苏格兰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们走。”
“去哪？”苏格兰侧过头看向琴酒，这种时候怎么看都是离开最好吧，很快消防和警察就会到场，以火焰的烈度来看，肯定已经有人报警了，他们随时可能到场。
“洗衣店。”琴酒的脚步并不慢，但带着一种从容，推开洗衣店的门，由于时间还早，洗衣店里的机器都安静的呆在原地，里面空旷无人带着一股衣物纤维的干燥气味，门口的一个软木板上用图钉按着各种广告宣传之类的东西。
苏格兰的目光在洗衣店里扫过，看见一个正对着宽敞明亮的窗口的监视器，从角度看刚好正对着对面旧衣店隔壁的小餐馆，“竟然有监控，我们这样进来没问题吗？”
“嗯。”琴酒因为这个问题看了苏格兰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回洗衣店的管理室，洗衣店没有管理员是很正常的事，反正都是投币机器，雇个人可比一个监控贵多了。
门锁从来不是问题，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挡得住好人挡不住坏人的，只要有想法有决心就没有什么去不了的地方，当然在锁的精密程度确实会提高坏人的作案成本，从技术水平到花费时间多方面的限制想要不请自入的不速之客。
他们就这样直接进来当然没问题，因为他们就没有时间在这浪费，琴酒在看了一圈之后直接把最新的几盘监控录像带拿出来带走，干净利落，离开的时候警察和消防已经到场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火场上，消防员们正用高压水枪对准火场。
在水与火的激情碰撞中，苏格兰和琴酒回到车上，甚至还有闲心看一眼警察们专心工作的场面，而警察们显然没什么理由留下两个看上去就是路过甚至对这场火灾有些惊讶的人，事实上他们就没注意到周围行人的离开。
“警察。”琴酒勾起嘴角，还是那句话，他对警察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他们都是废物罢了。
苏格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算是警察也不会第一时间意识到火灾是纵火，毕竟真的火警，意外触发火警，一片辖区可能一天就有十几次火警，其中真的着火的也大多是意外而非纵火，更何况是用来掩盖谋杀的火灾呢。
“所以这是我们要找的人做的？”苏格兰看向琴酒，否则没有必要去把监控拿回去追查。
琴酒是开车的那个，他比较熟悉美国的行车规则和周围的路线，“肯定是她试图联系对方的行动让对方警觉了。”
“贝尔摩德？”苏格兰联系前后文思考了一下，然后意识到琴酒的用词，“她？”
“嗯，她。”琴酒似笑非笑的在开车的间隙里看了苏格兰一眼，愉快的看到意料之中的惊讶，“看不出来？”
“是有点古怪，”苏格兰回忆里一下，微微皱眉，怎么想除了那根女士烟都没有什么明显表明贝尔摩德是女性的东西，“但没想到是这样。”
苏格兰提高了对贝尔摩德的警惕，如果说贝尔摩德能惟妙惟肖的扮演一个青年管家，又能立刻转换成一个斯文有礼的坏人，但实际上她甚至不是男性，那么她就可能扮演成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他们回到之前的别墅开始看监控，至于说监控失踪让警察没有追查的线索又关他们什么事呢，琴酒拿着一杯咖啡目光落在快进的监控上显得有点漫不经心，“这里，停下。”
苏格兰就知道琴酒肯定不会真的走神，他迅速的按下暂停，往前退一点，然后用正常的速度放映，“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屏幕上的人影穿着修身的黑色短款风衣，因为距离显得并不大，清晰度还算良好，但是想直接看清五官就属于天方夜谭了，琴酒眯起眼睛，“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有趣。”
“你认识这个人？非常熟悉？”苏格兰有点疑惑，他是没看出这个人到底哪里可疑，但如果琴酒认识对方的话，虽然无法看清五官，不过根据轮廓和身材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我不认识他。”琴酒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一个非常微弱的反光点，如果不注意甚至会以为是屏幕的清晰度造成的雪花点，“看到这个了吗？”
“金属反光？”经过提醒就显得非常明显了，苏格兰仔细的看了一下，“戒指？这代表了什么？”
琴酒喝了一口咖啡，目光从屏幕上转到门口，“代表了一个老熟人，想起什么了吗，贝尔摩德。”
“哦，是啊。”贝尔摩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口看着这边，目光在屏幕上不甚清晰的监控画面上扫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里面的恶意都要溢出来，“老朋友了。”
苏格兰看向门口靠着的贝尔摩德，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套颜色柔和的成熟女性的装束，给人一种职业女性的错觉，反正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组织高层，最关键的是那头标志性的金发，美丽到犯罪的脸，都在说明她的身份，“克里斯·温亚德？”
漂亮的蓝眼睛向他眨了一下，露出一种难以形容但异常惑人的风情，“很意外吗？”
“还好。”苏格兰无视了贝尔摩德充满女性魅力的表现，专注在工作上：“所以，你们介意向新人科普一下到底是哪位老朋友吗？”
“这位老朋友。”琴酒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弧度古怪的线条形成的肢体和一个椭圆形的头部勾勒出一个章鱼一样的标志，“说实在的，他们居然还有自己的标识，就像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一样。”
“哦，别这样说人家，我们不也有吗，”贝尔摩德指了指琴酒的衣服，整个组织最乐于遵守标识规则的人就是琴酒，“虽然很容易被认错。”
“我们有吗？”苏格兰看向琴酒，如果说有什么是标识的东西，那好像就只能是每次出任务琴酒都穿着的黑色风衣了。
“有啊，”贝尔摩德看了一眼同样穿着淡色外套的苏格兰，想象了一下他穿黑色衣服的样子，得出了和琴酒相似的结论，还是现在这样顺眼一点，“没人告诉你吗，黑色是我们的代表色。”
“但并没有强制要求。”琴酒在旁边冷冷的补了一句，他就是喜欢穿黑色的当工作装不行吗，他不无嘲讽的抖了抖手里画了‘老朋友’标识的纸，“穿黑衣服的人多了去了，倒是戴指定款式戒指的人不多。”
贝尔摩德看着那张被琴酒甩的作响的纸，还是赞同他的说法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那是我们的产业。”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琴酒摸出烟盒叼了一支烟，用火柴燃起那张纸，用点燃的纸把烟燃起，然后翻转着纸张，让火焰烧到最后一点才松手让灰烬恰好落入烟灰缸，“想要的就弄到手，难道还要顾忌是谁的吗？”
苏格兰的目光被琴酒拢在指尖跳跃的火焰吸引，直到最后一丝火焰燃尽，他总觉得琴酒说的这个作风有点耳熟，这个‘老朋友’他确实毫无概念，可是干净利落霸道且不留痕迹的作风他可太熟悉了，拿来形容他们自己也是可以的。
“还是这么霸道啊，琴酒。”贝尔摩德轻笑一下，看着苏格兰似乎对琴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毫无所觉对样子，忽然觉得不仅仅是苏格兰有趣，琴酒的态度和做法也很耐人寻味，她心里多少有一种这事有意思了的看戏心态冒头了。
琴酒对这样的评价不置可否，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的就弄到手，他有耐心有时间有能力，也有坏人那种本质性的贪婪，这种作风也被他带到了工作中，他自觉是个好猎手，毕竟，他想要的也总能弄到手。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苏格兰感觉到琴酒的目光，抬眼看向琴酒，和那双带着笑意的血红眼眸对上，非常尽职尽责的把话题拉回到工作上，琴酒是个多霸道的人他很清楚，是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等级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接下来，我们跳过找回药物这一步。”琴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目光落到贝尔摩德身上，“你肯定知道我们的老朋友最近的据点在哪，对吧。”
贝尔摩德露出了一个同样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