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发
天空中薄薄的阴云透出一点阳光，让阴天显得不是那么沉郁。
到了楼下，琴酒抬手扔了个东西给苏格兰，下意识的接住琴酒扔过来的东西，苏格兰发现琴酒扔过来的竟然是保时捷的车钥匙。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低沉的笑了，似乎很愉快的样子，“你来开车，我们去船桥市。”
“我还以为自己没这个殊荣呢。”苏格兰也挺愉快的，别管是因为什么，琴酒允许自己开车本身就是双方关系的一种进步。
“那你可太小看自己了。”琴酒不怎么在意的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苏格兰，你很特别。”
苏格兰没说话，只是老实的系上安全带，调整了座位和后视镜，这才稳步启动了车，琴酒的话实在是过于古怪了些。
不知道怎么回复的苏格兰选择专心开车，他开车的风格也是那种很讲规矩，一看就是乖孩子的。
“你知道怎么洗脑一个人吗？”在安静的驶出半个小时的车程的时候，琴酒突然出声。
“有点概念。”苏格兰皱了下眉，但目光还集中在路上。
琴酒的手指在副驾驶的边窗窗沿上轻敲着，似乎只是随意找了个打发时间的话题：“把人的精神和体力消耗到极限，再把自己的意志灌输进去，如果这个人配合就更好办了。”
苏格兰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对于琴酒轻描淡写的描述有点心慌：“你这么了解是实践过？”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没谁值得我花时间实践这个。”琴酒轻笑了一下，“怎么，担心我在你身上试试？”
一股寒意顺着苏格兰的脊柱漫上来，他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沉肃认真的琴酒，这样的琴酒似乎才是组织成员的正常画风，“别开这种玩笑。”
“你都说是玩笑了。”琴酒低沉的笑了，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愉快，“看路，别看我。”
“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苏格兰知道琴酒不是个喜欢说无关的话的人，恰恰相反，琴酒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性的。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琴酒的回答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该不会我们要调查的新轮回教就是这么洗脑信徒的吧？”苏格兰敏锐的联想，然后皱了下眉。
“你太敏锐了。”虽然是仿佛抱怨一样的话，但琴酒的语气是很满意的。
苏格兰似乎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一点怨气：“你之前是不是想派我去潜入来着？”
“啊，不用担心，”琴酒的语气很轻松：“你要是被洗脑了我可以帮你洗回来。”
所以琴酒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但这不是随意折腾别人的精神的理由，“你不是没实践过吗，我可不想做你的第一个试验品。”
“我学以致用的能力很好。”琴酒对于自己的能力是非常信任的。
“我学以致用的能力也很好。”苏格兰温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阴郁，他对于自己学以致用的能力也很有信心，“为什么不是你让我试试手呢？”
“所以我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搞潜入这一套。”琴酒不仅不觉得苏格兰阴沉下来的声音可怕，反而觉得这样才有意思。
苏格兰叹了口气：“琴酒，你可真恶劣。”他已经意识到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不厌其烦的误导他，就像上次误导他要杀死所有可能偷钱的嫌疑人那样。
“你还是第一个当面这么说我的人。”琴酒闷闷的笑出声，就算是贝尔摩德也没当着他的面这样直说过，不过那个女人讲话本就委婉，更喜欢阴阳怪气。
“我不是在夸你。”苏格兰有点困惑，琴酒不仅没生气，似乎还挺开心的。
“我知道。”琴酒像是忍不住笑声一样还在笑着，“你说实话我为什么要生气。”
原来琴酒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苏格兰一直以为琴酒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劣，但现在看来他只是不在乎自己的恶劣会不会带来糟糕的后果。
“你居然到现在都没被人打死。”苏格兰用一种称得上是惊奇的语气感叹了一下。
琴酒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得意的笑容：“还有那种人？你开什么玩笑呢。”
“确实……”苏格兰叹息一样喃喃出这个词，他确实没法想象有谁能把琴酒怎么样，不论立场，琴酒就是那种天生要走在所有人前方的人，像是永远不会倒下一样。
这样的人真的能被抓到吗？
“嗯？”琴酒没听清苏格兰的呢喃，疑惑的看过来。
“没什么。”苏格兰笑了笑：“你都说是开玩笑了。”
“嗯。”琴酒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应了一声，陷入了思索。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苏格兰陷入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琴酒不像是反感这种小玩笑的样子。
“想到了些事情。”琴酒从怀里摸出烟，轻轻敲出一支叼着，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你说我们的目标会不会被人洗脑了？”
“不能吧。”苏格兰迟疑的思考了一下：“kgb的话，职业素养还是靠谱的？”
“再靠谱他也只是个人类，”琴酒非常理智的分析着，在说只是人类的时候带着一种刻薄的冷酷：“最好的掩饰不就是全身心的沉浸进去吗？”
苏格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才觉得琴酒这话意有所指，他只是顺着琴酒的猜测推断下去：“我以为会是更倾向于在背后指导的那种潜入，如果他为了取信而彻底融入的话，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不管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琴酒一副被外派的人跳反也很正常的态度，声音沉沉的：“应该都不会轻易开口，对我们的计划确实没多少影响。”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苏格兰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琴酒一副觉得任务变棘手了模样。
“啧。”琴酒用力抽了一口烟，打开烟灰槽弹掉烟灰才以嫌弃的语气说了一句：“难找。”
“本来也不好找啊。”苏格兰没看出这个难找到底体现在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琴酒并不打算跟苏格兰解释，有些事情是要自己看的。
“哦。”懵懂的应了一声，苏格兰并不打算追问，琴酒的阅历显然是他难以想象的，这让他不由得揣测起琴酒到底在黑暗中生存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