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职礼物
和琴酒搭档是什么感受？
苏格兰觉得还行。
他已经成为琴酒的搭档快两周了，见到琴酒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今天东都落雪了，预示着冬季的正式到来，苏格兰穿着t恤坐在窗台上，看着细雪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感受着窗台因为处在温暖的室内和寒冷的室外的交界而内蕴的寒意。
他的手里是一只手表，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这看起来像是日本精工的手表，是琴酒给他的，银白的表面，黑色的表带，百搭的款式。
之所以是看起来像是日本精工的手表，是因为苏格兰很确定里面肯定有窃听和定位装置，不管是后装进精工手表的，还是把设备做成了精工手表的样子，总之不是单纯的手表。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琴酒亲口告诉他的。
那是他们第三次见面，苏格兰抱着两杯咖啡站在街边，一辆老爷车流畅的停在他身边，让他愣了一下，这个年头还有人开这种车吗，太怀旧了吧，保养就是一大笔钱。
然后他看到车里的琴酒，打开车门把一杯咖啡递过去，待琴酒接过之后才坐到副驾的位置上。
“很惊讶？”琴酒把杯子凑近自己的鼻子，轻轻闻了闻后才抿了一口，很醇厚的味道，虽然是纸杯和密封盖的搭配，但是味道可不是外面能随便买到的，“你很细心。”
“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经典的风格。”得到了夸奖的苏格兰露出温和的笑容，两次接触他注意到琴酒的衣服只是看着普通，其实都是好料子好设计，虽然他看不出牌子。
显而易见的，琴酒是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苏格兰相信如果必要的话琴酒在衣食上肯定可以对付，但有条件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介意挑剔，这辆车就是很好的证明。
苏格兰特意准备了好的咖啡豆，自己研磨煮好带来，还随身带了糖包，琴酒一下就发现他的准备倒很让人意外与愉快，也很细心嘛。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琴酒挑眉，显然苏格兰在揣测他是什么样的人，甚至可能在寻找他的弱点，不过这件事是相互的，而且苏格兰这么用心他也挺受用的。
“说不上来，”苏格兰喝了一口咖啡，声音和缓：“以你的地位来说喜欢经典的东西很正常，但你好像并没比我大多少。”
“你果然很有趣。”琴酒笑了，说的话显得直白而坦诚，但内容让苏格兰觉得相当不妙，感兴趣和欣赏能力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这个果然就显得很意味深长。
“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苏格兰眨了眨眼和琴酒对视，似乎没有提起警惕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对的，”琴酒把手伸进衣兜，看着苏格兰不自觉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上，“我确实不比你大多少。”
苏格兰倒不意外琴酒知道自己的年纪，虽然他进入组织的背景资料和档案是编造的，但并没有在年龄上弄虚作假，一些比较基础的信息上作假是很容易在反应中被看出来的，他倒是比较想知道琴酒的真实年龄，可惜这个谨慎的家伙一点口风没露。
琴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一个黑色的扎着银色缎带的盒子，在苏格兰意外的眼神中，琴酒把这个礼物盒子递了过去。
“这算什么？入职礼物？”苏格兰接过盒子，尽量语气轻松的询问：“我可没准备回礼啊，前辈。”
琴酒低沉的笑了一声：“确实可以算是礼物，你记得随身带着。”
苏格兰把咖啡稳稳的放到面前仪表板宽阔的台面上，抽散系的非常精心的缎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黑色表带银色表盘的手表，设计简约，配合琴酒的话，苏格兰总觉得那里不太对：“随身带着？”
“没错，方便我了解你。”琴酒玩味的勾起嘴角，看着苏格兰咬牙，“全方面的，了解你。”
怎么用一只手表全方面了解另一个人？无非是窃听器和定位器齐上阵。
但就算这样苏格兰也没生气，至少没表现出来，他当着琴酒的面把手表戴到了左手上，看向琴酒的时候虽然还是温和的笑着，但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冷意：“你对所有的搭档都这样吗？”
琴酒看着这样的反应，满意的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话：“其实我的上一个搭档你见过，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
苏格兰面上表情不变，但心里却突然茫然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都和谁产生了交集，这并不难联想，他在被琴酒‘邀请’成为搭档前刚刚告诉了琴酒一个人有问题……
他的胃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块石头，本来因为戴手表而虚握的手也握紧了，但脸上的笑容反而掺入了一些恶意：“原来是他啊，你怎么处置的？”
“还能怎么处置，老鼠只有一个下场。”琴酒漫不经心的回答，就好像没有第二个答案似的。
苏格兰为他的这种态度感到不快，他决定把这种不快折射回琴酒身上：“你亲自处理的？既然他是你的搭档，你应该很信任他吧？”
“当然。遗憾还是有一点的，但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琴酒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被背叛难过一样，很平静的直视苏格兰的双眼。
这一刻，苏格兰意识到很可能琴酒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不是因为谨慎多疑或者被害妄想之类的，这些都只是表象，只有被彻底的背叛过的人才会这样。
trustnoone（不要信任任何人。）
这是特工的信条，最好的特工都会做到这一点，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付出的代价通常没人知道。
苏格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琴酒很厉害和他要努力获取信任又不冲突，他只是回敬一样问：“那么我能不能了解一下你？”
“如果我说不能呢？”琴酒喝着苏格兰给他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格兰，一副我可以监视你但是你只能听话的样子。
苏格兰耸耸肩，又不是说琴酒不允许他就不探究了，他说：“我们是搭档，我总得对你有些了解吧？”
“别心急。”琴酒的声音带上了笑意，算是一种默许，又或者说是一种许诺。
苏格兰好脾气的笑笑，知道自己不可能用琴酒一样的手段去了解他，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肯定会被发现然后被琴酒亲自处理。
能得到这样的承诺也不错，虽然说罪犯的许诺到底有多可信通常是个薛定谔的问题。
苏格兰心平气和的想，起码琴酒很坦诚，又不是说他不送礼就没别的法子监视自己了，反而这么直白的告知他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跟琴酒搭档感觉还行，就是有点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