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酒醉醒来的祈初犯了两天头疼，忙着清算最近到店的新货，早早把秦冶要来找她的事情忘得干净。
所以中午她在结算补习班的账单时接到秦冶突然打来的语言电话都还没回过神，他说他的车停在路边等她。
祈初匆忙的放下笔顶着烈阳走进秦冶的车里，指挥他往前转弯开进胡同，免得被抓拍罚钱。
“你怎么有空路过。”
“特意抽空来的，只有十分钟时间。”
祈初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她此时还有些狼狈，白色短袖上沾着搬货时的灰尘。
“你愿意和我和我交往吗。”
虽然车已经停下，但秦冶的手还扶着方向盘缓解他掩饰的紧张。
真是非常直接的表白，两个人坐在狭窄的车内凝视彼此，祈初好像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
“所以后面的花是为我准备的吗。”祈初的目光瞥向后座，她进来时已经闻到浓烈的玫瑰花香。
秦冶微愣，反应出祈初话中的意思。探身把后座的玫瑰花束和礼物送进祈初怀里，看她低头闻花香时也跟着笑了笑。
“别人表白都会夸赞对方，你不说吗。”
“如果是夸赞你的话，那是说不完的。”
祈初展颜，她打开另一个礼物盒，竟然是酒红色鳄鱼皮的蓝气球珠宝腕表。她回想起来自己夸赞过阮沅的那款自动上链机械机芯的粉皮腕表。
“马上就要走？”祈初问他。
“下午一点半要见客户开会，马上就得走。”
祈初抿唇，忽然地俯身在秦冶脸上落下一吻，回坐时头顶不小心碰到车顶。
“这么主动。”秦冶伸出手抚摸她被撞的头顶，其实吻的很轻，他都没有什么实感。
“算是我的回礼。”
“那我不是很亏吗。”秦冶放在她头顶的手又放下去捏她的脸颊，看到她皱起眉头又放下手。
两人在车里说了几分钟话，祈初意识到时间已到，自觉地要开门下车，反倒是秦冶再次牵住她的手。
“我晚上再来找你。”
祈初点点头，捧着玫瑰下车，看着秦冶的车离开。她转身时晃过神，仔细回想当时半醉的情况下到底说过什么话。当她回到店里后，把花摆在桌上，静怡静姝围过来看花，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
“就是被人表白了。”
祈初说完，姐妹两个比她还激动得多。她拿起手机拍照发给苏羡辛，没过多久她便打来电话。
“你那天跟他发生什么了。”
“喝酒，然后他送我回家。”
苏羡辛不相信她，让她如实细细道来。祈初说自己都想不起说过的话，醉迷糊的人估计胆子大了，无意间扰乱对方的心思。
“男人都是见色起意啊。”苏羡辛想起祈初那天的打扮，虽然她时常对祈初的脸心动，但那晚她格外迷人。成熟香甜的果实，谁不想摘下来品尝。
“他送你的表不简单，你知道多少钱吗？”
“多少？”祈初知道阮沅那支表在香港购入的价格。
“大概是你表姐那支三倍的价格。”
“看来你这次选对人了。”
祈初看着表盒，有个念头忽然在她心里升起。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跟苏羡辛说，她那边因为工作已经挂掉通话。
玫瑰花的白色封纸被一层层的剥开，祈初不知静姝从哪里找到的浮雕玻璃花瓶，静怡剪了十几只花插进去，其余的放进弃用的瓶罐里装好放在店里其余的空间。
祈初把表盒放进二楼的保险柜里，下楼后继续忙着工作。
四点钟，秦冶发信息给她说六点半来接她。
——太早了，我七点才能走。
——好，那我七点到。
祈初一笑，知道他是掐着下班点来找她，却偏要他多等半个小时。她退出信息框，目光转回到她的账单上。
六点四十五分，祈初正在和静怡静姝热聊最近的电视剧情，没有留意挂在门上的风铃声。直到熟悉的身影走近，静姝的脸色突然僵住，祈初转身看到秦冶，手里拎着印着某家咖啡店logo的纸袋。
“怎么提早到都不说呀。”祈初走向他。
“给你们顺路带点饮品。”
祈初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跟静怡静姝重新介绍秦冶。
“老板，你们不是上个月前才重遇的吗。”静姝贴着祈初低声问她。
“是啊。”祈初把拿铁递给她。
“你们一般营业到几点？”秦冶问她们。
“八点左右。”静怡回答。
“那我可以不可以提前带走你们老板。”
“完全没问题。”静姝瞬间出卖老板。
祈初走进收银台做完结尾的工作，把抽屉里的钥匙拿给静怡。其实该做的早就提前做好，祈初背上包便跟着秦冶走出自己的小店。
刚出门，秦冶便牵住她的手，两人视线相对，他就想摸摸她的脸，想明白她为何如此抓挠人心。
“中午来得突然，晚上又提早赶来。”祈初上车后说道。
“我今天上午跑完工厂开完会直接开车到花店取完花就来见你了。”
“那表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找朋友到专柜买来的。”
“原来不是你选的礼物。”祈初故意降低声线质问他。
“我记得你夸过那款表，才让朋友加急买来的。”
祈初眸光一闪，靠回车椅上打开手机浏览信息。其实她还没有进入恋爱的状态，十分钟确定关系后又隔了几个小时相见，现在要去约会，祈初把主动权交在秦冶手中时，大概双方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冶定了一家在商场五楼的和牛日料店。下车两个人牵着手走进电梯。秦冶因为有鼻炎会在有人聚集的地方戴上口罩。上电梯时两人引来他人的侧目，祈初也很意外秦冶会这样主动的牵着她，因此他拿手机看短信时，只能低声发语音给别人。
“到五楼了。”
祈初带正在发消息的秦冶走出电梯，不过她不知道方向，放慢步调跟着秦冶走。
两人进入餐店后，祈初大致了解这是一家以商务宴请为主的餐厅，几乎都是包厢形式。服务生帮他们拉开桌椅，双手请他们坐下。
祈初接过菜单翻阅，每道菜的价格都是三位数以上，并不是她平日能做的选择。
“你有想吃的吗？”
“我想吃虾，其他你决定吧。”祈初放下菜单。
秦冶翻完一遍菜单心内有数，招来服务员点完菜品。
冷盘的沙拉很快端上桌面，祈初拿起筷子吃菜，她速度有些快，主菜还没上就吃了将近半份的沙拉。
秦冶让她慢点吃，和她聊起工作的话题，他还蛮好奇祈初的文具店，延伸问了许多细节问题。
“没有那么有趣。”
祈初的话音刚落，服务员端上一整块和牛向他们展示，并作出百字的讲解说明。等到他们点头，又重新拿出去加工料理。
“好在还有老客户在维系生意，不过某些老师比商人还会做生意，谈起价格可以把价格压到五分钱。”
“那你这样的成本还有利润吗。”
“他买的种类会很多，我会刻意把商品的利润做出不同的调度。”
秦冶会很认真的提出问题，又对她的回答表示极高的认同和赞赏。
“你这样称赞我，是因为我原来在你心里很笨吗。”
“这么尖锐的问题。”秦冶笑出声，把虾肉夹入祈初碗里。
“你快说实话。”祈初不依饶他。
“只是觉得你什么都很好，长相出众，会很多运动项目，工作又努力上进。”
祈初听他说完没有羞赧，她也没想过秦冶会如此夸赞她优秀。她的生活中，能给予关照并对她做出肯定的人原先只有苏羡辛，不过时常是好友间的玩闹点评。
“或许你跟我在一起长久后，就会忘记这些好，记下我那些不好呢。”
“那你会吗。”秦冶反问她。
服务员端上新的菜品，问他们需要现在上甜品吗。秦冶问祈初，看她点头和服务员确认，又让她帮祈初添水。
祈初吃起鸡蛋布丁，原先的话题停留在原先的时间。
“我明后两天在外地出差。”
祈初听完立刻蹙起眉头，“会准时回来吗。”
“最早后天晚上七八点钟。”
“我是不是以后会经常听到你出差的消息。”
秦冶点点头没有隐瞒事实，他的工作性质对他有很强的时间要求。
“看来我以后要更珍惜时间。”
祈初的回答在秦冶的意料之外。晚餐结束后，两个人从商场五楼半走半乘扶梯到地下车库。发现他们已经走进另外的停车区域，在祈初的盲目指挥下绕了一圈路才找到他们的停车区域，却又走错方向，她走到半路发觉不对又重新返回。
“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我就当散步消食。”
祈初郁结，觉得自己肯定被他暗暗嘲笑过。等到祈初重新坐上副驾驶，她乱跑乱走得有点累拿起秦冶的保温杯喝水。秦冶因为周边的车停得歪斜，小心缓慢地驾驶出车位。
“你就送我到小区门口，里面的夜路不好走，还有人乱停车。”
“我明天就走了，你就想跟我说完这句话。”
“你好好工作。”
“还有呢？”秦冶继续问她。
“那我等你回来。”
云开月明，今夜的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