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徐一中毒
徐一二人原路返回,离开遗迹,顺着百里寒灯挖的秘道,潜回梵天城,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百里寒灯。
百里氏百里寒灯府邸,一袭黑衣的百里寒灯隐没黑暗中,神色阴晴不定,坐在客厅里。身旁,夫人为他捏背。
黑衣青年忽然将侍女盛上来的种种佳肴推翻,又将出自遥远西北一个小国度沙国、自九阳帝国帝都运来的葡萄美酒抬起,微微抿了一口,定了定神,才道:“究竟是谁干的,查到了没?下去的人怎么说?”
门外来了个小厮,正要开口说话,却是脖子一歪,竟是被打晕了。百里寒灯冷厉的眸子瞥了一眼,还来不及火冒三丈就已然深知大祸临头。
徐一爽朗的笑声在门外响起:“二公子,查到了。”
百里寒灯眼瞳紧缩,不自觉握紧佩剑,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百里氏二公子便永远凝止了动作,他已经死于徐胜马的气场镇压。
隔空击杀!
徐胜马还未进屋,隔着蝙蝠蟠桃窗棂,就击杀了资质平庸的四品念士百里寒灯,人已死,窗棂却毫无损伤,若再细细察看,会发现窗纸一个小洞都无,徐一瞧在眼里,心道父亲对神魂和念力的运用,已然出神入化了。这些滔天念力,都是顺着缝隙进入房间的。
九品念士,做到这般倒也不奇怪。
感觉丈夫没了呼吸,啪的落地,一旁的百里寒灯夫人眼睛睁大了――目瞪口呆。
百里寒灯身份尊贵,乃是百里氏高层,家族配有高阶念士护身,而这七品念士护法却被徐胜马的威压震慑得动弹不得,就像一个孩童被深深掩埋在土里,又被万斤巨石压住,别说动了,连呼吸都艰难。徐胜马神魂接着如雷达一般扫荡,密不漏水,连蚊子都毫厘尽现,如同被放大百万倍一般清晰,七品念士则一举一动皆有排山倒海之力,更是完全显露于徐胜马“神眼”之下,神魂离体凝聚为实体巨掌,将隐藏于暗处的七品念士揪出来,以念力冲击波轰杀得尸骨无存,又以神魂碾压,将七品念士残破的神魂碾碎。
七品念士身死形灭,只道是死透了,并且连作游魂都绝无可能。
两国相争,从不讲以强欺弱、以大欺小,只不过是无尽无休不择手段地盘算着怎样将对方击垮罢了,对象缩小至两个家族同样适用。百里寒灯一死,徐一和徐胜马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梵天城西门。
这时,呆若木鸡的百里寒灯夫人缓过来,声嘶力竭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一切不过刹那,刹那之后,一切又归于尘土,归于永寂。
人世无常,唉。
……
西门早已沦陷,在西门内还有一道较为脆弱的防线,名唤“小西门”,同时亦是梵天城西城最后一道防线,此线若溃,则百万念兽必然直下西门,直取梵天城,一点都不夸张。
小西门近乎是废墟。
战火连天、尸山尸海,惨烈度百倍千倍于西门。
左右寻找,哪里还见得到百里家族影子?显然,百里氏已经叛逃梵天城、投奔兽王了。
看来,百里家族是觉得胜利在望,连装装样子,笼络一下民心都懒得做了。
然而,恶门不乏好人,还是有些对梵天城感情深刻的百里氏老怪留了下来,苦苦抵御强敌,但无疑是螳臂当车。
西门本来就已沦陷,只不过兽潮是分批次的,还未总攻,真正强大的群兽还在后面,届时顺着西门缺口直下,必然势如破竹、摧枯拉朽,攻下梵天城不在话下。
因此,徐一当务之急是擒贼先擒王――先把兽王擒拿,毕竟想要击杀兽王实在太难了,除非徐家、赫连家所有老怪合力一击,但兽王不可能就这么站着,给老怪们合力出手,这种可能性几近为零,唯一的可能,就是先用“禁锢金缕衣”将兽王囚禁,再以最强一击轰杀,这才有一线希望。
禁锢金缕衣用法简单,和托塔天王的玲珑宝塔别无二致,只需罩上去即可困敌,不用非得让兽王穿上――否则也太鸡肋了,当然,前提是需要滴血认主。
徐胜马本来想滴血认主,毕竟他是九品念士更有望接近兽王,而徐一却拒绝了,自己割破手指,滴了血,认了主,打算出一招险棋。
一滴血珠,落在金丝缕衣上,这血珠在衣服上滚了滚,然后融于衣服中。
正当一切尽在掌控之时,下一秒,徐一脸上忽然涌起了一道黑气――
竟是中毒了。
不知何时中的毒,但毒发了――徐一明白了为何会在遗迹里见到全身发黑的部分骨架了。
这毒应不是藏在遗迹空气中的,不然徐胜马势必也会中毒,那么,应该就是在那口棺材里了。
徐一触碰了棺材,徐胜马没有,徐一取禁锢金缕衣之时,手不可避免地碰了天公主,当时只见水银,也无甚异常。
然而,现在已不是纠结毒源自何处的时候了。
这毒经历万年沉积,毒性已然下降了许多,即便如此,徐一依然感觉到一股不可名状的痛苦。
痛苦得要命,痛苦得几乎失去理智,饶是以徐一磐石般的意志,身体也阵阵颤抖,几欲倒下。
徐胜马担忧地问道:“一儿,你怎么样?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徐一不答,闭目抽搐了几分钟,才咬牙道:“我不知此毒是何种,但我肯定这是神经毒素,然而经过万年消减,毒力已然很弱,现在这毒已被我封住,但还是会持续攻击我的神经,不过,我相信……不超过二十个小时,这毒就会被我的功法炼化。”
徐一修炼了三部功法,《大破灭雷霆诀》、《拓荒真诀》、《天子心诀》,其中最后一种,有诸多奇特功效,加上从徐绫致身体里复制获得的《一念春生》、《冰皇九衍变》,徐一已然有能力依靠绿色念力真液将这古怪的毒吞噬净化,只不过需要一点一点吞噬,时间漫长。
这毒能解,只不过在此期间,需要忍受非一般的痛苦。
徐胜马不太懂得徐一所说的“神经”之类词眼,却也不多问,因为徐一现在说话很痛苦。
徐一眉头拧紧,只觉全身都在被刀子切割,又浇上热油,却还是忍痛咬牙道:“父亲,这是小事,不必多管,眼下乃梵天城生死危亡之时,岂能拖拉误事!一分一秒都是鲜活的生命!我们按照计划行事,拯救黎民苍生!”
这话豪壮,透出了徐一的男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