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冷酷冷淡冷漠无情
第十五章冷酷冷淡冷漠无情
两人去了江边一家餐厅，临窗而坐。
夜色下江景粼粼，安西觉得这特么也太像约会了，心说他这招贤纳士怎么整得跟骗小姑娘上床一个流程了。
随便聊了两句，服务员上了菜。
得步入正题了。
安西觉得再铺垫下去别让邹黎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本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于是直说：“邹老师，其实您也知道我的目的，我就直接说了，我打算开一家艺术工作室，初步定位是插画为主，到时候方途也会来帮忙。”
安西观察着邹黎的表情，从始至终就是认真的听着，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他又说：“现在别人都在往线上发展，但是我觉得吧，绘画这个事儿，我不太喜欢那样儿的。”
邹黎目光微动，安西在邹着眉头想词儿，他不会文绉绉的表达那些感性的精神层面的东西，没注意到。
他接着画大饼：“我是想做一个能让大家在一起直接的面对面去感受，去碰撞的一个氛围，做一些艺术本身比较原始的东西给别人看……”
他越说越觉得词不达意，于是干脆放弃，顺便给邹黎戴高帽：“我说不太明白，但您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吧，邹老师？”
他语气狡黠，眼睛黑黑亮亮的，认真看人的时候有种大孩子的率真。
邹黎盯着他慢慢弯起嘴角，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安西被他看的不自在，这怎么还有对视环节呢……遭不住啊遭不住，再抗争两秒钟……
算了……他放弃了。
安西低下头搓了一下勺子把，语气带了一点点无奈说：“呃……我没有说一定要让你答复我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也很好，就是觉得你这么优秀，我不争取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野心。”
自嘲的笑了一下，安西抬起眼睛看着邹黎：“我不像你和途哥那么懂，但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我会更重视懂的人的意见。我负责想办法实现那些我想不到的想法。我肯定不是一言堂的老板。邹老师，”安西沉默了几秒，突然眨眨眼睛笑起来：“你发型真好看。”
邹黎被他突然刹车搞得愣了一下，然后也笑起来，他说：“你没有不懂。艺术的概念很大，没有绝对的对或者错，形式改变不管是迎合时代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都没错。但是总得有一部分人守住它的根本。”
他喝了一口果汁，浅色的嘴唇泛着点水光。
安西不自觉注意力都跑到邹黎嘴唇上，邹黎唇形特别好看，唇峰轮廓清晰分明，安西就看着它那么轻轻翕动：“昨天是去和ae的负责人吃饭，他说想把以后得课改成线上。”
邹黎注意到安西在盯着他的嘴看，轻笑了一声，垂下眼舔了一下嘴唇。
安西忽然回神，心想妈的，丢人。
一大男人这么斯文干嘛……
邹黎看他停止神游，不甚在意的接着说：“这样招生面扩大，收益更高。还可以录播，我呢就写好一套全面的话术，由助理来回答学生提问。我还会轻松很多。”
安西几乎立刻确定邹黎不喜欢这样，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回了一个微笑。
他有点小雀跃。
其实这对一般人而言绝对不是十拿九稳，甚至五成把握都没有。
但是安西不这么想，他向来是进取型选手，争取的过程是让人兴奋的。
给邹黎的杯子里添了一些果汁，安西说：“那这样的话，途哥他们可能是您最后一批线下学生了？那太遗憾了，我也想当你学生怎么办？邹老师。”
邹黎失笑：“你不一直喊我老师吗？方途他们都喊我黎哥。”
安西发现自己在邹黎面前，总是不小心撒娇，他有点唾弃自己。
或许是对方总是给他一种睿智而包容的感觉，像长辈，却不像他的哥哥和父亲那种样热衷于控制和纠错。
让人觉得安全，舒适，想要亲近。
他敛了心神，忍不住开心道：“那你是认我是你学生了？那我能作为编外学员，进班级群吗？”
邹黎被他的顺杆爬逗笑了：“哎，我现在才觉得你是你了，之前谈事情的一本正经还有点违和。”
安西真的想把邹黎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些语音消息从邹黎脑子里抠出去……
太影响他立人设了。
他嘟囔了一句：“您就不能把之前的印象抹去，重新认识一下我吗……”
邹黎笑。
饭后，安西把邹黎送回家。
临别时他说：“邹老师，不管最后您怎么选择，我今天都很开心。就在两周之前，我想都不敢想我能和邹老师一起打球，吃饭。
所以，世事无绝对，我等你。”
七月旅馆。方途闭关画图一整天，中间只有外卖小哥上去一次。
晚上八点，他转了一下僵硬的颈椎，伸了个懒腰后仰瘫在床上。
很久没有一鼓作气画这么久了，这两年每次画图都不容易进入状态，此刻他难得的有种平静轻松的感觉。
累并开心。
不太饿，但是需要吃点东西。
方途准备去之前见过的烧烤店撸个串。下到一楼，正听到一道女声，很有s市的特色，嗲嗲的：“这是我妈妈专门给你做的，你快尝尝呀，你好多天没去了，我爸妈都想你了。”然后又快速的说：“我也是。”
接着方途就看到站在前台里的曲俢直，正向这边看来。
女孩背对着方途。穿着米白色长裙，红色针织短开衫。背影清纯可爱，还戴着一个贝雷帽。
曲俢直看到是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冲他打招呼：“出去？”
女孩顺着曲俢直视线转过头来看了方途一眼，又转回去了。
方途看清楚了，长相中上，还算耐看。年龄应该和曲俢直差不多，这么穿是有点扮嫩了。
方途答：“嗯，吃饭。”
“一天都没出门63？”
“嗯。”
一个字有点敷衍，方途又补了一个：“对。”
两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利索的走了。
啧……冷酷冷淡冷漠无情。
曲俢直只好把视线收回来，对田潇潇说：“我吃过饭了，先放着，这一期学生刚来，人多事儿也多。过阵子不忙了我去看阿姨。”
“好吧，就你忙。”田潇潇嘟起嘴：“我上班也忙还不是每周末都来找你…”
曲俢直无奈：“你上班累，所以放假就该休息，不用往这跑。现在都几点了，再晚回去不安全。”
“你又撵我！我都没见到思齐，今天专门没喷香水的，你闻闻…”
外面进来几个女生，田潇潇停下靠近曲俢直的动作，埋怨说：“你老把思齐自己放房间里，多无聊啊！他应该多接触一下……”
“潇潇！你该回去了。”曲俢直声音冷下来。
他不喜欢别人对曲思齐指手画脚，最难的时候自己陪着熬过来的，该怎么让他在这个世界活的更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
田潇潇有点伤心，也有点没面子。红着眼圈对曲俢直说：好……那我回去了。点心你记得吃。”
说完转身离开。
女生们慢吞吞的上楼，八卦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