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虎头说书人
墨尘一大碗面下肚，还不过瘾，于是便又要了一份面。
他将最后一滴清酒饮下，看了看桌子上碗中丝毫不剩的面条，甚至面汤都不带剩的，他是真得感觉饿了，不过现在他又是“满血复活”了。
墨尘打了一声饱嗝，随后喊来了老板结账。
墨尘走出面摊，伸了伸懒腰，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有些随意地将腰间的虎头面具给戴上了。
一些行人全然无人在意墨尘的行为，戴面具的人多了去了，众多原因五花八门。
墨尘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诸位，在下有一则故事要说，可有人愿停留听否？”
话音一出，却仍是无人注意墨尘，行人们只顾赶路。
墨尘耸了耸肩，看来得先让他们目光注意到这里来。
“刘齐一府被屠杀，我有一些官兵的小道消息”，墨尘在街道中高呼以此引起人们注意。
现在城中讨论最热烈的无不是白城有过臣相之首名号的刘齐一府被屠一事了。
这件事被说书人们不知道胡编过多少个版本了，人们半信半疑之际，无不觉得好奇与新鲜。
有人说，他们也就愿意听。
墨尘此话一出，霎时街道中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向他投来了。
行人停留原地，有的疑惑“说书人现在都这般嚣张在大街上揽生意了？”；有的期待“上次有说书人说是白城外的杀手干的，不知道这家伙要说些什么？”……
墨尘见状也是阔步走到人群的中间，行人们也是为他腾出了空间，而后将他团团围住，静等故事讲起。
墨尘环视行人们，一身轻松的状态，全然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你说啊，全都等你呢”，一大叔按耐不住兴致，便催促地朝墨尘说道。
“是啊，说呗，说的好了，我们也会掏些钱财给你”
“对啊，说呗”……
见人们都等不太下去，墨尘便答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开始说道说道”。
“刘齐一府被屠压根不是什么杀手刺杀，什么鬼神索命，那些全都是胡扯”
有人发出了问题，“那会是什么？”。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有人有些生气了，“那你不知道还说个屁啊”。
“大哥们莫生气，你们仔细想想，那刘齐威高权重时做过多少坏事，白城中的粮税翻了好几倍、规劝让女子不得出来经营生活、他手中握着多少压榨百姓获得的财产等等好多呢，那几年的时间，白城乌烟瘴气的都是那老家伙搞的，唉，大家别敢怒不敢言，现在他人没了，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些有些年纪的人无不是回想从前，白岑城主不知怎的，会如此坚信刘齐能担大任，白岑中和刘齐建议带来的强势，同样也是颁布了一些亲民政策，虽说白城迎来了短暂的辉煌，但终将在白岑死后，所有弊端尽显，刘齐很是适合官场，不过他是披着官的贪狼，其本不为官，他趋利避害，明面光亮，暗面阴暗。
有人一声惊呼，“你…你太敢说了吧”。
更有些人从衣袖中掏出了几文钱放于墨尘脚边，以示对这位敢于发言的“勇士”的欣赏。
墨尘道了一声谢，而后从自己衣襟处扯下了一块布料，他将布料放在前面地上，接着把那几文钱放在布料上。
墨尘自来到这白城，从他人口中，从书籍中，从说书人故事中都是大概了解了一些白城自成立以来的历程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心中也是总结出了一些好与坏的内容。
墨尘接着说道，“就刘齐所做之事不知有多少人记恨他呢，自从刘齐有名无权之后，他倒想做好人了，但那些想要报复的人却仍是比比皆是，据我所知，虎帮不就是为杀他而不成功被迫只能离开了吗？”。
有人惊叹，“你是说这是虎帮所为？”。
“别着急下结论，刘繁被刘齐赶出家门，不也是怀恨在心吗？”
有人一阵错愕，“什么？儿子杀老爹！”。
“又着急下结论了，官场中被他打压的人还少吗？”
有人分析着说道，“我可听说齐府的人中有人没死，想来是一定见过杀手的，有这条线索，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一定会找到杀手的”。
“这可不一定，我觉得齐府上下无一人生还”
有人反驳，“衙门都放出消息了，那还能是假的”。
“这消息不就是放给杀手听的吗？让杀手慌张，亦赶快逃离，又或者去衙门探虚实然后自投罗网”
在场人们都在相互对望，细细讨论声不断，都在说 ，“这虎头说书人说话也是有理的啊”。
“在这之中其实有一帮人似存在又似从未出现过”
有人接话，“什么人？”。
墨尘双手抱胸，无动于衷，和其他说书人一样，现在是最精彩的部分了，他选择停顿，等待听书人的打赏后开启下一节点。
人们也是懂得说书人在等待什么，也都争相往墨尘前面地上的布料中投了一些钱财。
布料不一会儿便被填充的放不下去了，墨尘弯腰兜起布料，一些装不下去的都被他尽数收进衣袋中。
墨尘重新站起身，他探起身子透过人群张望远处，也是开口回应街道人们，“那些人来了”，他探出一只手掌指向人群的后方。
人们回头只看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向这边走来了。
有人一声惊呼，“官兵来了”。
可在人们再回头看向虎头说书人时，那虎头说书人竟一跃向着街道旁商铺的屋顶飞去了。
墨尘在屋顶上俯视街道人群，也是看向那些官兵。
“小子，你下来！”，官兵们走到人群之中，其中的领队冲着屋顶的墨尘高喊。
墨尘负手而立，全然不顾领队的高喊声，而是同样提高了嗓音，朗声说道，“诸位，我们继续接听上段”。
人们在官兵面前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这虎头说书人竟然敢正面与官兵发起冲突，他居然还要接着说，真得要硬刚啊？
人们暗自惊叹他的狂妄，也在心道，“刚才给钱倒是给少了，没想到这虎头说书人这般勇”。
“听你大爷的”，官兵中的领队大声咆哮，眼神中尽显愤怒。
他这一队官兵在这附近巡逻，后有人举报说有个虎头说书人敢在大街上说一些对已经死去的刘齐的胡话，他们便直奔这里了。
说书人都是在胡说刘齐一府被屠之事，但敢直接说刘齐胡话的人，这虎头说书人倒是城中第一个。
“其实这些官兵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软柿子，在齐府被屠杀之际，他们夜晚巡逻，可那时又在何处，依我之见，定是他们害怕跑了”，墨尘不顾领队想杀他的眼神，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
“放他娘的屁”，领队暴怒，这他娘的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们官兵的脸吗？
人们四散开，离这些官兵一定的距离，他们生怕领队疯了一般将气撒在他们身子，不过目光却仍是注视着屋顶的虎头说书人。
人们大呼过瘾，却有不敢有太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