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交手
白城外竹林之中一竹屋坐落竹林之中,显得格外突兀与单调。
黑夜已至,天气格外地寒冷,清冷的月光穿过竹林之间的间隙为竹屋附近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衣,倒也带来了一丝微光。
“天色暗了,这一到晚上就非常冷了”,一身白衣,格外英气的男子借着月光看向旁边正饮酒的紫袍少女,“老大,该回去了”。
少女将最后一滴酒饮入口中,等酒咽下,她皱眉看向男子,不接他的话,而是说道,“这酒喝的不尽兴,还没我酒馆卖的酒好呢”,然后少女又问说道,“哎,白忆寒还有牛肉没了?”。
“没了”,白忆寒没好气道,“牛肉放在我们俩中间,你什么时候吃完的我都不知道,我都没怎么尝呢”。
两人并坐着在竹屋屋顶,都是悠闲随意的姿态。
“还有这一坛酒,虽然我买的是最小的一坛,但我可是一口没喝啊,都是你喝的”,白忆寒接着有些抱怨的语气又讲道。
“我不是问你喝不喝吗?你不是说不喝吗?”,紫袍少女缓缓站起身来,一脸无辜的表情说。
“哪里是那般说的,你分明说的是'白忆寒,嗯,这坛酒这么少,我就自己喝了',你哪里问我了?”,白忆寒学着少女的语气说道。
少女给了白忆寒一脚,“多大点儿事儿,来府上我给你搬来大坛的让你喝个够”。
“还是不要的,要是你爹发现的话,我又要挨骂了,'小寒,你怎么又和灵儿去喝酒了呢,和她那个女娃娃有什么好喝的,你又喝不过的',”,白忆寒竟还学着少女父亲的语气讲话,这逗得少女哈哈笑了起来,便又给了他一脚。
“那老大,我们现在就回府吧”,白忆寒也是跟着哈哈笑起来,他欲将旁边两把长剑拿起,可旁边一把短小的物件吸引起他的注意,“老大,你发簪子没拿”。
白忆寒抓起那短小物件,触感冰凉,他对簪子的了解程度只局限于外形,大多为玉制成,倒真还没特意注意过。
“我发簪子在我头上呢”,少女摸了摸在自己头发上束起的青丝上的玉簪,满脸疑惑,随又是想到了什么,怪不得那日自己徒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就是这他俩在屋顶打斗时掉落的发簪子吧。
少女微笑从白忆寒手中拿来发簪子,内心也坚定想让自己徒弟随自己回帝都的想法,“哈哈,这发簪子是我白灵的徒弟买的,我忘了拿了”。
当得知快离开白城的信息时,她便心中有这想法了,她本想与徒弟谈论一番,却没想到发生了一些误会。
“这发簪子质感不怎么样,是玉吗?”,白忆寒拿起长剑站起身问道,他断然认为墨尘那小子能买的也是地摊上的赝品。
“我不怎么戴簪子的,只是偶尔无事戴上”,白灵将簪子扎在她玉簪旁边,“就一装饰品,戴着舒服就行,这比我头上戴着的轻太多了”。
白忆寒还想说些簪子不值钱的话,可白灵却伸出白皙纤长的玉手从白忆寒手中拿走他送给自己的‘寒灵剑’。
“走了,回府睡觉”,白灵打了打哈欠,便转身向地面一跃而下。
“老大,剑还是我帮你拿呗”,白忆寒也是一跃跟上白灵步伐。
白灵摇了摇头拒绝白忆寒,“这剑你获得到,也一定是下了血本了&34;,白灵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小弟表现出色的骄傲,白灵拍了拍白忆寒肩膀,“在作小弟方面,你比白忆修厉害太多”。
“那是,不知道我比那闷葫芦厉害多少倍呢!”,白忆寒大笑。
两人借着月光边聊天便赶路穿过了竹林,城中光亮代替月光,临近‘萧府’两条街距离时,白忆寒拍了拍脑袋有些恍然大悟,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了,义父还让我今天去马场看几匹专门拉行李的马匹,我还没去看,给我给搞忘了”。
“没事,明日再看不迟”,白灵看向他说道。
“不碍事,老大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到”,白忆寒交待了一句便转身向另一处方向跑去。
白灵疑惑看白忆寒背影,有些疑惑自语,“这简单的事爹怎么会交给他呢?”,白灵向‘萧府’走去,“不管了,我去睡了”。
墨尘一路悠哉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一条与其它不同,倒有些僻静的街道,行人较少,灯光也有些昏暗。
墨尘在‘灵儿酒馆’停下,见大门开着,里面也有光亮,墨尘疑惑,难道大黄他们从贫清街回来了?
酒馆内几处点着蜡烛,一白衣男子随意坐在一处桌子前,他晃了晃酒壶,倒了一碗酒水,随即颇有一些惬意地饮了一口酒水,这时他目光也是注意到了跨门而入的墨尘身上。
“我见过你,你是叫师傅老大的人”,墨尘目光也是落到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示意墨尘坐下,随介绍道,“小子,我叫白忆寒”。
墨尘坐下,看向白忆寒,随也是介绍自己说道,“墨尘”。
白忆寒轻笑,“知道,听老大和义父提起过”,白忆寒下一瞬将笑容收回,露出他风萧卫卫长之一所具有的肃杀气息,“你当初杀的那帮官兵被老大挡下,幸得那帮官兵凶信恶劣杀了的人不胜数处理起来倒有些简单,我听义父提过那些官兵的伤势,你手段挺厉害的,怎么会想当别人徒弟呢?”。
见他沉默不语,白忆寒继续说道,“不想说也没关系,还有两日我们便离开白城了,我们也不太想了解你的过去和你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白忆寒站起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墨尘,犹如恶虎见到待宰的羔羊,用不让人反驳的语气说道,“以后不准与她再见面了”。
墨尘也是站起身,从白忆寒身上他明显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但他同样用不输于白忆寒的气势,脸上带着邪笑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义父的意思?”。
墨尘自问自答,“都有吧,哈哈,我跟着师傅也快三年了,待我进这白城时,你义父便什么都是知道的,你们知道的,我一乞丐又会对你们带来什么威胁,呵呵,我与师傅之间不过相互利用吧了’。
“相互利用?”,白忆寒怒气上升,“她可有利用你什么?她传授你武艺,倒还成利用你了?”。
白忆寒下一瞬将桌子上长剑抓起,剑鞘不褪去,便直刺向墨尘胸膛,突如其来的进攻纵使墨尘迅速向旁边闪去,但他还是着受到了创击。
“剑鞘不褪,你已然倒下”,白忆寒剑指墨尘,“倒真替老大不值,竟教了一个白眼狼”。
墨尘胸口疼痛,宛如一记巨石砸在此处,白忆寒说的不假,如果没有剑鞘,恐怕刚才那一击会让他的胸膛刺穿。
不带墨尘疼痛减少,白忆寒便纵身一跃向墨尘飞去了,剑刺向墨尘脑袋,展开下一记攻势。
墨尘见状忙侧身躲过那一击,而也从腰间迅即抽出短刃做出攻势刺向白忆寒脖间,眼看就要碰上时,手腕却被一修长的手紧紧抓着,是白忆寒另一只没有拿剑的手,白忆寒力气之大就像金属焊住墨尘的手一样无法挣脱,见挣脱无望,墨尘立马抬腿向白忆寒腰间踢去,可自己腰间却传来了疼痛,眼前的白忆寒明显要比墨尘做出反击快上几分,墨尘顺着白忆寒脚力要将力量给卸去,力虽然是卸去了,可就在这时,白忆寒抓着墨尘的手却松开了,不带墨尘有任何反应,几乎下一瞬间,墨尘胸膛便传来了一记结实的掌力将他向后轰去,墨尘向后退了几步重重跌在了地上。
几招下来,墨尘完全处于下风,无论反应速度,还是攻击招式都不是他能比得过白忆寒的。
“你不配当老大徒弟”,白忆寒直视跌倒在地上站起来的墨尘,墨尘将短刃上的牛皮刀壳褪去放于旁边桌子上。
墨尘手拿短刃,眼神盯向白忆寒,“我是不配”,墨尘猛地冲向白忆寒,“但现在打了你再说”。
墨尘一跃而起,短刃下刺白忆寒面门,白忆寒向后退去几步便将墨尘攻势躲去,墨尘落地也是俯身短刃划向白忆寒腰间,展开下一击攻势,白忆寒手持长剑一一抵挡下墨尘俯身展开的攻击。
墨尘一手拍向地面,身体支起踢向白忆寒,白忆寒轻轻一跃便从墨尘上方飞过,白忆寒站于桌子上,他看着剑鞘上的数道划痕,又看向墨尘,“那玄铁也是为你所求的吧?”。
“倒真是可惜了,我现在可真想好好教训你了”,白忆寒将酒壶踢向墨尘,再次跃起剑指墨尘。
墨尘偏头躲过酒壶,酒壶落在他后处地上,伴随轻脆的响声,酒壶碎了,酒水洒落一地。
墨尘短刃阻挡白忆寒刺来的长剑,长剑一退又一进,然后向上挑去,墨尘退后躲避,那长剑便迅速跟上,由刺转为斩,墨尘继续短刃抵挡,两人之间距离也在白忆寒作用下一刹那拉近,白忆寒迅速出掌,墨尘也是迎掌,两掌相碰,也是一瞬间分出胜负。
墨尘手掌尽管使出全力,但当他接触到白忆寒,仍是感觉有一面巨大的墙向他砸来,他只得松开被墙逼得后退,然后被砸中。
而另一处刀剑相碰的局面也在手掌相碰之后分出胜负,白忆寒一剑斩在墨尘肩膀上,肩膀上的重力只得让他弯腰承受着,白忆寒双手执剑,继续加大力度。
墨尘伸手抵挡,另一只拿短刃的手也松开剑鞘划向前面的白忆寒身上,可白忆寒的脚却踢向了墨尘手腕,墨尘手中短刃在沉重的脚力下松开落入地面,又一瞬间肩旁上的力量又骤然加大了,墨尘几乎是半跪着的姿态,墨尘顾不得手上的难受,开始双手紧握剑鞘向上支撑。
墨尘咬牙,头发有些凌乱,透过发丝,恶狠狠死盯那一脸冷漠执剑的白忆寒,他还在持续加大手中力度,势必要让墨尘跪倒在地上。
墨尘黑色眸子微微有红光闪动又转瞬消失。
墨尘站立的地面都微微开始向下下陷了一些,可见二人之间交手的力度之大,只见墨尘嘶吼一声竟硬生生支起了腰杆,欲将肩膀上的剑鞘给奋力拨开。
白忆寒明显一愣,他不知道墨尘是怎样的力量促使自己站起身的,这是何等的毅力,明明跪在地上就不用忍受了,他却偏要站起身来。
可白忆寒却仍要打破他这毅力,让他跪下,让他为欺骗利用老大而付出代价。
“跪下为老大道歉去吧”,白忆寒低吼一声,手中力度再次加大,势必让墨尘下跪。
“下跪也是对她”,墨尘嘶吼,用丝毫不输白忆寒的力量向上支撑,下一瞬间墨尘竟又一步向前,他的手不抓剑鞘了,而是探手冲向白忆寒,“你不配!”。
白忆寒反应速度是在生死之间拼尽全部锻炼而成,作为风萧卫的卫长之一,统领一卫,白帝都‘白萧将军’底下的王牌,他早已在天下扬名了,任一些天下武功高强之人他都交手过数不胜数,他怎会被墨尘突然似发疯的攻势给靠近。
白忆寒偏身躲过墨尘探来的一只手掌,正欲再次加大手掌力度,这一次势必击溃墨尘的毅力,让他下跪。
可白忆寒明显感受到手掌处传来一阵痛感,他下一瞬抬脚踢向墨尘的肚子,他知道这痛感是墨尘带来的。
墨尘被白忆寒一脚踢向远处,跌落在另一处桌子上的方向,他身体重重砸在桌子上,将桌子砸烂,身体异常疼痛地跌在地上,四周为桌子的残骸。
白忆寒看向自己手掌的两道划痕,不偏不倚,双手,一只一道划痕,划痕渐渐地张裂,血迹顺着划痕流了出来,他倒并不在意他的伤势,这些相比战场上受的伤完全不值一提,他在意的是墨尘是怎样伤到自己的。
他看向墨尘落下的短刃,摇了摇头,“要真被这短刃划到,那我这剑技可都全费了,手力跟不上,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掉大牙了”。
他心里打了个寒颤,如若这样,那我这剩余人生退居前线,在后方对我来说如废人无异了。
“小子,倒真有些小看你了”,白忆寒向墨尘方向渡步前去,“差一点这一生栽在你身上”。
白忆寒走近些,看到墨尘手中鲜血淋漓中赫然有一片瓷器碎片,白忆寒无奈一笑,“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拿手上的?”。
原来,墨尘不知何时拿起了酒壶摔在地上散落的碎片,并还用其中一块碎片划伤了白忆寒手掌。
“不拔鞘小看战斗之人,若我用那短刃划向你,你就完了”,墨尘艰难瘫坐起来扔掉手中的瓷器碎片,随又吐了一口血沫,刚才白忆寒那一下让他身体内部也是翻江倒海。
白忆寒被突然教育了一下,不知可否点一点头有些错愕一笑道,“若我拔鞘,你已死了”。
白忆寒将长剑拔出,褪去剑鞘,灵光寒寒剑气散开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此剑便也是玄铁铸成,不过铸剑之人绝对是不凡之人,相比于墨尘的短刃,同样是玄铁,明显长剑的品质将玄铁利用到了极致,而短刃就要逊色许多,完全不在一可比阶段。
“怎么?”,墨尘紧皱眉头一脸冷漠看他,“现在要杀人灭口了”。
白忆寒调笑,这种笑不夹杂任何情绪,墨尘看到那笑容,紧皱的眉头也是舒缓了一些,看来他没有危险了。
白忆寒将长剑重新收入剑鞘,他将长剑别入腰间,“今日就想替老大教训你一番,看你现在的模样,我也是教训完了”,他走向他刚刚一开始饮酒水的桌子,虽然酒壶碎了,但他倒的那一碗酒还没喝完,他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背对着墨尘说道,“不管利不利用的,她马上就要回家了,奉劝一句,不要去找她”。
墨尘手掌撑地靠仅剩的力气站起身,“我与她之间,单纯的是我利用她学武而已,我们之间师徒关系不作数的,我一乞丐怎可配的上帝都名将之后的徒弟呢?这将近三年时光,就当她玩了一场游戏吧,现在玩游戏的人走了,这游戏就该散场了”,墨尘声音有些沙哑,“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是不会去找她的”。
白忆寒似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随后便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离开了酒馆。
墨尘眼中湿润,说反话的滋味着是让人不好受,他找一椅子坐下,大口喘着气,他的身体现在不多不少的伤倒让他有些痛苦,不过好在房间里还备有一些医治外伤的药,到不用在麻烦去看药师抓药。
“没用的东西”,墨尘内心一阵邪声响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为什么不让我出来教训他?”。
“我应该受的”,墨尘低语回答。
“废物!”,那内心声音咒骂一声便突兀消失,就像声音突兀出现一样。
墨尘低头思考,今见到与白忆寒的差距,他才知道他考虑的事情太理想化了,”其实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想的强大,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必须得想办法快速成长起来,以后的敌人只会更加强大,如果仇人寻上门,我必须是虎,不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