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击杀刘齐
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只不过没有带来温暖的阳光。今日不同于昨日，空气凉飕飕的，大概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气象吧…
天气开始变了，仿佛天下也要变了…
灵儿酒馆……
“吃早饭了！”
无疑，这高喊声，是大黄发出。
无人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唉！”大黄摇了摇头，“怎么搞得自己像妇女一般，叫自己夫君起床吃饭！”
似意识到心灵问题的严重性。
“今儿我就不叫了，你们爱起不起！”大黄手指挥了挥楼上，便向厨房走去。
………
楼下大黄悠闲地喝着粥，吃着菜。
楼上呼噜声愉悦击打着节奏。
在大黄再次吃掉一个馒头时，楼上的房门终于开了。
“大黄，你怎么自己先吃起来了？没人叫，我还以为自己起早了呢？”猴子打了打哈欠说。
“赶紧下来吧，你，废话真多！”大黄没好气吐槽。
“大木，大黄那小子一早上就开始骂我！”
猴子一脸委屈看向也是刚刚出来在伸懒腰的大木。
“噢！”
大木轻声吐出一字，便向楼梯处走去。
“什么叫“噢”吗？你不觉得过分吗？”
猴子忙追上去，甩出两个反问句。
“没觉得！”大木微微一笑开口。
“你也变了！”猴子伸出小拳拳颇为娘气地硾了大木一下。
“呵呵！”大木道，“你不是也变了吗？变得好娘里娘气的！”
“我没有！”又是一拳硾向大木。
两人有说有笑下了楼。
“猴子，你去楼上叫他们起床！”大黄嬉笑看向他。
“我去，我在楼上的时候，你不开口！我下楼了，你才说！”猴子一声抱怨。
大黄很敷衍的一句“我忘了”。
“什么！”猴子惊呼，“那你让大木去啊！为什么偏偏是我？”
“唉！此言差矣。我坐着，你站着，而且你离楼梯比较近，当然是你去了！”大木动了动筷子，看向他。
“这也算理由！？”猴子咬了咬牙。
“快去吧！就你啦！”大黄咬了口馒头，催促道。
“催！催！催。催什么催？我去便是了”猴子大叫看向相视而笑的俩人。
“今天墨尘不用去找他师傅，你别叫他，让他多睡会儿！”
大木冲猴子悲愤转身的身影提醒道。
“切！”
猴子不搭理他，快速上楼。
“都起来，吃饭了！”猴子推开房门，叫道。
“咦！你们在干嘛？”一进门便看到四人在…
“晨练喽！”
几人正在地面上做俯卧撑。
“做什么啊！还晨练，快下去，吃饭了！”猴子笑着催促道。
“我们不也想锻炼，锻炼，可以帮助你们嘛！”白涛站起身，挠了挠头。
“你们…唉！快下楼吃饭了！”猴子招了招手，一种感同深受的触感。
“噢！知道了”
几人点了点头。
猴子转身关上门，几步走到墨尘门口，轻轻开了个门缝，视线望了进去。
“呼～”
轻声有节奏的呼声，不绝于耳。
“大冷天，还开着窗户！”
猴子吐槽一声，开大门缝，进了房间。
关上窗户，猴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墨尘，便再次踮手踮脚小心要退出去。
“杀！”
床上传来阴森之声。
“呃～”
猴子打了一个寒颤，“这小子说的梦话倒真是非同凡响的啊！”
猴子加快步伐，生怕吵醒他。
轻轻关上门，下了楼。
………
“啊～啊！”
夜晚的这处空间中回荡着这一个字的叫喊。
“怎么了？”
睡梦中听到叫声，一对年过花甲的夫妇睁开眼，从床上支起身。
“啊！”
又一声叫喊，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在房门外。
血被溅在门子上，染地殷红。
“啊！”老妇人恐慌喊了一声，“老爷…”
“没…没事！”
老人也是经历过风浪，轻轻拍了拍自己老伴，示意安慰。
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踢开。
一袭黑影缓缓而入，他那红色双眼在烛光中映入这对老夫妇浑浊的双眼中，显得格外惊恐。
“阁下，老辈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屠我府中之人？”强忍振定，老人抱一丝生存的侥幸，问道。
刀斜指石板地面，血便顺着刀尖流下…
黑影如一尊死神般缓步走来，他只是来索命，无需理由，何须回应。
黑影每迈出一步，都是在敲打这对夫妇的心灵。
“呼！”
黑影靠近火光，将桌上的几根蜡烛吹灭。
灯光暗了…黑暗中只有一双血红的眼，慢慢靠近了。
在惨叫中，他挥起了刀……
“不要！阻手！”墨尘猛然睁眼，脸上大把大把的汗珠，流淌着。
“呼呼！”墨尘喘着气，“原来是个梦！”
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支起身子便下了床。
赤着脚摇晃走到桌子上拿起水壶便向嘴里灌，水泄出，顺着他洁白光滑的脖颈流向衣领，浸透了衣领。
一壶水下肚，无力坐到椅子上。
“好真实！”
再次抺了把脸，墨尘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竟染着血，只不过早就已经干了，现在被汗水感染，又湿了。
“血！什么？”
墨尘站起身，“血，怎么会有血？”
快步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也是染着血，不知是本就有的，还是刚才用手抹的。
不过。毋庸置疑…
墨尘有些惊恐，转念一想昨夜的情景，便冲着铜镜中的自已大吼，“是你，是你干的！”
镜中的自己只是回应他相同的话。
“你出来！”
一拳硾向铜镜，镜子随之破碎。而墨尘的手也在碎片中缓慢流淌起了鲜血。
“你出来啊！”
加大了音量大吼，为何生气？只因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会用暴力，但不崇尚暴力。
他在恨自己当初希望加快虎啸信任竟说出的可怕之语。
“我手上又…又多了好几条人命！”
墨尘双手手捂脸，有些悲凉，任凭鲜血浸染脸颊。杀了人，尽管不是第一次，但他也只是少年年纪啊！
“没用的东西！”
生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帮了我们，你反倒生起气来了！”
“人是你杀的？”
听到声音，墨尘放下手，冲着破碎的镜中之人喊道。
“对，没错。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可做不到？”
“滚！”
又一拳硾向镜中的自己。
“唉！你可别乱来！身体坏了，我们都完蛋！”
“从我身体中滚出去！”
“什么叫这是你身体！”阴笑之声回响，“你是我，我也是你！身体是我们共用的”
“你告诉我，以前死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干的？”墨尘将心中疑惑说出。
“呵呵！”
“你说话啊！”
“昨天强行醒来，我累了，懒得说！”
“喂喂！”之声在房中回响。
却再也没有回应了。
“小尘，你怎么了？”
门外却传来担心话语，是大木。
大木并没有推门而进，想来是理解现在不可进去。
“我…我没事！”紧紧握着拳头冲门外回应了一声。
“真没事？”
“真没事！”
“那你快出来吃饭吧！我让大黄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不饿，我想再睡会儿！”
“好吧！那你有事就叫我！”
“嗯！”墨尘轻声一句，听到下楼声，才软弱无力倒在了地上。
心里思绪万千，想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原来以前种种景象不是梦？”墨尘勉强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呵呵，那我的杀父杀母仇人为什么杀了他们？是因为我吗？而我又是谁？”
………
时间临近中午，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墨尘，你终于下来了！”在前台的大黄首先发现了。
“你怎么了！”
几人看向那正下楼，却冷漠表情的墨衣少年。
“喂，小尘，我今天上街去买菜，街上的人都在讨论“齐府”被屠府的事，看来是真的，刘齐被别人杀了”猴子迎上他，一脸猴笑“连老天都在帮我们，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去“虎帮”，就咬定是你干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嗯？你怎么回事？冷着个睑干什么？不应该笑起来吗？”看他直接无视他，猴子有些疑惑，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儿是怎么回事？我没惹他啊！
“我出去一下，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不回来，你们谁都不准出去！”
墨尘回身，冷漠看向众人。
他以前这种眼神只看别人，今日怎么看向我们了？这是两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噢！好…”
几人只得点头做出反应。
“小尘，你…你没事吧？”大木看向墨尘，他敢断定墨尘一定出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几人放心不少。心却道“这是我的事，怎会牵连你们？”
“那你早些回来！”大木点了点头。
在众人疑惑下，墨尘迈出了大门。
“小尘！”
前台的大黄突然叫道。
“嗯？”墨尘回头。
“外面天气凉了，把这斗篷披上吧！”
大黄边说，边从身上取下自己攒了几个月工钱，花钱卖的黑色斗篷。刚吃过早饭，今天天气正好寒冷，于是他便披上了。
“很暖和的！后面还有帽子！”
见他傻站着，大黄还拿起斗篷上的帽子，示意他看。
“嗯！”
墨尘点点头，走向大黄，接过斗篷。
“今儿我让猴子买了粉条，还有猪肉，中午吃猪肉粉条，你早点儿回来”大黄笑了笑。
“好！”
墨尘郑重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看众人。自己决定的路，就该自己走下去的，哪怕前路凶险！我就是我，我不是你。
露出阳光微笑，披上斗篷，出了门。
“我去，刚才吓傻我了！我以为我惹到这小子了！”猴子拍了拍此起彼伏的胸膛。
“墨尘要去干什么？今天有些不对劲啊！”小涛开口。
“他要自己去做事！”大木开口道。
“那我们快跟过去帮他吧！”猴子拍了拍桌子。
“我们不应该跟着他，而是应该去贫清街！”大木分析道，“小尘应该去虎帮了，回来时，他一定会先去贫清街！”
“为什么？”猴子满脸疑惑。
“小尘说虎帮最佳安置地就是贫清街！”大黃从前台向这步来。
“那我们去贫清街做什么？”猴子又一问。
“帮助同行！收卖同行！”小胖拍手叫道。
大黄打了个响指，“正确！”
“然而最好从城外到贫清街的时间便是夜晚，而夜晚天气便更为寒冷，寒冷则需要火，火便可以…”
“烤手用！”猴子“嘿嘿”一笑。
“叫你猴子，真是愧对猴子，一点儿都不精明！”大黄翻了翻白眼。
“烧烤！”大木露出白牙，干净一笑。
“与其给他们钱，倒不如给他们送吃的，烧烤便是最好选择！”
大黄与大木隔着桌子击了一下掌。
“可…能烤什么？贪清街那么多人！”猴子挠了挠头。
“什么既便宜又多，便买什么”大黄回应他的问题，“但问题是，钱从哪来？”
“我们有！”
四人异口同声，“墨尘帮我们抢的钱都还在柜子里！”
“就等你们这句话！”大黄双手抱胸，“然后再租一个大锅！”
“要锅干什么？”几人疑惑。
“做杂菜汤啊！”大黄道，“想一想寒冷的夜晚，人人有一碗热汤，那是多么地幸福”
“你会做饭，你说什么都对！”几人竖起大拇指。
“那碗筷呢？”猴子开始“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唉，问到点儿上了！”大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是那办丧事的地方可以租吗？”猴子含笑，为自己的聪明点赞。
“滚蛋！”
结果却换来几人异口同声的粗话。
“我觉得不用在意碗筷的事”正在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大木开口道“我们乞丐的装备是什么？”
“噢！对！破碗啊！”猴子第一个醒悟。
“终于开窍了！”大木赞赏硾了硾他胸口。
“而筷子，我们是烤东西，不需要！”大黄也是领悟地拍了拍手，“接着我们便顺水推舟，说墨尘便是我们的小尘，进而收卖他们，组建小尘一直想组建的“丐帮”。咱必须得让小尘带虎帮的人来之前，弄好场面！”
墨尘没说，几人也便不知道他已经开始组建“丐帮”了。
“那么便行动起来吧！让小尘知道我们也是有作用的”大黄伸出手掌。
几人哈笑放了上去。
“可是…小尘不是让我们在家等他吗？”小瘦疑惑地“泼了一盆冷水”。
“呃～他让我们等他就等啊！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不用听他的！”大黄找了个理由。
“可，虎帮的人今天真会来！”小目也开口了。
“本来不会，但刘齐已被杀。只要小尘开口，他们会来的！”大木环视众人，“但愿小尘做的是对的！”
“什么对的？”猴子询问道。
“击杀刘齐！”大木缓缓开口。
“你也觉得是小尘！”大黄看向大木。
“嗯！”大木点了点头。
“什么？那“齐府”被屠，是小尘一人所为？”几人振惊，满脸不可思议。
………
由于自己早已形成的抗揍体质，手上的皮外伤倒不足为过，只是心里的创伤难以抹平。
转了一条街，他向南城门走去。城外只有西南地有一处不大的梅花林，虎帮倒也好找。
“你听说了吗？那“齐府”被人屠了！”语气中透着难以相信。
“别说听说了，我还看见了。今儿早上，我当时就在现场。那衙门的、兵部的，还有白风大将军都在场！”那人有些厌恶道“尸体是一个一个往外送，残不忍睹，我看一眼就赶紧回来了！”
“白风将军！听说，刘齐相首对他有恩，看来是真的了！”
“应该是真的。噢，对了！齐府大门前插着一把刀，没有人能抽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要不是白风大将军在场，愤力抽出来，恐怕当兵的脸就要被丢尽了。”
“那刀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吧？”
“我觉得是。他这是明面上挑衅朝廷啊！虽然很残忍，但感觉挺有大侠风范儿的。”
………
听着传来的信息，墨尘内心颤抖，他只注意听到屠府二字，其他倒丝毫不关心。“我…我身体里原来住着一个…魔鬼！！”
整条街都在议论“齐府”一事，乃至整座城。
看来这则消息不仅传播的快速，而且惊骇的厉害！如陨石陨落大海，激起了千层巨浪。
“你是谁？我又是谁？”
墨尘心里大喊，询问那魔鬼。
可无人回应，仿佛内心深处从未有人来过。
墨尘丝毫不知，那魔鬼强行醒来…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危害。
暗处的阴谋终将会摆在明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