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猫咪的宠爱是如此短暂，主动跳到人怀里的猫咪受不了这个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类，舞了一记猫猫拳，骄矜的从人类怀里跳出来。
方决脸上印着可爱的爪印，问道：“怎么把它带下来了？”
“是它自己非要跟着走，扒在身上撕不下来。”封哲给他展示自己的衣服，后背的布料被猫爪子扯出丝来。
小橘猫才不理会人类怎么想，它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翘着尾巴继续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晚上。送走一个来买盐的大妈之后，方决伸了伸懒腰：“回家啊？再晚没什么人来了。”
封哲看了看时间，想着方决还没吃饭，点头同意。
他叹息着：“我总觉得这样做生意，一年下来都能赔个店铺了。”
方决嘻嘻哈哈的去关窗拉帘，没有封哲那般忧虑：“有什么关系，也没指着它挣钱。”
“过期的东西怎么办？”封哲从仓库拎出来一包黑色塑料袋，里面放的是过期食品，有些过期时间不长的，都让他当做午餐吃了。
看到这个袋子，方决一拍脑门。怪不得他这些日子像忘了什么似的。
他把塑料袋接到自己手上，边扒拉边说：“这些东西都过期了？那就不要了。货架上还有一个月就到期的那些也装起来。”
“一个月？不早吗？。”说是这么说，封哲还是听话的拿起一个新袋子挨个货架检查。
“不早，再晚就不好送人了。”方决也扯了个袋子装。
他们家这超市，客流量稀少，月月赔钱。不过卖不出去的东西全都被送给附近的孤寡老人，倒也不算浪费。
看到两脚兽在它的地盘乱窜，小橘猫迈着步子贴着两人的脚脖子绕来绕去。忽然，有个白色的、像锦囊一般的小布袋吸引了它的注意。用爪子扒了扒，布袋发出窸窣却略显尖锐的摩擦声。
小橘对着布袋喵了几声，试探的咬住布袋的封口处，将它叼在嘴里，晃着尾巴走开。不料，一只大手捏住了它的后颈皮。
封哲扯下猫咪叼着的布袋，里面细长尖锐的东西冷不丁刺破了他的指肚。
“嘶——”
一颗鲜红的血珠滴了出来，他问屋里另一个人：“方决，这袋子是你的吗？”
“什么袋子？”方决搬来板凳放在货架前：“我没拿东西，是哪个客人落下的吧？”
“可能吧。”封哲用卫生纸随便擦了擦手，将布袋放到收银台上。袋子落到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里面装的什么啊？”方决单脚踩在凳子上，没看到封哲擦手的动作。
封哲怕他从凳子上掉下来，走过去站在方决后面虚扶着他的腰，回道：“不知道，挺尖的，可能是钉子。”
方决右手扯着塑料袋，左手把货架上的东西扫进去。说是挑保质期，实际上他几乎要把货架扫空了。袋子的重量越来越重，脚下的板凳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凳子怎么这个动静。”方决朝下看了看，颇为担心。毕竟他现在可是玄学加身的男人。
“我还是下来吧。”
方决转了个身，面对着封哲，轻轻的把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弓着腰朝旁边伸出脚尖。
就在这时，方决脚下的塑料凳子腿“啪嚓”一声断裂开来。他整个人重心不稳，急急地向侧边倒去。
封哲眼疾手快，伸出右手一把将人带到怀里。然而一个踏空的成年男子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抱稳的，封哲被惯性连带着跌倒。
倒下去的一瞬间，封哲半空中用力扭转身体，让自己的背部朝地。
咚！
强烈的失重感过后，沉闷的□□碰撞声在方决耳边炸裂。方决顾不得脚踝的疼痛，连忙从封哲怀里爬出来，摸着封哲的后脑勺问道：“你怎么样？我叫车来？”
“不用……”封哲捂着肩膀从地上爬起来，“头没事，可能撞到肩膀了。”
他皱着眉头，脸部肌肉微微抽动，看来疼得不轻。
封哲从领口扒开他的衣服看，肩膀红肿一片。
“这样不行，我叫车咱俩去医院吧。”说着，方决就拿出手机拨打120。
封哲伸出一只手把他手机握住：“不用，感觉没伤到骨头，喷点药就好了。”
方决这才把手机放下。
“你脚怎么样。”封哲没忽略方决颤抖的脚，他拉过方决的小腿看他脚踝：“肿了。”
方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问题不大。”
满头羊毛卷的大妈风风火火推开小超市的门，嗓门大到震脑仁：“小伙子，你这捡没捡到一个东西啊？”
刚才买盐的时候她蹲在货架那边挑，顺手就把东西放地上了。等到回家她才发现东西没了。
她习惯性往收银台看，自己丢失的东西安安稳稳放在那里。
“哎呦，这就是！”大妈高兴的拿起袋子，刚想转身离开，眼尾余光瞥见两个人影在货架那边鬼鬼祟祟。
两个气血方刚的大小伙子，一个露着肩膀头子，一个把腿搭在别人身上，两个人皆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大妈再仔细一瞧，屋里开着灯，但是周围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还拉了帘。
大妈先是怔了几秒，脸“唰”地红了，扭头啐道：“这小两口，怎不关门呢！”
方决自动忽略掉了她前半句话，他抬手把封哲的衣服扶正，回道：“这不还没下班吗，就先开着了。”
大妈偷看了他俩好几眼，嘴里骂骂咧咧：“问题是你俩不是那什么……光天化日的，真是……”
方决懵了。
大妈说的每个字他都认得，组成一句话之后怎么那么怪呢？
封哲听罢沉默几秒后，忽而脸色爆红，像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握着方决小腿的手。
“你误会了！”他连忙解释，可是他越着急话越说不完整。干脆踉踉跄跄爬起来走到大妈面前转移话题：“你确定这是你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肯定是我的啊，这袋子都是我自己缝的。”大妈成功转移注意力，解开袋子给封哲看：“我管别人要的钉子，家里桌子坏了修一修。”
终于将人送走，封哲捂着肩膀，把赖在地上还不起来的懒鬼扶起，说道：“你在这待着，我去附近药店买点药。”
“你自己都受伤了，就别去了，我打电话让人送。”
“没事，又没伤到腿，反正也不远。”
方决看封哲皱起的眉头有点揪心：“是不可疼了？我多沉啊，下次不用接我。”
封哲睨了他一眼：“我不接你的话，信不信你头先着地。到时候摔成了个傻子我没法跟蔡姨交代。”
看在这人刚救过自己的份上，方决收回了即将发射出去的白眼，
用胳膊肘碰了碰封哲的胳膊，颇为扭捏道：“谢谢你啦~”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拎起断掉的凳子腿兀自生气：“什么破质量。”
封哲舒缓了眉眼：“下次换个质量好的。”
将方决扶到收银台坐下，封哲翻找出手机，准备出门。
“买一点就够了啊，你拎太多那边肩膀可别坏了。”方决忍不住叮嘱道。
“嗯。”
小橘猫眯眼站在收银台上呼噜呼噜的叫，封哲顺手摸了摸小橘猫的脑袋。
“晚上回去给你开个罐头。”
方决看得心痒，将整只手覆上小橘猫的后背来回摩擦：“你不是说叫它减肥，不让多吃吗？”
“奖励。”封哲又挠了挠橘猫的下巴，“如果不是它先发现那袋钉子，现在咱俩都得见血。”
撸猫的手逐渐僵硬，胳膊上的汗毛层层竖起，方决结巴道：“那……那袋钉子……本来掉在哪？”
“放盐那边，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只是玄学应验了而已。
目送封哲离开，方决瞬间化身名侦探柯南，单脚蹦到“犯罪现场”，对其进行全方面勘测，两只手还时不时比划着他掉下来的弧线。
越比划，方决越害怕。
如果封哲没记错钉子位置，那袋东西差不多正好对着封哲的后心。而且要是封哲没能垫住自己，这袋东西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脑袋下方。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足以让人丧命。
药房的位置不远，封哲五分钟就回来了。他推开门，却见本该在收银台后的人正站在刚才两人摔倒的位置，抱着猫猛嘬猫脑门，嘴里叨咕着什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祖宗”之类的鬼话。
封哲眼看橘猫已经被他烦到四爪露出尖尖，提前一步扒开他抱着橘猫的双臂：“差不多就行了……它会秃的……”
橘猫轻盈落地，用自己的脑门猛蹭封哲裤脚。
“呸呸！”方决吐出最里橘黄色的猫毛，脸上写满了对生命的热爱：“活着真好。”
封哲：“……”
令封哲庆幸的是，方决这种魔怔的状态只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早上七点，缩在被窝里的方决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懒懒散散伸了个懒腰。
“这么早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不是不让我找你么……”
“古德猫宁。”牧阳华率先蹦出一句中式英语。“恭喜你成功躲过血光之灾，你这体质确实厉害啊。”
“屁，你是没看到昨天过程有多凶险。”方决抱怨道。他现在可以肯定，虽然昨天牧阳华提前撤了，但他周围绝对有别人盯着，不然牧阳华怎么知道他昨天没流血。
电话那头讪笑了几声：“哈哈……确实也不能算完全躲过……不过到底没流血嘛。所以……今天你有一个小小的surprise……”
“再说废话撂了。”
“阮娇在楼下等你。”
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