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合作
几人到底也没从吕石嘴里问出什么话来，只好先让人将他关押看守。
吕石被带走后景白川和秦御史一直皱着眉。
乔卓倒是看得开：“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只要有心总能查到的。”
云苓则是一脸凝重：“只怕他背后的人知道了不会放过他。”
景白川和秦御史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看向云苓，而后便听见她又道：“方才御史大人说您让人去那枯井里查看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那到底是谁帮了他，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就能清理得一干二净不露丝毫蛛丝马迹？
还有，到底是谁传的消息让他出逃的，我回京时所遇到的人当中，可有他们的同伙？
再有，朝堂上，是否也有如他一般的细作？
最后，我们能否将他平安押解到京，若是能平安将他押解到京，又是否能真的定了他的罪，”
景白川点点头，秦御史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云苓想了想自己跟景白川出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脑袋大：“我更担心的是，这些蛊会不会用到普通百姓身上，会不会用到景朝将士身上。”
景白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敢信：“你的意思是……”
云苓颔首：“蛊毒有很多种，虽然也有能救命的，但大多都是至毒代价极大的，我曾在巫医书上看到过，有一种蛊毒，甚至可以操控死人作战。”
“可有解决之法？”乔卓问。
云苓：“最好的解决之法就是找到幕后之人，将其消灭并将那些害人之法全部焚毁。”
乔卓无语：“可眼下不就是找不到人吗？你既然了解这么多，应该有法子吧？”
云苓比他更无语：“乔大人，我是人不是神仙，我是知道，可是我又不擅制蛊解蛊，你就算让我现在去研究，也是需要时间的吧？再说，那玩意儿，我看见就想吐。”
话是这么说，但云苓想了想又道：“既然这背后之人不简单，吕石这样的人也不止一个，那像吕石府上这样的祭坛应该也不止一个，我可以做一种可以吸附在蛊虫身上的粉末，再辅以体外之蛊，用以追踪他们，下次若是遇见这样的人，可以用此法追踪，不过这个法子有个弊端。”
“什么弊端？”
云苓看了看景白川，又看了看秦御史和乔卓，半晌才道：“这蛊虫需要喝人血。”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云苓笑了下，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但是只能用我的血，旁人的不行，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的。”
此言一出，秦御史和乔卓都沉默了，唯独景白川态度依旧：“谁的都不可以。”
云苓愣住，她以为景白川不会不同意的。
她倒是没有伟大到要牺牲自己，只是为百姓做事是她的责任，所以她必须要做。
“丞相大人，这个不碍事的。”云苓试图说服自己。
景白川冷着脸：“我说了，不行。”
“为何？”
“皇后觉得，一人之命和千万人之命相比就不重要了吗？在生命面前，没有孰轻孰重之分，而且，这些事本就不该皇后插手。”
“你说得有理，”云苓微微点头：“可是，这东西不致命，就是需要一点血来喂养罢了。”
“皇后身上有多少血可供喂养它？若是一直没能查到他们的老巢，皇后就一直养着么？方才皇后还说世间万物是守恒的，皇后养一只蛊所带来的的后果当真只是失去一点血？”
景白川步步紧逼，云苓张了张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得确实不错，哪会那么简单呢？
云苓叹了口气，不再与他争辩。
“算了，既然丞相大人不允那我便不做了，不过，我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剩下的丞相大人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去睡一会儿。”
云苓说罢很快走了。
秦御史看了眼满眼乌青的景白川，到底还是说了句：“丞相大人也去休息会儿吧，不急于这一时。”
然后也跟着退下了。
他们走后，景白川才看向乔卓，问：“你方才说，是皇后抓的吕石，何意？”
说起这个乔卓可是来了精神，很快将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景白川。
“御史大人，您不能带着所有人全部直接去梁京。”
话说云苓回到皇都，同乔卓一起去见了秦御史，秦御史二话没说便去点了兵将。
正准备出发时，云苓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或者准确的说，是拦住了他们——秦御史和乔卓。
乔卓和秦御史看向她，问：“为何？”
云苓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是御史大人，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兵分几路，不能让吕石有机会逃掉，不然会很麻烦。”
秦御史和乔卓犹犹豫豫，云苓又道：“二位若是不信我便再点几个将领带队，我和乔大人一起追向南边，御史大人您直接去梁京，剩下的人也分别在西、东、北、中四个方向追进，他跑再快也跑不掉。”
他二人不知她为何如此笃定，但还是听了她的提议。
果不其然，云苓和乔卓在南边的破庙了抓到了正在逃跑的吕石一行人。
那些蛊人确实能打，他们带的一小队人马对上那几个人，打得很是吃力，几个回合下来一点上风都不占。
就在这个时候，云苓突然看见那群人的脖间露出的痕迹，眼睛眯了眯，当即扬起手中拿着的长弓，一箭直射其中一人的脖颈，然后那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云苓见状对乔卓喊道：“乔大人，你看他们脖子上的暗红色纹路没，直接穿脖，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追吕石！”
乔卓这才注意到吕石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了，冲她点了点头就看见对方飞奔而去。
等他赶到云苓那里的时候，云苓已经将他五花大绑地拴在了树上。
“娘娘好厉害的功夫！”乔卓不吝称赞，云苓道：“我武功平平，不过是用了点手段。”
说着她便指了指吕石的小腿和双脚，上面赫然有三支断箭。
乔卓呵呵笑了两声：“娘娘好计谋。”
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不过云苓也不在意。
很快随行的士兵将那群人捉住赶上来，云苓看着他们的模样蹙眉道：“将他们杀了。”
“为何？”
乔卓不明白，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那些人身体突然爆胀，整个人都开始泛红，乔卓都怕他们炸了。
云苓当即抽出其中一名士兵的长刀将他们一一斩杀，道：“若是不杀了他们，我们就没办法知道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乔卓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这种情况实在是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娘娘懂得倒是多。”
云苓笑道：“乔大人谦虚了，不过是恰好罢了，比起您，我不过如此。”
她说得真诚，乔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的阴阳怪气了。
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去，到了衙门，她猛然想起什么一般，说道：“我知道了，这是蛊虫！”
之后他们商量后一致决定，等景白川来了再说。
“再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乔卓说完做到堂上的断案桌上，又啧啧称道：“我们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果然不简单，我都佩服她！”
景白川眉头紧锁，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云苓回到秦御史给她安排好的休息处，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房门便被敲响，打开门果不其然来人正是秦御史。
将人迎进屋内坐下，云苓道：“御史大人找我何事？”
秦御史皱着眉说道：“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我知道，但也不知道，”云苓倒了杯茶水给他老人家，“我不知道您是希望我能帮您对抗景白川，还是希望我，帮景白川肃清朝野。”
云苓似乎是洞察到了他的想法，在他沉默了许久要开口时打断了他：“御史大人应该知道，有些事，真的是不能兼得的，就像您现在，就不得不跟景白川合作，我再有心也架不住别人无心啊。”
秦御史的话说不出来了，云苓又道：“若是大人肯帮我，我可以同大人保证，我不会主动帮景白川，也不会为他做事。”
“所以，娘娘跟着乔卓那厮来见我，就是为此？”秦御史反问。
云苓点头：“自然。”
“娘娘可知，后宫不能干政。”
“御史大人是怕，我如先皇后和先太后那般，祸乱朝纲？”
秦御史不答，意味不言而明。
云苓笑了：“御史大人既然害怕，那我便为大人做件事，您来此是否还有另一件事？”
秦御史不置可否，云苓道：“大人寻来东西，我可以为大人养追踪蛊。”
“我如何信你？”
“那这就难办了，”云苓用一只手指敲着脑袋，“我一穷二白，确实没什么能给御史大人做保障的，大人不信我也是正常。”
她的神色看起来确实是很懊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讨喜了：“既然如此，我觉得，我还是跟丞相大人合作比较好，至少他能保证我平安入宫，也能保证我后半生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