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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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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宫。

    话说景思华甫一下朝便听红袖说秦招娣不舒服,一时着急便扔下了满朝等着同他去御书房议事的大臣匆忙去了西宫,入门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就往里冲。

    此时秦招娣正卧在榻上,听到他的呼声急忙起身:“陛下怎的来了?臣妾不是让红袖待您处理完今日的政事再来么?”

    见她这副如风弱柳面色惨白的模样,景思华哪还有其他心思,忙上前扶住她宽慰道:“你这说的哪里话,那些哪有你身子重要,何况有皇叔在,哪有朕说话的余地!”

    说起这个,景思华眉间不由得就染上了几许怒色。

    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冲着宫中一众侍候的宫人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怎的让她病得如此急重?!”

    宫人瞬间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伏在地上不敢言语,秦招娣拉住他的手道:“陛下莫要生气,与他们无关,是……”

    秦招娣似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在景思华的逼问下由着红袖说了出来:“陛下,是丞相大人,他让外男闯进后宫,惊吓了娘娘。”

    景思华一时有些懵:“皇叔?外男?”

    秦招娣忙道:“其实也并不是如此,只是那人带了些东西给臣妾。”

    “什么东西?”景思华眼角突然跳了跳,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说道:“拿来与朕瞧瞧。”

    少顷,景思华看着宫人递上的匕首和断手,不知为何腹中有些翻滚,很是难受,匆匆摆手让人拿下去。

    秦招娣见此情状也顾不上自己身子虚弱急忙起身为他抚背。

    良久才让他缓过来。

    “这是何物?”

    秦招娣道:“这是陛下让臣妾安排的去给皇后娘娘教训的人留下的。”

    “皇叔让人送来的?!”景思华大惊。

    看着秦招娣点了点头,倏而有些颓丧:“完了,只怕皇叔不会饶了朕的。”

    “陛下乃一国之君,何苦怕他?”秦招娣如是说道。

    景思华拉着她的手道:“你不知,若是朕当真杀了那个女人还则罢了,皇叔即便知道了是朕所为,就算再生气也得为朕善后堵住悠悠众口,朕才能借机将这脏水泼到他身上,再不济也能治他个办事不力之罪,多少能削弱他的权力;

    可若是没能杀得了那女人,皇叔又知道了是朕所为,这往后很久朕非但不能动得了那女人,更是要矮皇叔一头,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了,不然他可有的是法子让朕难堪和难受。”

    秦招娣见他眉头紧蹙,伸手为他抚平,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景思华沉思了半晌,顺势躺在她腿上,言道:“皇叔如今只是送了这物件借你来警告朕,朕想他也并不一定是要护着那个女人,也许只是因为她是未来皇后罢了,何况若是他想要追究,今日朝堂上就该大张旗鼓地向朕发难了,可今日朝堂上他并未提起此事,倒是还有些转机。”

    “福德海!”说着景思华朝着外殿喊了一声,听到声音的人应声进来:“陛下。”

    “去,告诉那些在御书房等着的老古董们,就说朕今日受到了惊吓,不能处理政事了,让他们自行解决。”

    福德海应声要退,景思华又叫住了他:“你知道该怎么说话吧?”

    “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景思华这才点点头放他离去。

    秦招娣看着他的身影,蛾眉紧蹙:“陛下这般当真好吗?”

    景思华道:“有何不好,先发制人,让他们去找景白川的麻烦,也省得他们在朕耳边唠唠叨叨。”

    秦招娣听他这般说,紧着的眉头还未舒展,便又听见他说:“他们越是逼朕,朕越是要让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说什么御书房议事,左不过一些鸡毛蒜皮而后寻实际逼迫朕早日迎她入宫。不过区区一个蛮荒小国的公主罢了,若非时事至此怎会轮得到她为朕的皇后,朕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耗得过朕。”

    言罢也不待身边之人作何感想便看着她又道:“你明日让红袖帮朕往驿馆传个话。”

    秦招娣没说话,只轻轻地为景思华揉着脑袋,于摇曳的烛光下,她的神色显得有些晦暗难明。

    今日景白川的事物似乎繁多。

    谢微澜准备出门买些胭脂时便看到了管家张伯指挥着府中小厮一匣子一匣子地往府中搬送东西。

    她凑过去看了眼那匣子,又观送匣子的车队,很显然,就是运送公文文书的。

    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了一句:“丞相也不好当啊!”

    就出门了。

    她对所谓政事并不关心。

    但是今日的事情似乎格外多,多到她不得不又感叹一句:“景思华那厮居然也知道勤政了!”

    谢微澜在街边的小摊子上看一些不着闲的话本子,时不时地就听见有人纵马过街,手里拿着鸡毛令,当是一些紧急文书,看他们所去方位自是皇宫。

    景白川此时正在家中,那处理这些文书的自然就只剩下了景思华那厮。

    说到底,他再如何不争气,那也是皇帝陛下,在不着调总不能真的不管家国大事。

    谢微澜摇了摇头,继续翻看着摊子上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本子。

    只是她回府的时候,却看到朝中大臣们身上还穿着官服就浩浩荡荡地涌入了丞相府,个个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书房的门被人踹开,景白川早有预料,是以头也也没抬,只继续盯着手里的文书看。

    “丞相不给我等一个说法吗?”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终于有人率先开了口。

    景白川依旧没有抬头,平静地回他:“诸位有功夫来我这里踹门,不如去打听打听我们的好陛下做了什么,我不信各位没有一点眼线。”

    闻言众臣心里皆是咯噔了一下,互相看了几眼,纷纷静默下来。

    景白川也没开口,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书。

    不知过了多久,景白川才又开了口:“诸位大人,今日杂事繁多,怕是不能招呼诸位了。”

    赶客之意十分明显。

    有不惧他的老臣径直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道:“丞相大人该知,原先应该三日一朝,自陛下登基,三日改成五日,五日改成七日,如今连例行召见朝臣也抹了,丞相大人作为百官之首,又是皇叔,可不能如此任由陛下怠慢!”

    景白川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那人:“我记得陛下初登基之时,柳尚书与诸位曾对我说,我虽是皇叔,但归根结底也是个臣子,陛下之事,我不该过多管教和插手,怎么,诸位都忘了?”

    柳尚书被他说得老脸一红,秦御史见状起身直言:“丞相大人怎可与一介小子斤斤计较?”

    景白川气极反笑:“一介小子?不知御史大人说的这小子指的是我们陛下还是您自己啊?”

    “你!”

    秦御史气结,景白川又道:“我们陛下如今已过双十年岁,哪里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我若不想帮他又何苦帮包庇他做的这桩丑事?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诸位便迫不及待前来丞相府问责,敢问在诸位心中,到底是皇帝重要还是江山百姓重要?”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景白川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罢了,诸位既然来了,那便说正事吧。”

    景白川四下环顾了一眼,见无人反对才开口道:“眼下有两件事乃是重中之重,其一是数月前西北风沙一事,相关事宜在我前往云澜前虽已妥善安置。

    但于此我仍有所思,一则传往京都之消息可如此轻易被有心之人人拦截,二则受灾百姓逃往京城须得月余,三则那靖国公并无太大实权亦敢如此我想朝中如他之辈当不下少数,此则皆是我朝中弊端所在,故而想请诸位与我想一想该如何改善此三则问题。”

    景白川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在座之人,心中有了计较。

    他又道:“其二则是适才宫中送来奏折,乃困扰我朝多年的南方水患之事,那方一众地方官联名上奏,请求朝中遣人前往支援,我想这治水一事堵不如疏,不知诸公手下可有能者之材举荐一二,前往南方勘查勘查,若能兴修水利,于大景于百姓乃至子孙后代,都是一件千秋功业。”

    “哦,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末了景白川似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前些日子被骗人团伙所害之人,还需户部配合验明身份记录在册,一并做好安抚之事。”

    书房中当下沉默良许,才叽叽喳喳开始了辩论之声,景白川只适时开口言语两句,并不掺与其中。

    直至日头西斜,其事亦无定论,景白川便留下诸公于相府用膳,以便膳后继续相商。

    饭间,礼部尚书并着太常宗正问道:“丞相大人,还有一事大人先前并未提到。”

    “何事?”景白川反问。

    “就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之事,先前您往云澜接亲时定得急也并未做好妥善安置,我等还有许多琐碎杂事不知该如何应对,且陛下也未曾定下何时迎娘娘入宫。”礼部尚书如是道。

    景白川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启齿道:“此事还是暂且搁议吧。”

    众臣闻言还想说什么,又听景白川道:“逼得太紧,只怕陛下会更极端。”

    一时纷纷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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