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下经商
因为江梦淽早就知道褚湛文要回来的消息,左盼右盼,日盼夜盼,最终江梦婷的百日宴都到了,可褚湛文却还是没有回来。
江梦淽觉得宴会没有意思,早早的退了出来,走在回宫的路上,越想越气。
却不成想,江梦淽前脚刚走,褚湛文后脚就回来了,参加宴会的人都纷纷出去迎接大军。
“靖安,你可算是回来了。”
“问陛下安?”
“朕安朕安,你平安回来,朕就放心了。”随即将褚湛文拉到一边道:“你此行辛苦,朕想封你做个大官做做,本是件容易事,可是你又金榜题名了,如今竟然有些为难……”
“陛下不必为难,能为国捐躯是靖安的荣幸。”
江武拍了拍褚湛文的肩膀道:“好!”
然后又转身对众人道:“封靖安为太尉,赐太尉府,赏万金。”
“陛下……”
“嗯?”江武这眼神一过去,那官员就感觉脖颈凉飕飕的,忙闭上嘴。
“多谢陛下。”
“恭喜太尉大人。”
“好了,不日朕再犒赏三军,你先去看看梦淽吧,那丫头见不到你,气得老幺的百日宴都不参加了。”
“是。”
褚湛文一行完礼便去东宫找江梦淽了。
此时的江梦淽已经到东宫了,手撑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月亮。
“殿下,有人来访。”
江梦淽摆摆手道:“不见不见,本郡主现在谁都不想见。”
“殿下连臣都不见吗?”
“啊?”江梦淽闻声望去,便看到褚湛文撩着帘子走了进来,忙跑过去过去作势要抱他,边跑边道:“湛文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褚湛文弯腰抱起:“臣也很想郡主殿下。”
“那……那你还去打仗。”
“臣是为了殿下而战。那殿下还不是不提前告诉臣,说殿下要下温陵。”
江梦淽一听自己理亏,变无赖起来:“本郡主那不是还有拖人告诉你,不像你,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殿下什么都是对的。”
江梦淽得意道:“那是。”
“那殿下啊,如今臣也回来了,殿下还气吗?”
“当然不气了。”
“那臣带殿下回宴席吧,陛下已然恼了。”
“好吧。”
就这样,褚湛文抱着江梦淽回宴席,路上二人还聊了会。
“湛文哥哥,皇爷爷让你做了什么啊?”
“陛下让臣做了太尉。”
“这个官是做什么的啊?”
“统帅天下兵马大权,形同丞相。”
“那官还挺大的。”
“是陛下抬爱。”
说着说着便到了大殿门口,褚湛文将江梦淽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进去的。
“湛文哥哥与我一同坐。”
“好。”刚一坐下,褚湛文便开始给江梦淽剥螃蟹,江梦淽素来爱吃,又懒得剥,可又不叫侍女帮忙,怕让人以为自己不尊重她,于是就不吃,偶尔自己剥上一剥。
不一会儿,褚湛文便将螃蟹剥好了,递到江梦淽面前,江梦淽看了看螃蟹,又看了看褚湛文,笑了,随即便吃了起来,褚湛文便在一旁看着。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六年过去了,江梦淽已然十一岁了。
一日,江梦淽说想去温陵玩玩,便向江武请示,江武自然应允,可偏偏太子夫妇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路上江锦埭还捡了一只小猫,当时正停车整顿,江锦埭听见一声猫叫便闻声看去,那一只小猫通体白色,可偏偏头上一点黑,也不怕人,江锦埭觉得有缘,便带走了。
第二日,江梦淽看到那小猫,有些不喜,但也是接受的,虽然有人照顾,可江梦淽却常常将她带在身边,担起了照顾小猫的职责,并取名——非月,冠以江姓。
在温陵一待就是数十日,江梦淽天天戴着帷帽往外跑,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住了她,家里人常常打趣江梦淽,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以至于天天出门幽会。江梦淽也不恼,只是脸红着笑笑又出门了。
江梦淽出去的这些日子,前几天是真的出去玩的,可是到后面就渐渐变了味。
天泽国前些年匈奴老是进犯,绕是天泽百年基业,也是遭不住的。江梦淽出去玩时发现温陵的商业发达,竟然萌生出开店的心理,到时候皇家的开支被可以不靠百姓的税收,而百姓所交的税便可以用于镇灾什么什么的。
江梦淽想得美啊,她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所以从未告诉过太子夫妇,而是自己在找地方什么的,可是殿下千金之躯,从不过问事事,做这些倒是麻烦许多,不过江梦淽却从来不谓辛劳。
等到了要回去的日子,江梦淽才将事情告知于太子夫妇,太子爷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仿佛长大了,竟想得如此长远,太子不忍打击她,毕竟这路又长又难走。
太子妃倒是没有说江梦淽什么,她知道的,自己的女儿一但做了决定是很难回头的,自己想说的利与弊她应该也是想过,她也不想打击她,就是担心,担心她吃苦受累。
最终还是同意了,拉着太子就要往马车上走,看着这一幕,江梦淽竟有些泪目,她从未想过离开父母,她知道父母会担心亦会伤心,可是她仿佛认为自己必须离开。
这些年来,无论是别人说的,还是自己感受到的,毕竟也十一岁了,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出生的预言,知道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
可是,看到母亲这般,江梦淽连忙牵起她的手承诺道:“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一切都确定了,我便回去。”这一幕,就仿佛什么生离死别似的,可是如她们母女二人,却也是这般了。
卫华反手握住江梦淽的手,一连道了好几个好,便启程了。
江梦淽就一直站在街上望着她们远去,从侍女怀中抱过非月,这小家伙在江梦淽的精心照顾下,越发圆润,边走回府边摸着猫,不知为何道出一句:“我现在只有你了。”
自从太子夫妇离开后,江梦淽天天早出晚归,忙得很,一心全在开店上。
另一边的太子夫妇刚到蜀地,褚湛文早已在外等候,只想早一点看到江梦淽,可惜天不尽人意,哪有事事都如人所愿,江梦淽没有回来,而他并不知晓,就连皇帝也是等太子夫妇到了蜀地,才匆匆知晓。
他气啊,气她一次又一次的不提前告知于他,气她又不要他了,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几年前是因为科考,如今是因为自己在蜀中做官。
不过幸好这些年褚湛文羽翼也丰满了些,招来旁边的近侍——怀仁,耳语道:“派个人到殿下身边,并让人在殿下身边做画,再快马送过来。”
“是。”
过不了今日,江梦淽将店中的诸事都安排得差不多时,在回府的路上,江梦淽遇见了一个人。
只见一女子在路中央乞讨,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搭理她,江梦淽最是见不到这样,上前将她扶起,给了她些银子,并告诉她:“去找一家店,买件干净的衣裳,打理下自己,再找份工去做。”
谁知这女子不听,反而跪在地上,双手拽着江梦淽的衣裙哭道:“贵人,你是我的贵人啊,我是北边来的,实在找不到活路才会这般,求贵人收了我吧,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当牛做马我都愿意的啊。”
江梦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是如此,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里只想着这与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孩子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如今也算是个孤家寡人,独自一人来此行商,跟着我怕是要吃许多苦头的。”
“我不怕的,若是贵人今日不收了我,过几日我……我怕是要去那楼里讨生活了。”
“别别别,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我吧,快些起来,别跪着了。”
“是。”
“你唤什么?”
“既然跟了主子,以前的都不算了,请主子赐名。”
这便是难倒了江梦淽,幸好前些天看了些书。
“我前些天刚读了《浣溪沙》,不如你便叫浣溪吧。”
“谢主子赐名。”
“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日后唤我小姐就好,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听起来怪难受的。”
“是,小姐。”
“走吧,带你回家。”
“家?”浣溪愣住了,家啊,十分遥远的感觉,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江梦淽看出了她的反常,也不管浣溪脏不脏,直接牵起她的手拉着走。
“是啊,我们回家。”
一旁的侍女看见江梦淽如此,刚想开口阻止,却也做罢了,她家郡主,不不不她家小姐不就是这样。
到了府中,江梦淽便让人带浣溪去打理,再见到浣溪时,江梦淽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个标准的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