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自愿一起睡觉
看出他想说什么，苏言扯掉他嘴里的衣服，问他：“你想说什么？”
“你是谁。”左时野声音还是低哑，但好歹有了些力气。
“我是谁重要吗？”苏言舔走唇角的血，摁住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左时野。
“你都和别人睡了，我为什么就不行？”
他掐住左时野的脖子，在喉结上细细地磨，试图勾起他身体里的情欲。
“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好不好？”
左时野死死地盯着他，无视他放屁一样的话，想从那张遮了一半的脸上找出端倪。
“别看了，再看我真的会忍不住。”
苏言笑着摇头，要是放在平日，他可能会顾忌左时野的心情，但现在他只想狠狠堵住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唇。
俯下身刚要去吻他，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傅煜裹着一身的寒气，大步过来踹倒苏言。
左时野看着面前的变故，有些滞愣。
“小野？”傅煜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温柔地摸他的脸。
熟悉的气息压过那股让令人绝望的味道，左时野身体放松了很多，紧绷的神经也得到缓解。
“傅煜……”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嗯，是我，别怕。”傅煜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终于卸下浑身的戒备，左时野语气带着颤抖和浓重的哭腔，“他是那晚的人。”
娇气傲然的人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正求助般的看着他，嘴唇也被咬的微微肿胀，傅煜强压着暴怒，哄道：
“嗯，乖，闭上眼睛等我。”
傅煜知道他口中的那晚是哪天，也知道他对那次的味道印象极为深刻。
所以他往房间里放了那种气体，栽赃嫁祸给苏言。
左时野乖乖点头，又坚定地摇头。
看向一旁被踹倒在地的男人，他艰难地抬起手臂，颤巍巍地指着他，眼睛里瞬间溢满水雾。
“你帮我摘掉他的面具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紧张的去拽傅煜的衣角，眼泪大股大股的往外流，小声的呜咽砸在傅煜身上，有些喘不过气。
左时野这么傲娇的一个人，从未求过他人，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放下身段，傅煜心揪的疼。
“好。”轻轻吻掉他的眼泪，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乖，等我。”
左时野点头，听话地往他衣服里缩了缩。
傅煜起身，拧眉看着不停咳嗽的苏言，“你自己摘还是我给你摘。”
苏言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越过他去看左时野，“你想看我啊？早说嘛，我什么都满足你，各个方面。”
左时野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四目相视，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警告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捏了捏拳，左时野没理他，只是盯着面具里露出来的眼睛。
那么眼熟，眼熟到他不敢继续追究。
“死不悔改。”傅煜打断苏言，挡住他的视线。
房间里一片明亮，刺眼的阳光打在床上，左时野眯着眼睛，有些看不清他们。
“你敢摘吗？”就在傅煜捏住面具准备扯的时候，苏言突然好整以暇地问他。
他在赌。
堵傅煜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待左时野，堵他不敢让左时野知道自己是谁。
“他身边只能有一个人。”傅煜扬起唇，看蝼蚁一样看着苏言，“是我，不是你。”
苏言的面具闻声落在傅煜手里，他下意识地捂脸，转过身避开左时野的视线。
但那一瞬间足够看清了。
太阳明明这么刺眼，这么温暖，左时野却觉得自己手脚冰冷，如坠冰窖。
“为什么……”他哽咽地问苏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左时野呼吸急促，意识到他状态不对，傅煜快步走过去，以一种极有安全感的动作把他抱在怀里。
“小野，放松。”捂住他充血的眼睛，傅煜一下一下顺着后背，“深呼吸。”
左时野陷入巨大的悲恸，密密麻麻的像一张网把他拦在里面。
“乖，深呼吸，没事的好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傅煜怕的要命，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
也许相对于真相来说，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能让自己付出真心的朋友。
稳重安慰的话在头顶散开，左时野身体很烫，可依旧能感受到真后比他更烫的温度。
他满脸痛色的呼吸，每一次都能耗尽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胸闷气短的感觉消散一些，左时野动了动头，憎恨地问苏言。
“为什么？”苏言被他的眼神刺痛，语气也变得激动，“时野，你听我的，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跟我走行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左时野抓着傅煜的手指尖泛起白，偏执的只想知道这一个答案。
他不相信苏言会这么对他，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对他那么好的人。
左时野想着眼神黯淡下来，他怎么又忘了，眼前的苏言不是自己认识的苏言。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他闭着眼睛，突然就不想要一个理由了。
“因为我想睡你！”苏言被逼急了，他一个劲往傅煜怀里躲的动作就像一把刀，活生生的捅进自己身体里。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那你他妈告诉我，傅煜亲你吻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他睡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
“既然他可以，我为什么就不行！”苏言气急攻心，竟一口血吐了出来。
左时野呼吸一窒，他怎么知道自己没反抗……
不愿跟他说这么多，左时野噙着满眼的泪水，侧头靠在傅煜怀里，“我想离开这儿。”
“好。”傅煜想吻他的头顶，又怕他应激，只能轻轻摸了摸，用衣服把他裹得紧紧的，转身离开。
“时野，注意香薰，等我。”苏言闭着眼睛，沙哑地警告他。
左时野完全脱力，头软软的靠在傅煜怀里，闻言自嘲地笑了，他是以什么立场给他说这话。
施暴者吗？那还真是可笑。
左时野并未把这话记在脑子里，反倒是傅煜，脚下微微顿了一下。
苏言，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