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跪求饶
顾向泽双腿不断挣扎，他痛苦地抓着左时野的胳膊，脸上因为缺氧迅速充血变红，眼睛开始无意识的上翻。
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控制别人生死的快感，左时野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手下愈发用力，手背上青筋遍布。
顾向泽表情越来越扭曲，到后面已经有了放弃挣扎的趋势。
“好了。”傅煜捏在左时野后颈上，力道温柔却不容置喙，“就当给我个面子，可以吗？”
那股熟悉的味道窜进口鼻，柔和的语气让左时野体内肆虐的暴躁情绪意外的平和了下来。
手下力气逐渐放松，左时野紧绷的身体也随之卸了力。
“咳……咳咳……”恢复自由的顾向泽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狼狈不堪。
抬手拂开傅煜的手，左时野起身看着不断干呕的顾向泽，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蝼蚁。
“事不过三，要是还有下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拦我！”
他说着看向旁边一脸平静的傅煜，意有所指。
也不管二人作何感想，左时野转身回到餐桌上，继续吃着已经冷掉的粥。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微长的头发垂在额前，眼底的情绪被遮住，没有一丝戾气，像极了别人口中温柔乖巧的大学生。
而在几天前，他确实是这样。
傅煜收回目光，面对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顾向泽，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等到他缓过劲，才薄唇轻启：“我欠你父亲的已经还清，注意好自己的身份，别擅自越界。”
“你18岁了吧？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听着傅煜近乎冷漠的说出这句话，顾向泽慌了，颤抖着爬过来想抱他的腿，被躲开了。
“不要，哥我求你了，我错了，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顾向泽说的声泪俱下，肩上刚结痂的伤口又在隐隐冒着血。
是他昨天自己领罚留下的。
可惜了，不长记性。
“好自为之。”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傅煜对他的求情熟视无睹。
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养了顾向泽五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当年那事，也该翻篇了。
下午两点，左时野出现在江南大学门口。
身材颀长，长相出众，一下车便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目光的审视。
有惊羡，有欣赏，有嫉妒，还有，恶毒。
左时野挑眉，回身趴在驾驶窗上，“傅先生，我脾气不太好，您这车又扎眼，回头要是有人以为我被包养了，我该怎么办？”
天气依旧炎热，左时野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书包被挎在肩上，盯着傅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笑的明媚。
他逆着光，阳光洒上蓬松柔软的发丝，又从间隙里跳进来，傅煜喉结滚动，目光如炬。
周围汇聚起越来越多的注视，有人开始喋喋不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傅煜松了松打的一丝不苟的领带，迎上打趣的目光，“有人给你兜底。”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左时野一愣，接着快速站直身子，“谢谢傅先生送我，我先走了。”
懊恼的咬了咬口牙槽，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就是记不住！
脑子里两股力量又开始撕扯他的神经，头有些疼。
左时野单手插兜，脚下生风，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看着脚下快擦出火花的人，傅煜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几分钟后扬长而去。
“左同学！”一道甜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左时野闻声回过头，一个清秀白净的女孩儿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你好。”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相处，只是语气依旧生硬，“有事吗？”
“没……”女孩儿脸色坨红，快速把东西塞在左时野手里，“请你收下！”她说完就捂着脸跑了。
江大的学生都知道，大一新生左时野不用手机，有事必须当面说，告白也不例外。
拿着手里的粉色信件，左时野不喜欢这个艳丽的颜色，却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
这就是大学吗？
连信件都这么粉嫩。
终于还是没扔，整整齐齐地把它放进了书包夹层。
23岁的左时野住在19岁的身体里，开始体验他从未经历过的校园生活。
从他收到一封并不知道是什么的告白信开始。
他下午只有一节课，在接到傅煜发来的消息时正在往外走。
“门口等我。”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聊天框的四个字，左时野似乎能想象到另一边傅煜脸上的漫不经心。
半晌他才打了一个“嗯”。
还没点发送，耳侧突然一阵风袭来，左时野闪身躲开，就见几个学生手里拿着电棍，调笑地看着他。
“左时野，几天不见，都敢勾引荣荣了？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左时野没回答，消化着他话里的信息。
“妈的敢不说话？胆子肥了是不是！”
几人语气嚣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你们这是，校园霸凌？”左时野淡漠地问了句，心里有了答案。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对面明显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一时噤了声，他们面面相觑，看着愚不可及。
左时野看了眼时间，傅煜应该快到了。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他放下手机，语气诚恳。
再一次的沉默。
“哈哈哈你们听见没有，咱们的大学霸说了什么！”
“他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吧？这也太好笑了！”
“果然是一条没人要的狗，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们突然爆笑出声，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左时野揣在裤兜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手有点痒了。
他说过要对得起这副身体，而现在，让这几个蠢货闭嘴就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上学的左时野，第一天就打了同学，还是一挑五。
傅煜到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不卑不亢的站在墙边，面无表情。
“左时野！不想念就给我滚回去！这才几天时间，被你打的同学已经11个了，你要翻天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