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
“黑魔王要见你。”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要扶我一把的意思。
“这是哪儿？”我抬头环顾四周，手扶着斑驳的围墙，上面立着两只骄傲高冷的白孔雀，“这里是……马尔福庄园，你把我带到这来干嘛？该不会是……”
“进去！”我话没说完，斯内普就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迎头撞上一具又软又硬的胸脯。
“艾琳·斯卡曼德，你怎么变得这么傻乎乎的！”贝拉生气地捏抬起我的下巴，眉眼上扬，傲慢又挑衅地打量我，“果然格兰芬多出来的都是笨蛋。”
贝拉没有注意到斯内普暗戳戳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我甩开她的手，警惕地看着她，“你们真的把大本营搬到这来了？”
那德拉科怎么办？我在心里说。
“让开，贝拉。”斯内普从后面走上来，“你挡到路了。”
“你怎么敢！”贝拉眼睛瞬间瞪大，恶狠狠地冲斯内普举起魔杖。
斯内普反应很快，迅速抽出魔杖对上她。
“西弗勒斯。”
这时，别墅里传来一道尖锐、阴冷、沙哑的嗓音。
贝拉和斯内普同时收手。
斯内普拎着我的后衣领，将我拖进宽敞的客厅里一丢，然后冲这餐桌首席的方向深深弯下腰。
“我的主人。”
贝拉冷哼一声。
“西弗勒斯，看来你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伏地魔说话时，正前方传来阵阵凉气。原本敞亮华丽的大厅变得格外阴冷黑暗，耳边还时不时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在阴影中窥见一个人影正坐在前方的扶手椅上，乌黑的长袍拖地，遮住双脚，就像这个人本来就没有脚似的。
纳尼吉盘踞在伏地魔腿上，他瘦骨嶙峋的手一只搭在扶手上，一只抚摸着蛇身。纳尼吉的竖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不敢去看伏地魔的脸，只把目光落在他两道细长的鼻孔下方。
“是时候了。”伏地魔拖长音调，缓缓站了起来，“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到我需要你的时候。”
他越靠越近，我下意识后退，可身后斯内普把手抵在我背上，使我不得不停下来。
“你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我僵硬地卡在两人之间，盯着伏地魔的衣袍下摆，厉声问，“我的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要你的血，你的心脏！”伏地魔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蛇一样的眼睛，“放心，只有迫不得已时才会需要你的灵魂。”
“你……你想杀了我，”此时我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那你……为什么不……不早点动手……”
“请允许我说句话，我的主人。”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位穿着华贵整齐干净的男人，正是这个庄园的前主人——卢修斯·马尔福。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轻咳一声说，“亚瑟·韦斯莱被凤凰社的人带走了，正在圣芒戈医院治疗。”
“他只是个棋子！”伏地魔被打断，脾气一下子爆炸，“派人快点把布罗德里克处理掉！”
“已经安排人去了。”贝拉颤微微地插话，举起一只手，“要是您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不需要。”伏地魔抚摸过光滑的头皮，挺直身子说，“别引起那个老家伙的注意，我们得秘密行事。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还有你，卢修斯，你应该猜到是什么了吧？”
“是，是的，主人。”大马尔福先生的手指细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可这件事需要内部人员的帮助，凤凰社万一横插一脚……”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伏地魔怒气冲冲道，“你们给我想办法把它拿过来！我需要知道里面的全部内容！”
“……是，我的主人。”
卢修斯·马尔福深深鞠了一躬，缓缓转身朝侧边房间走，纳西莎·马尔福正在那堵墙的后面等着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丈夫的近况以及他有没有受伤。
我看着大马尔福先生的背影消失，衣领再次被人揪起。
“主人，让我把她丢到地牢去，她不该在外面乱跑！”贝拉龇牙咧嘴的表情伴着尖酸刻薄的嗓音，让我一度怀疑她要把我带到底下大卸八块。
“放开我！”
我挣扎着，怒吼着，手朝腰后的魔杖伸去。
“放手，贝拉！”
斯内普的声音和我同时响起，他一只手就把我从贝拉的手底下救出来，“主人要她完好无缺。”
贝拉下意识看向伏地魔。
“带她到楼上去，找个房间好好安置，”伏地魔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我，“明天就是胜利的开始。”
……
我被贝拉带到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马尔福庄园有很多房间，而且每间房都装修得极为舒适华丽。
右手边有一张银绿相间的四柱床，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窗边是书桌写字台，左边是整面墙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一些旧书，中间是沙发和茶几。
“进去！”
贝拉猛地从背后推我一把。
我摔进房内，门在我身后关闭，还有钥匙上锁的声音。
我摸了摸巫师袍，魔杖在刚才上来时被斯内普收走，只留下口袋里那片双面镜和几颗糖果。
我把镜子拿在手里，双面镜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
我犹豫该不该呼唤德拉科。
他要是知道我此时正在他家里，不知会作何感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决定先把双面镜塞进枕头底下。
当晚，双面镜不停发热，德拉科在找我。
我失落地躺在床上，抱着镜子，看着镜子里他焦急的脸，终于忍不住接通。
“艾琳，你在哪？”德拉科问。
“德拉科，这件事很麻烦，你必须马上去找邓布利多，然后告诉他我被伏……”说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嘴巴像被缝起来似的粘在一起，“我现在正在……唔……我在……梅林的胡子，我不能把位置告诉你……”
“等等，这个窗幔，”德拉科的表情先是疑惑，紧接着变成震惊，“你在我家？”
“你怎么知道，”我瞪大眼，从窗户往外正好看见那两只高傲的孔雀，“我在你家，但你千万别回家，求你了，待在学校，那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神秘人也在我家。”德拉科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父亲告诉我的，让我暂时别回家。”
“你早就知道了。”我心里没由来一阵失望，“你也想当食死徒吗？”
“这是当然……”德拉科突然顿住，尴尬地反问道：“你怎么会在那……你难道是被抓过去的？但谁会抓你，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他们要抓的人明明是疤头！”
“德拉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神情严肃地说，克制住想把明天即将发生什么的心思告诉他。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德拉科灰色的瞳孔迷茫地看着我，“我得回家一趟，我得想办法救你出来。”
“我暂时不会有事，”我连忙安慰道：“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他们只是，呃……你知道吗，其实我妈妈以前也是食死徒，而且还是黑魔王最信任的那一个……”
“艾琳……”
“我可能会做点什么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说，“总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德拉科说。
“不，现在已经没有火车了，”我立刻说，“你在霍格沃茨等我好嘛，我会赶在开学前回去的，只是你的圣诞礼物没办法准时给你了。”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德拉科举起一个盒子神秘地说，“我想当面交给你。”
“没问题，那就等我回去吧，在学校见。”
我笑着说完这句话，把双面镜塞到抱枕底下，从地毯上爬起来，一步步朝床走去，疲惫地瘫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明天，只会比今天更糟糕。
食死徒不过圣诞节，马尔福庄园格外清冷，主要还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芬里尔·格雷伯克和虫尾巴这些家伙，使得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黑暗气息，而伏地魔则给这个圣诞节增添了不少罪恶气息。
我被斯内普从楼上带下来。
“我还没吃早饭呢。”我故作不害怕地说。
“等会儿吃也来得及，”斯内普压低嗓音，黑色的眼睛有一丝犹豫，“别说话，也别惹怒他。”
我知道他说的‘他’是谁。
“他不需要我惹怒，他就从来没开心过。”我无所畏惧地耸肩。
“闭嘴！”
斯内普呵斥一声，此时我们已经来到大厅。
长方形的餐桌变成会议桌，两边坐满了食死徒们，有我认识的也有我没见过的。
伏地魔倚靠在主位的扶手椅上，指尖敲打大理石桌面，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道道催命符，激荡着每个人的内心。大家不敢吱声，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我被带到餐桌前面，打量一圈众人，下意识收敛呼吸，心脏声越来越响。
脚边传来沙沙声，一低头，就看见纳尼吉从我脚边滑过，从桌底下爬到伏地魔身边。
“开始吧。”
伏地魔沙哑的嗓音伴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看我的眼神就像野兽看到猎物，想把我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