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144章
星期天一大早，我和赫敏刚从公共休息室钻出来，就看见德拉科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
光线下他脸部轮廓格外棱角分明，铂金色的头发慵懒而柔顺，灰色的眸子缀着星光，让人一眼沉沦。
“你来这干嘛？”我回过神，意外地问。
“来等你。”德拉科耸耸肩膀说，白皙的面庞闪过一丝尴尬。他扫了眼赫敏，不自觉皱起眉头。
赫敏当即小声对我说道，“那我先去找海格了。”
“好吧。”我点点头。
赫敏下楼之后，德拉科走过来牵我的手。
我避开他，不太客气地嘟囔道，“这样的道歉我可不接受。”
“那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德拉科跨一大步拐到我面前，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肩膀，“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呃，好吧，也算不上实话，只是个玩笑话，你也要跟我较真？”
“哦，德拉科，亲爱的德拉科，我知道你的本性不坏，可是你……”我无奈地推开他的手，“总在无意间伤害别人，我多么希望你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德拉科决然地说，“其它人对我而言都不够格，马尔福家的人不跟废物来往，我和疤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那年暑假我们明明相处得很愉快，”我坚持不懈地帮他回忆往事，“你帮哈利通过了三强争霸赛，别忘了鳃囊草……以及一起练习召唤咒……”
“艾琳，我有你就够了，这些都是为你而做。”德拉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深情地将我拥入怀中，胸口传来均匀有节奏的心跳声，“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愣了一下，不忍心推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苹果味，情绪逐渐舒缓下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轻声说，双手缓缓环住他结实的窄腰，“我不该强求你跟任何人做朋友，但至少你该尊重下你的同学，而不是说……他的家像垃圾堆。”
“难道不是吗？”德拉科一脸认真地说，“我父亲一直都说韦斯莱家盖在垃圾堆上，从报纸上看，他们家就是那么破。”
“嘿！哦，算了，”此时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我不想让人一直盯着，便拉着德拉科下楼，“看来我得想办法邀请你来陋屋玩一趟，这样你就会知道那里有多棒，我发誓，那是全英国最棒的地方。”
“我拒绝！”德拉科脸色难堪地说，“我打死也不会去那种地方，脏了我的鞋子。”
“由不得你，这件事我还得询问韦斯莱夫人的意见，”我站在台阶上瞪着他，“只有她的同意，你才能去。”
整个早上我都跟德拉科在二楼某个教室里写作业聊天，看窗外大雪覆盖满整个草场，同学们在湖上溜冰，滑雪橇。
“看起来真有意思。”我咬着羽毛笔向往地说，“我们也下去打雪仗吧。”
“谁要做那种幼稚的事，”德拉科慢慢把脸靠近，趁我不备，勾抬起我的下巴，“跟我在一起更有意思。”说着他就亲吻上我的嘴唇。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玻璃窗糊上一层白雾。
赫敏直到午饭前才从海格那儿回来，微微哆嗦着，袍子膝部以下都湿了。
“怎么样？”我抬起头来问，“帮他备好课了？”
“我努力了。”赫敏没精打采地说，坐进我旁边的椅子，抽出魔杖，用它使衣服变干，“我去的时候他不在，我在外面敲门敲了至少半小时，他才从林子里走出来——”
哈利□□了一声，问，“他在那儿养了什么？他说了吗？”
“没有，”赫敏苦恼地说，“他说他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我想说明乌姆里奇的情况，可他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劲儿地说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愿意研究刺佬儿而放弃客迈拉兽——”
“客迈拉兽确实不错，它们有羊的……”我兴奋地接上话头，说到一半便发现他们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呃，我是说这对于五年级学生来说确实不太合适。”
第二天早饭时，海格终于重新出现在教工桌子旁。
星期二，到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了，我特意叮嘱德拉科，“不管海格带来什么，你都不要太意外。”
“那个蠢货能带些什么，要是再有蝎尾兽，我准把它们全踩死。”德拉科忿忿不平地说，还在为去年迷宫的事耿耿于怀。
“我相信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我裹紧袍子，不让风溜进去。
当我们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等在树林边的海格走去时，却没有看到高级调查官的影子。海格脸上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
“他这是怎么了？被他的宠物咬了？”德拉科幸灾乐祸地问。
“大概率不是。”我撇撇嘴。
“我们今天在这儿上课！”海格愉快地对学生们说，把头朝身后黑乎乎的林子一摆，“林子里密了点儿！不过，它们喜欢黑暗……”
“什么东西喜欢黑暗？”潘西·帕金森尖声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他说什么喜欢黑暗——你们听见了吗？”
克拉布和高尔特别配合的鬼叫起来。
“跟上去看看。”我拉住德拉科的手腕，拽着他跟上海格的脚步。
“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动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国唯一一个驯服了它们的人——”
海格的这句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真的吗？从未被人发现过的神奇动物？”我兴奋地问。
“听听看，他还以为自己是神奇动物学家呢。”帕金森又开始阴阳怪气，“你肯定它们被驯服了吗？”她问，声音中的恐惧更明显了，“反正这不会是你第一次把野兽带到课堂上，对吧？”
“小心你的胳膊。”我好意‘提醒’道。
帕金森立刻闭上嘴，朝我投来一个憎恶的眼神。
我摇摇头，继续跟在海格身后往林子里走，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一处林木茂密、暗如黄昏的地方，地上一点积雪也没有。
海格把学生聚集在一起，“靠拢！靠拢！”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踩到的树枝，耳边传来一声古怪的、尖历的叫声。声音在幽暗的林子里回响，像是巨鸟的鸣叫。
没有人再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我回过头，看见德拉科夹在克拉布和高尔之间，身后露出一个枯黄的狮子脑袋，正是帕金森。
我想走过去，可旁边林子里突然冒出一匹巨大的、长着翅膀的黑马，它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一对发亮的白眼珠，火龙一样的脸、颈部和骨骼毕露的身体，身后拖着长长的黑尾巴，低头用牙尖撕咬死牛。
“夜骐！”我失声道，“你居然驯化了夜骐，海格，你太棒了！”
“哪有东西？”罗恩困惑地东张西望。
“哦，又来了一位！”海格自豪地拍拍我的肩，大声问，“现在……还有谁看见了，举个手。”
哈利举起手，纳威也举起手，一共有三个人看见。
“什么东西？快过来。”德拉科朝我走来，将我拉离海格身边，就像他是个瘟神一样。
“夜骐，”我高兴地解释说，“它们非常神奇……”
“它们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说，看上去很惊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各种可怕的灾祸，特里劳尼教授有一次跟我说过——”
话音未落，德拉科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将我拉到人群后方。
“那只是迷信，”我急忙解释道，“没什么不吉利的，我从小就能看见，我爸爸说它们很聪明也很有用，学校里的马车都是它们在拉——”
“我怎么看不见？”德拉科眯起眼睛问。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前排赫敏答道。
“对了，”海格严肃地说，“格兰芬多加十分。夜骐——”
“咳，咳。”
这时，乌姆里奇教授来了。她站在离我几英尺远的地方，仍是绿帽子、绿斗篷，手拿写字板。
“糟了！”
我心里下意识跳出这两个字。
“哦，你好！”海格微笑道，发现了怪声的来源。
“你有没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条？”乌姆里奇还是像她前一次对海格说话时那样，说得又慢又响，似乎对方是个外国人，而且智力迟钝，“我说要来听你的课。”
“这下糟了！”我脱口而出道。
“别过去，我看不见那些东西就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德拉科紧紧攥住我的手腕，“跟我待在一起。”
海格说话开始有点着急了。
乌姆里奇以此询问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潘西·帕金森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们想尽办法说海格的坏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觉得，”乌姆里奇走到德拉科面前，清脆地问，“你能听懂海格教授讲话吗？”
“当然……”
我看了眼德拉科，刚要说话，就被乌姆里奇制止，“抱歉，我在问马尔福先生，不是问你。”
“这个要看具体是什么内容，”德拉科松开我的手说，“像今天这种就很困难，压根看不见动物在哪……”
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嘴里念叨，“学生……听不懂……授课……因为课程设置……不合理……语言不通……”
“不！”我立刻说，“他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