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德拉科,来吧,尝尝看。”我用餐盘装了一个煎蛋和香肠递给德拉科。
“得了吧,艾琳,他才不会吃呢,他瞧不上咱们的食物。”罗恩塞了一块煎蛋在嘴里,大口咀嚼着,“别浪费那些,把它给我。”
“罗恩,你把油溅到我衣服上了!”金妮大叫着从罗恩身边跳开。
“我又不是故意的。”罗恩不满地说。
德拉科露出嫌弃的表情,“你的吃相比巨怪还难看。”
为了防止他跟罗恩吵起来,我拽着他到另一边的毯子坐下,“你坐在这,我去给你端点心。”
“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拿过来。”德拉科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起身到篝火旁端了份蛋糕过来。
“谢谢。”我红着脸说。
“想对比赛下个赌注吗,亚瑟?”卢多·巴格曼抖了抖黑黄长袍,里面叮当直响,听起来装了不少金币,“我已经说服罗迪·庞特内和我打赌,他说保加利亚会进第一个球——”
“你认为谁会赢?”我小口吃着蛋糕,问德拉科。
德拉科吃了口煎蛋,全部吞咽下去后才开口,“当然是爱尔兰队,但我父亲认为保加利亚会赢。你怎么看?”
“我跟你想得一样,我不怎么喜欢那个什么克鲁姆,所以我认为爱尔兰队会赢。”我舔了舔嘴角,把溢出来的奶油卷进嘴里。
“别动。”德拉科突然欺身过来,用指尖在我嘴角一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尖上很快多出一点巧克力奶油。
“我吃到脸上了?”我用手背擦了擦嘴,想着用衣服把德拉科的手擦干净。
他却毫不嫌弃地把手指送进嘴里。
“你——”
我刚开口,就见一个巫师突然幻影显形出现在我们的篝火旁,他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灰白短发打理得一丝不乱,牙刷般狭窄的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过。
“这是巴蒂·克劳奇,我父亲总说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德拉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的心口还在砰砰直跳,耳蜗里全是心跳声,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从他嘴巴里喷出来那些热气,使我的脸变得滚烫。
“你离我远一点。”我伸手推了他一把,气恼地说,“你可以不用离我这么近,我能听见。”
德拉科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我,我——”我一时语塞,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挺直脊背说,“阿斯托尼亚好像来找你了。”
“肯定是我妈妈让她来的。”德拉科从毯子上站起来,“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德拉科,纳西莎阿姨要我叫你过去,她说——”阿斯托尼亚把长头发抓在手里,脸蛋红扑扑的,小心翼翼扫了旁边一眼,“她说你不该待在这,跟,跟这群人……”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好在弗雷德他们都在围着巴格曼先生下注,哈利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克劳奇,没人有心思关注我们这。
我起身,推了推德拉科的背,“去吧,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
阿斯托尼亚比之前还容易脸红,她看了我一眼后,脸红得不像话,嗫嚅道:“斯卡曼德小姐,你要是愿意,可以一起来,我相信我父母很乐意认识你。”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一时找不到话说。
德拉科顺手勾住我的肩膀,“我看行,带你一起过去,吃晚饭我们可以去森林里转转。”
他带着我走在前面,阿斯托尼亚亦步亦趋跟在我们后面,像个小保镖。
我转过头朝她看了眼,发现她正在偷偷看我,我们俩的眼神相撞,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
我觉得疑惑,只觉得她把我当成情敌了。
我们穿过第一场地来到格林格拉斯家的帐篷,没有马尔福家那么豪华,却也不小。
达芙妮、纳西莎·马尔福以及一个穿着欧式长裙的中年女人格林格拉斯夫人坐在乳白色真皮沙发上,她们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精致典雅的餐盘和茶具,没有任何篝火,只有满屋子五彩缤纷的插花以及水晶灯罩。
“妈妈。”德拉科清脆地喊了声。
纳西莎立马站起来,朝我们走来,“小龙,你跑哪去了。噢,斯卡曼德小姐,好久不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纳西莎似乎对我疏远了。
她拉着德拉科的手,要他坐到达芙妮身边,我不知道该不该过去,阿斯托尼亚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跟她过去。
阿斯托尼亚冲那位戴高帽的中年女人介绍道:“妈妈,这位是艾琳·斯卡曼德小姐,霍格沃茨四年级生。”
“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格兰芬多那个人。”达芙妮斜眼看我,嘴角噙着冷笑,她跟刻薄的格林格拉斯夫人长得如出一辙。
格林格拉斯夫人扫了我一眼,冷漠地对阿斯托尼亚说:“你该跟你姐姐坐在一块儿。”
阿斯托尼亚表情有些尴尬。
我能想象出达芙妮在她父母面前怎么吐槽我,说我是专门惹是生非的家伙,经常跟帕金森和她作对,不听管教,没有教养……我突然明白纳西莎对我的态度为何转变,有点儿不想再待下去。
“不好意思,我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做,就先走了。”我深吸口气,客气地说。
“这就走了,潘西马上就过来,你们不要见一见吗?”达芙妮端起茶杯,透过杯沿看我。
我冷下脸来,“我跟她不熟。”
说完我就转身走出帐篷,那里面的香味令我窒息,我快步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来到营区后面的森林里,这里的大树后面时不时冒出几个人,都是幻影移形过来的巫师,他们想穿得像麻瓜,却总是能被一眼认出来。有个大胡子男人穿了英格兰裙和马靴,还有个老女巫穿着五颜六色破布拼成的连体衣。
“嘿,又见面了。”
大树上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一张白皙俊俏的脸出现在眼前,随着扑通一声,高个子男生跳到了我面前。
塞德里克·迪戈里脸颊浮现一抹红晕,手上捧着一颗鸟蛋,头发上还夹着树枝树叶和羽毛。
“你在这干什么呢,掏鸟蛋?”我好奇地问。
塞德里克抿着嘴傻笑,“当然不是,我在把鸟蛋送回去。”
“你可以用魔杖。”我说。
“但我想试一下爬树。”塞德里克仰头看着高高的树干,距离地面五六英尺的地方有一个鸟窝,“这点高度难不到我。”
或许这就是男孩子,喜欢挑战和做一些惊险刺激的事。
“那就祝你好运了。”我说完,准备往回走。
塞德里克三两步走上来拦住我,“请等一下,等我一下。”
他单手勾住头顶的树干,一用劲攀上去,又从那个树干爬到下一个树干上,几分钟时间,他就爬到了鸟窝所在的地方,把鸟蛋轻轻放回去。
鸟妈妈这时突然回来,以为塞德里克是偷蛋贼,用劲啄了他手一下。
塞德里克‘嗷呜’一声,险些从树干上掉下来。
我从下面看他,担忧喊道:“小心一点!”
塞德里克笑了笑,像只猴子一样灵巧地跳下来,“我爬过很多树,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掏出魔杖在他受伤的手指上画了一圈,“愈合如初。”
塞德里克看着自己的手,赞叹道:“你的魔咒课学得真不错。”
“我要回去了,”我说,“我可不想晚上看球的时候没精神。”
“你喜欢魁地奇吗?你支持哪个队?保加利亚队的找球手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我赌他会赢。”塞德里克长得很高,几乎比我高一个头,保持半米距离走在我身旁,喋喋不休地说。
“我之前听说你不爱讲话。”我冷不丁道。
塞德里克顿了一下,“你有打听过我的事?”他语气里有种压抑的激动。
“你忘了去年赫奇帕奇跟格兰芬多比赛的事,安吉丽娜她们听到你的名字就会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弗雷德跟乔治不喜欢你也是因为这个,我总觉得弗雷德对安吉丽娜有意思,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得认清自己,别再像个小孩一样恶作剧。”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似乎忘了身边这个人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塞德里克看起来很亲和,说话温柔,举止绅士,很容易让人亲近。
“我真羡慕他们。”塞德里克浅笑着说。
我问,“谁?弗雷德跟乔治?”
塞德里克耸耸肩,“格兰芬多那些人,你对他们很了解。”
“还行吧。”我敷衍地说。
十几分钟后,我回到了韦斯莱家的帐篷,哈利和罗恩在玩霹雳爆炸牌,赫敏和金妮在观看,弗雷德乔治带着他们那些发明创造到处推销,珀西像个老干部似的喋喋不休诉说着克劳奇先生的好,比尔和查理明显听不下去,找了副巫师棋打发时间。
我掀开女生卧室的门帘,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浮现达芙妮跟潘西怎么在众人面前说我的坏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