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藏不住秘密
“我得下去。”我甩开德拉科的手，坚定地说。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缩了缩脖子，刚要开口，哈利抬起头来，心里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
“我得下去。”他说。
他不能不去，他是这里唯一会蛇佬腔的人，尽管希望很渺茫，时间不等人，我们再迟一些，金妮还活着的机率就越来越小。
“我也去。”罗恩说。
金妮是他的妹妹，他不会放弃。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走到哈利面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不行，这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不准去。”德拉科非常霸道地拉住我的胳膊。
“我——”
我话没说完，一直被忽视的洛哈特发话了，脸上露出一丝丝他惯有的笑容，“既然你们都去，看来不需要我了，那我就——”
“你可以第一个下去。”我吼道。
哈利和罗恩用魔杖指着他，洛哈特脸色煞白，慢慢地走近洞口。
“孩子们，”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孩子们，这有什么用呢？”
我用魔杖捅了捅他的后背，洛哈特把双腿伸进了管子里，那下面黑漆漆的，传出一丝很细小、很微弱的古怪声音，像水声又像有人在你耳边的呼吸声，当你一回头，那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我真的认为这样不——”洛哈特还想往下说，罗恩推了他一把，他就一下子滑了下去，消失不见。
哈利跟罗恩跟着慢慢钻进管子，手抓着边缘。
哈利看着我，圆形眼镜片下碧绿色的眼睛闪着隐晦不明的光，“艾琳，你留在这，如果我们一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麦格教授。”
“又让我望风，上次就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我皱起眉头，很不满地道。
“这样对你好，你留在这，万一我们出事了，你还能找人来救我们，”罗恩看着洞口，声音瑟瑟发抖，转过头来后盯着我的身旁，“我们总不能指望这家伙来救我们吧！”
我看了眼身边的德拉科，他绿色的斯莱特林标志在黑暗中闪着银光。
尽管我对德拉科百分百信任，却不能要求哈利跟罗恩跟我一样信任他。
现在他们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我。
“我会在洞口等你们，一个小时，哦不，半个小时之内如果你们没出现，我就去找麦格教授。”我终于妥协下来，伸出四根手指起誓道。
哈利点点头，然后一松手，就滑落下去。
罗恩紧随其后。
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哈利，你们还好吗？”我走到洞口边缘，俯身看着下面，大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回应，“我们没事。”
听到哈利的声音我就放心了，拍着胸脯朝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到一个硬物，我朝一旁弹跳开来。
“哟哟哟，可怜的小帅哥，被踩到脚了。”哭泣的桃金娘今天心情貌似很好，悠哉游哉地坐在窗台边缘，调侃起我们来。
我看着德拉科黑成煤炭的脸，意识到刚刚踩的是他的鞋子，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下巴绷得直直的，被袖子遮掩住的手正一点点攥紧，“你就不该到这种地方来！”他怒吼道，铂金色头发抖了抖，掉下两根挂在他眼睛上。
这是我听到他发的最大的一次火，灰色的眼眸里燃烧起熊熊烈火，嘴巴绷直成一条线。
我抓着魔杖的手紧了紧，缓缓揣进兜里，把魔杖放进口袋里的同时掏了把糖出来，“你要吃糖吗？”
五颜六色的糖果在我手心绽开，我随时随地带着糖果，为得不是别的，只是糖果的甜能使人开心罢了。
德拉科现在很不爽，我再不做点什么，他可能要跟我绝交。
“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气不过，我的鞋子给你踩一下怎么样？”我一手捧着糖果，一手提起巫师袍下摆，把右脚向前伸，这样子实在滑稽过头。
德拉科沉重的呼吸声愈发清晰，他走到我面前，就当我以为他要踩我鞋子的时候，脑袋上挨了一拳。
“嗷呜，这下真的很痛！”我弹跳着收回脚，抱着脑袋哀嚎。
德拉科顺手拿走我手心里全部的糖，揣在自己兜里，拿出一颗青苹果味的丢进自己嘴里。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至少给我留一颗吧。”
德拉科傲慢地抬起下巴，“你不许吃，只能看着我吃。”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转过身小声嘟囔，“小气鬼。”
“傻瓜。”德拉科从身后袭上来，一只手勾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一样东西塞进我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弥漫口腔，但这不是糖，而是——“巧克力？”我惊讶转身，额头差点撞上德拉科的鼻子。
“给你尝尝我妈妈做的巧克力。”德拉科比我高一丢丢，真的就一丢丢而已，他总喜欢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我。
“味道真不错，大马尔福夫人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我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那当然，我妈妈做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德拉科明显很受用，漆黑的脸色好转起来。
听到‘妈妈’两个字，我想起已故的母亲，摸着洗手池边缘，滑蹲下来，双手环抱膝盖，下巴搭在胳膊上，“不知道我妈妈做的东西好不好吃，可惜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尝到了。”
我一直崇尚乐观开朗，在爸爸面前从来不表现出对失去母亲的悲伤，很难得的回在德拉科面前放下一切伪装，将心里话诉说给他听。
德拉科就站在我面前，他俯下身问：“你怎么了？”
我盯着他锃光漆黑的皮鞋，扯动嘴角，“我想我妈妈了，其实我已经习惯，没有妈妈的日子都是爸爸在照顾我，还有我外祖母跟祖父，他们都对我很好。但我还是想知道有妈妈是怎样的感觉。”我抬起头，缓缓直起身，双手扯住德拉科的衣袖，兴奋地道：“不如你跟我讲讲呗，大马尔福夫人小时候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这我怎么会知道。”德拉科的脸好像红了点，但盥洗室光线昏暗我看不太清，他撇开脸，咳了咳，“这你得问我妈妈，不如你暑假的时候到我家来，我妈妈见到你也会很开心。”
“真的吗？”我心花怒放地叫道，“大马尔福夫人真是个好人，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爱你的妈妈。”
德拉科回过头来，声音沙哑地说，“你也一样，你妈妈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这么爱你。”
他是在安慰我？
我怔了怔，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眼眶突然酸涩起来，“谢谢你，德拉科。暑假我会去的。”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冰释前嫌，约定好暑假一起写作业。
当然，写作业只是德拉科提的要求，我当然不会带作业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哈利说完那句‘我们没事’后，洞穴下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哭泣的桃金娘回到自己的小隔间里低声抽泣，我跟德拉科的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免得惹怒到她。
我的心情一点点紧张起来，同时想起一件事，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德拉科抱着胳膊站在洞穴边缘，偶尔往下望一眼，他半边身子挡在我前面，似乎是怕我掉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四个一直在盥洗室里接头，还做了复方汤剂，这种东西你们都敢做，就不怕被斯内普发现，让学校把你们开除！”
我惊讶地瞪大眼，“你怎么会发现的？”
“你的那点小秘密，根本瞒不住我。”德拉科略显得意。
我还是很难相信，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在偷偷跟踪我？”
德拉科没有承认，慢悠悠地说，“跟踪你不是本少爷的风格，你这么笨，心里想的什么完全写在脸上，本少爷一猜就知道。”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不会吧，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那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就拿潘西来说，她要是能看出来，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
“她那么笨，”德拉科嫌弃地撇撇嘴，“只有本少爷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看透你，这个学校有谁会比我聪明。”
“赫敏。”我毫不留情拆穿他，“赫敏就比你聪明，而且我也不笨好嘛。你肯定是偷偷跟踪我了，而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偷了你的头发？”
“是又怎样，你这么傻，没有本少爷的保护你都不知道要被学校开除几次了！”德拉科没有否认，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架势丝毫没有道歉的意识。
“你不该这样！”我的声音大了些，隔间里立刻传来桃金娘的叫骂声，“不要吵我，你们两个出去吵！”
我被憋得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德拉科看着我，头也不回地冲隔间喊：“闭嘴！”
哭泣的桃金娘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面对德拉科她老实多了，连哭泣声都小了些。
我重重地呼吸声伴随着心脏跳动充斥着耳蜗，我走到另一边，平复下心情后，冷淡地问：“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时间过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