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德拉科的选择
“由于这里不用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地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全班哑然无声。德拉科扬起眉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绷紧嘴巴，挺直脊背，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傻瓜。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在《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中看到过。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教授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德拉科又开始捂着嘴哧哧的笑了，我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三个人笑得浑身发颤，我已经管不住他们了。转过头，给了哈利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先生。”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毒狼乌头有什么区别？”斯内普教授仍不打算放过他。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后面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斯内普教授脸色愈发阴暗，他冷漠地说：“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哈利没说话。
我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你总不能指望我们能把书里的内容全都背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被他听到了，斯内普教授突然喊到了我的名字，“斯卡曼德，你来告诉他答案。”
“啊？我？”我诧异的站起来。他冷漠的看着我，就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个傻瓜。
其实这些答案我都知道，那三年的魔药生涯简直要了我的命，我咽了口口水，开始说：“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地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毒狼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
当我说完，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斯内普教授眯起眼阖盯着我，就好像要用搅拌棒从我耳朵捅到脑子里搅一搅。我全部答出来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明白了吗？波特。”他对哈利说，然后怒喝道，“坐下！现在——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立马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我坐下来轻拍了几下胸口，为爸爸让我练习魔药而感到庆幸。
德拉科冲我勾起嘴角笑，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他说：“原来你的脑子里也不全是芨芨草，还是有点东西的。”
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斯内普教授在，我就咬你了！
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教授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什么？！这不公平！
“那我呢？教授。”我问。
斯内普教授停下羽毛笔，扫了我一眼，幽幽地说：“而你，斯卡曼德，由于你刚才没有举手就说话，格兰芬多再被扣掉一分。”
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很明显，我也和哈利一样被针对了。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教授把大家分成两人一组，而我成功和德拉科分到了一起。我们需要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里面有我难以忍受的一种成分——有角鼻涕虫。
“那个……德拉科，你介意我来称干荨麻吗？”我把装有鼻涕虫的罐子推到他面前，“这个——交给你了。”
“你不会连鼻涕虫都怕吧？胆小鬼。”德拉科嘲笑道。
“当然不是，”我梗着脖子反驳，“我只是受不了它的黏液，这让我感到恶心。”
确实，有角鼻涕虫身上的黏液滑溜溜的，很难用夹子夹起来，我可不想用手去抓它。
“那可不行，艾琳。”德拉科露出坏笑，“难道你要来粉碎蛇的毒牙吗？”
粉碎蛇的毒牙需要很大的力气，德拉科的力气明显比我大多了。当我正想找借口反驳的时候，一道黑影投射在我们面前。
“斯卡曼德，你在等什么？还不快把鼻涕虫放进去。”斯内普教授的声音总是这么强硬。
“是，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尝试用镊子去夹鼻涕虫，可是怎么都夹不上来，要不就是夹到一半掉桌上了。
“你的手是断了吗？！”斯内普教授骂道。
“没有，教授。”我想也不想的回应。换来的是斯内普教授更加愤怒的眼神。
我苦着脸放下镊子，用手把鼻涕虫抓了起来。
鼻涕虫在我手指上不停扭动，那滑腻腻的触感令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忍住想松手的冲到，把鼻涕虫扔到了坩埚里。幸好这时候斯内普教授被旁边的骚动声吸引，我偷偷把手在袍子上狠狠的擦了好几下。
“扑哧——”德拉科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
“不许笑了，德拉科。”我气鼓鼓地说，“接下来的交给你了！”
我本意是想看他出糗，结果他的表现异常出色，蒸煮鼻涕虫的方法非常完美，就连斯内普教授都偏爱他。
“哼！”我撇撇嘴，刚准备把豪猪刺扔进去的时候，德拉科拦住了我。
“你是想害死我们吗？”他敲了我一下脑袋，说，“要先把坩埚从火上端开才能放豪猪刺！”
“会发生什么吗？”我话音刚落，教室里就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身后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德拉科一把将我拉到旁边，撞进了他怀里，他的长袍斗篷几乎盖住了我整个身体。
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纳威躺在满地药水里，他的胳膊和腿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疖子，痛得哇哇乱叫。
看到这幕我才知道，多亏德拉科我才能躲过一劫，不然的话我绝对也会像纳威一样长满疖子。
“谢谢你，德拉科。”我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小声说。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苹果味。
“白痴。”德拉科生气地骂道，“你要是长满疖子就别指望我再理你了！”
“哦……”我心虚的吐舌头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时候，瞥到他的袍子上有几个破洞，诧异地说，“德拉科，你的袍子……”
德拉科把袍子向身后一扫，傲慢地说:“马尔福家不差这点钱，这种袍子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仔细想了下，德拉科的父亲看上去确实很有钱的样子，这下我就放心了，至少不用我赔了。但他救了我，我得送个礼物感谢他。
最后，斯内普教授把纳威送去医疗翼，魔药课就这样结束了。
我想起今天跟我一起来上课的丫丫，把手伸进口袋里，它立马顺着我的手指爬上了我的胳膊，然后坐到了我肩膀上。
“这是什么东西，”德拉科发现了它，不解地问，“一根长了手跟脚的火柴棒？”
“扑哧——”这下轮到我笑话他了，我一边笑一边解释说，“这不是，这是护树罗锅，你不知道么？书上应该有介绍过。来吧，打个招呼，这是丫丫。”我用手指挠了挠丫丫的肚皮，“丫丫，这是德拉科。”
突然，潘西从旁边走过来说：“你又把这家伙拿出来了，你就不怕被老师看到吗？”她把伸出手指准备去摸丫丫，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猜测她肯定是想起我曾说过丫丫把人的眼睛戳瞎，给吓到了。
潘西挑衅的瞪了我一眼，亲昵的挽上德拉科的胳膊，说：“德拉科，马上要吃午餐了，我们一起去礼堂吧。”
德拉科居然没有把她推开，这令我有些不爽。
此时，赫敏刚好走过来，对我说：“艾琳，下午我们准备去海格小屋，你要一起吗？”
我看了眼几乎贴在一起的德拉科两人，挽起赫敏的胳膊，故意大声说，“当然，哈利他们也一起去吗？”说完，我瞪了德拉科一眼，就拉着赫敏走了。
这下终于轮到我有理由生他的气了！
直到吃完午餐，我都没再看他一眼。
如果他有所察觉，应该懂得主动来找我解释。
我并不是不让他和潘西做朋友，只是……潘西对他的情感明显不止朋友这个层面。潘西喜欢德拉科，并且把我当成情敌，这是我在火车上就知道的事。
在我的潜意识里，不希望德拉科跟她走得太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的气生得毫无道理。德拉科会不会也这么想，他对潘西是什么感情？比起在格兰芬多的我，他应该更喜欢在斯莱特林陪着他的潘西吧。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悲伤在我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