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智商堪忧
斗志昂扬的安宁来到案发地。
一如既往的干净，一丝阴气也无。
不仅没有阴气，怨气、戾气统统没有。
天地间气息驳杂，除非生长了天材地宝一类的特殊地域，其他地方不可能一丝阴气也无。
要知道，阴阳二气可谓万物本源，气息过于干净或过于浓郁都恰好说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越过警戒线，安宁蹲在浸满血渍的地毯旁。
“周边阴魂问过吗？”
抬头却见双胞胎清秀的脸上闪过为难的神色，安宁疑惑，联系阴神难，找鬼总能做到吧？
“附近的鬼……”
林雅犹豫，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哼，问什么鬼，玄术师就应该靠自己解决问题！”
倨傲的声音响起，蹲在地毯上的安宁只能看见这人的尖下巴高高扬起，划出一道锋利的下颚线。
“那你们找我干嘛？自己解决吧。”
说着，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便欲离开。
“于飞！”林雅瞪了来人一眼，“安大师留步。”
“我们特殊部门的案子，哪是这些野路子能搞明白的。”毫不在意林雅的瞪视，于飞依旧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安·野路子·宁，看了一眼于飞。
身材干瘦，皮肤泛黄，指关节粗大，手上或许有点功夫。右肩趴着一只青紫色的小鬼，此刻正跟随于飞的话语，对安宁龇牙咧嘴。
想到自己童年的练笔之作被特殊部门拿来当信物，绝对和自家三师傅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安宁按下性子。
不能对于飞做什么，但这小鬼嘛……
“小家伙，你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嗯？”
大头小鬼被提溜着后颈皮，悬空与安宁对视。
小鬼的身形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孩童大小，但脑袋却是常人的两倍大。
于飞只觉肩上轻了一瞬，对于肩上有一只鬼这事毫不知情，“你对我做了什么？装神弄鬼！”
“哈？”
特殊部门里面的玄术师修为不高也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
“你们部门的准入门槛是不是有待提高？”转头问双胞胎。
林雅、林霜天生灵感较强，自幼随家中长辈学习茅山法术，成年后进入特殊部门，算是家学渊源。
安宁没将两人从门口赶走，很大原因是双胞胎身上熟悉的味道——雨露夹杂青草芬芳。儿时每日清晨练习符箓，在三师傅身上经常闻到。
此时二人视线随着安宁提着小鬼的手移动，一路少言的林霜将灵力聚于双眸，“大头鬼？”
于飞面上闪过慌乱，强作镇定道“你们说什么，这里早就被清空了，哪还能有鬼？！”
“你们真的不考虑提高门槛？”安宁继续甩着手里的小鬼，满脸嫌弃，“什么大头鬼，病死的孩童罢了。”
“哪来的？跟着这个叔叔多久了？乖乖回话，送你棒棒糖吃。”
安宁说着，还真将手中阴气搓揉成一个巨大的棒棒糖模样，在小鬼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好不诱惑。
像是想到什么，把阴气棒棒糖塞进小鬼怀里，腾出一只手，迅速在于飞眼上抹了一下。
于飞来不及反应，还未开口呵斥，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只小鬼。
倒吸一口凉气，于飞猛地后退几步。
看样子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人家趴在你肩膀上跟了一路，你都没感觉的吗？”
安宁无语，假如特殊部门都是这种水平，三师傅让自己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双胞胎一模一样的脸上同时露出尴尬的表情，移开视线，死死盯着地弹上暗红色的血迹，仿佛上面刚长出一朵漂亮的小红花。
“行了小鬼，棒棒糖也吃了，看没看见这里发生什么事？”
大头小鬼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阴气做的棒棒糖，欢快地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听到问话，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和朋友们在附近捉迷藏，昨天我藏在箱子里。”
室内布景简单，贵妃榻位于房间的中后部，而小鬼说的箱子，便在贵妃榻的斜后方。
“等了好久他们都没来找我，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醒过来之后就看到大叔在屋子里掀地毯，力气可大了，嘿嘿嘿。”
说着，还嘿嘿傻笑一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示意小鬼自己出去玩，别再跟着奇怪的人。
“你掀地毯了？”安宁疑惑，看这样子，是掀开地毯又铺了回去。
“找到什么了？不对，应该说，拿走了什么。”
回身躲过袭向要害的拳头，手掌作刀，看似轻飘飘地敲在于飞肘部。
趁人泄力麻木之际，安宁用阴气织成绳索，迅速将人捆了起来。
“看不到鬼魂就算了，连气感都这么差，你们特殊部门不行啊。”啧啧摇头，安宁给绳子打了个死结，转头对双胞胎说道。
“安大师，于飞他……”
林雅眉头紧锁，扰乱现场还能说是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袭击部门请来的外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
一路走来，气息流转通畅，正常得过了头，完全不像是刚死过人的地方。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于飞挣脱不开阴气制成的绳索，面目狰狞地咆哮。
“你能见鬼，还能触摸阴物。”于飞眼中的嫉妒无法克制地溢出，“林雅林霜灵感超乎常人，你们怎么能懂普通人的艰难！”
“所以呢？和你取血有什么关系？又和死去的这个演员有什么关系？”安宁不解。
嫉妒别人天赋比他好，难道不应该冲着天赋好的人下手？跑去针对普通人是个什么逻辑。
“是觉得我们过得比你容易，不高兴了？”嗤笑一声，安宁继续道，“你当那个小鬼为什么跟着你？”
“压制气息很难吧？”手在空中扇了几下，像是赶苍蝇一样。
又要清理场内血气、怨气，又要想办法压住自身沾染的驳杂气息，还作死地重回现场，防止被其他人发现问题。
看来是犯案新手，心绪不宁下，无法继续压制气息，因此兵行险着突然出手袭击。
安宁故作嫌弃，“血腥味浓得呛人，根本不是你这种低端法术能压得住的，鬼魂把你当成补品了傻帽。”
“呸！”于飞啐了一口，“野鸡大师瞎扯什么，按照导师给的法子，我们马上就能突破天人界限，早登西方极乐世界”
三人听到于飞的说法，齐齐一滞，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回去立刻写报告，提高部门纳新的门槛，必须增加考核科目，智商测试放在首要位置。”林雅表情严肃。
林霜认同地点点头，拿出手机，认真记下姐姐说过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