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鬼！有房？
姚导胡子拉碴，黑眼圈重的能淹死两个陆琪。身上的衣服像是一个月没洗的咸菜干，散发着可疑味道，熏得安宁离他远远的，打开窗户，半个身子都快伸出去了。
这副形象把开门的陆琪吓个半死，好悬没喊出声。
“姚导？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陆琪赶紧打开大门，让姚导进屋坐下，还搬了个小风扇，开到最大档，对着姚导面门直吹。
“我谢谢你了啊。”姚导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咬牙切齿道。
安宁放下还在播放综艺的平板，“哪来的难民，赶紧喝杯水。”
“大师我真的扛不住了……卧槽有鬼！！”
还没说完，面前的水杯被看不见的东西拿起来，倒满水送到身前的茶几上。
姚导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疲惫半睁的双眼猛地瞪圆。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
张端林知道自己的形象对于活人来说过于可怖，遂隐去身形，帮安宁做点端茶倒水的活计。
接过陆琪递来的湿毛巾，囫囵擦了一把脸，“再这么闹下去电影没法拍了，大师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姚导原本计划今年慢慢打磨剧本，拉拉投资，年底开拍。
“我哪知道联系的每个投资方都会出事？”姚导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水。
“投资协议才出个初稿，人家公司的老板就被车撞了，之后每个有投资意向的资方都出事了，不是摔下楼梯就是心梗住院。昨天下午和明氏的一个总监吃饭，菜刚上齐，人直接倒在饭桌上。”
安宁诧异，“所以你自己没事？不如去庙里拜拜？”
“我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去什么庙，求佛不如求你。”
姚导一脸“我只信任你”的表情，安宁不置可否。
“你身上干干净净，最大的味道就是酒味混杂汗臭味，你是不是馊了？”
嫌弃地捏着鼻子，安宁拉着陆琪坐到离姚导最远的位置。
“姚导你要不还是洗洗吧，真的挺……那啥的。”
好孩子陆琪提醒道，甚至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要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安宁趁人进去洗漱，拿起手机。
过安：【下一部电影拍什么？】
傅：【怎么？安大师准备双栖？】
过安：【姚导新片是讲什么的？】
傅：【你猜？】
安宁气结，暗忖傅南钦难搞。
共处一室这么久，居然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嘴巴比河蚌还严。
和傅南钦无意义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姚导洗完澡，大喇喇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
向递水的张端林道了声谢，姚导突然开口，“这位……要不现个身？我看看？”
安宁嗤笑一声，“怎么？不是刚才害怕的时候了？”
“哎呀我那是太困了没醒神，赶紧的，我看一眼。”
无视姚导的挤眉弄眼，安宁将鬼收回铜钱。
“他和之前你见过的几个不同，戾气太重，不适合在人前现身。”警告地看了姚导一眼，“别想着在他身上找你的灵感，免谈。”
“切，之前那部《雨夜》你不还挺喜欢的吗。让我看看这位好兄弟，说不定能拍个……《惊梦》？”
姚导两眼放光，想到之前在茶馆见到雨中女鬼后灵感大爆发，写出悬疑片《雨夜》，并执导拍摄。五年前席卷最高票房，更令他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剧本的殊荣。
自此以后，姚导很长一段时间都痴迷于给安宁介绍客户，经常出入茶馆，只为获取新的灵感，可惜收获不多。
“到底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专门来这洗澡的。”翻个白眼，不接他的话茬，安宁想起被这人堵在茶馆里讲鬼故事的痛苦经历。
神情一正，姚导解释，“本来今年年底准备拍一部新电影，前期投资什么的都差不多确定好，能签合同了。”
“前一晚定好签合同的时间地点，第二天我们就收到消息，他们老板出门被撞了，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投资暂缓。刚开始也没放在心上，换一个投资人就是了，毕竟我姚宏的名号说出去还是很能打的。”
“接下来，所有打算和我们签约的资方代表或者他们的老板，全都出了事。”
“全部？”安宁诧异道。
姚导沉重点头，“只有轻重的区别，全部出事。车祸、溺水、摔下楼梯，最轻的应该是洛家的，下车的时候莫名其妙踩到一个坑，崴了下脚。”
“200万，帮我看看，安个心。”
安宁点头，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你身上很干净，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不过得等我找好房子、搬完家。”
指了指身后的行李，安宁道，“刚好你在，一起去看看吧。”
“是要去上次孙总送的那套房子吗？”姚导见安宁同意帮忙，连忙提起最近的一个箱子问道。
“孙总？”安宁茫然，“什么时候……”
“耀西地产那个孙总啊，你把人家小儿子大骂一顿，打了一把掌，最后把鬼赶走的那个。”
说到此，安宁的记忆回笼。
五年前，姚导见到的雨中女鬼便是跟在孙总小儿子身后的一抹幽魂。
运势低迷，雨天抛锚，在路边等待救援的时候，见到雨中举了把伞的白衣女子，居然大着胆子上前搭讪，和人相谈甚欢。
自此，孙家开始室内下雨、午夜鬼哭，把一家人吓得半死。经熟人介绍，通过姚导来到茶馆求助。
安宁骂的不是人，而是跟着别人回到家里的雨中女鬼。
说得好听，“他懂我”、“我们有共同话题”、“他听我说话”、“他肯定爱上我了”，不过是为了吸取活人精气，壮大自身的借口。
不知是为了感谢安宁出手相助，还是听安宁说他两个儿子兄友弟恭，大儿子额高宽平，福禄一生，小儿子聪慧心善，富贵无忧。
孙总大手一挥，直接在新开发的楼盘里给安宁划出两套房子。
“钥匙还是我前两年拿给你的，熊猫钥匙扣串着的那个。”
安宁看向陆琪，陆琪茫然摇头，没动过行李，不知道这东西。
本想着捉鬼驱邪后，和章阿姨一家商量，买下那套房子。
听完张端林讲述的惨剧，安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将张端林带在身边，助其恢复神志，稳定鬼体，以后好认真做饭。张端林体内的戾气还不能控制自如，假设天天呆在那套房子里，迟早神志大乱，弊远大于利。
为此特地约了中介，一会儿去看附近的公寓，合适的话干脆直接搬家。
结果到头来却听说，自己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