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色珠子
一时，楚千秋每天都要迎接大量前来感谢之人。
这些人时常给他整点三拜九叩的大礼，把他当祖宗供着，还给他送锦旗，送各种家中私藏宝贝，他属实当了把华佗瘾。
当然，在风波过去后，楚千秋还是稍显落寂。
他数了数，几乎所有受过他恩惠的人，如今都回来见了他一面。
除了当初，那第一位拿走他药方的暮爷爷，至今未归。
他很是担心这位老爷爷。
至隔日，他才在小镇原来的地方，见到了面色红润许多的暮老爷子。
老爷子这次前来，笑意满盈，少了病殃姿态，手里还拿着两样东西。
一颗特殊的黑色珠子，以及一份古旧的羊皮纸。
楚千秋望去，立马察觉了珠子的不简单。”
“娃儿，多谢你救了老夫一命。”
“这几日我服用了你的药方，一直在休养生息，今日恢复的不错，特地出门找你。”
“我已经不咳嗽了。”
暮爷爷笑着，苍白的长须掩盖住了他的笑容，但能够从脸上变化的褶皱看出，他心情的转变。
“爷爷，你没事就好。”楚千秋远远迎来，先是拱手，后将目光死死锁定在老爷子手中的特殊珠子上。
“唉，我也是一把年纪了，能多活几年，全靠小娃子你啊。”
“对了，这是我私藏已久的宝贝，如今自己留着也没意义了，送给你吧。”
声音略显沙哑的说着，暮老爷子把手中的珠子及羊皮纸，大大方方的递给少年。
楚千秋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先端详起了这奇特珠子来。
“暮爷爷，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他问，眼神打量手中黑色念珠，能够察觉其中灵力流动。
这珠子居然内含灵力，而且还是一股阴邪之力。
绝对不简单！
“这个你跟我来吧，咱们换个地方聊。”
暮老爷子忽然变得有些神秘。
他拄着拐杖，带少年前往自己家里，把门关上后，这才开口，声音缓慢。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这珠子不简单。”
“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碍于没有仙人手段，不能钻研个一二来。”
对于暮老的话，楚千秋皱起眉。
他听得出来，老爷子以前，应该有段不简单的往事。
而暮老不卖关子，继续讲述，道出了他年轻时遭遇的一些事情。
“老爷子我啊，曾经是降星帝国的一名士兵。”
“年轻时，在与日升帝国的一场战役中，我是最后一位幸存者。”
“那时，我还记得我是在一片尸山血海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拖着受伤的躯体，我察觉远处的降星军团正在靠近。”
“我不想再回去，感受那种煎熬的日子，选择当了一名逃兵。”
“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我躲到了战场附近的万兽山脉，想要穿过这里的森林，前往两座帝国的交界地带，去深山隐居。”
“事实上，当初是我无知，想的太多了。”
“万兽山脉何其之大，延绵两个帝国的地界，其中还有许多妖兽，我一介凡人，竟胆敢跨越。”
“很快我便精疲力竭，躺在一颗老树下喘息，没力气了。”
“但我不想再回去充当士兵，宁愿死在这大山里。”
“而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等死时，远处山林，有巨大的动静传来。”
“我一时间慌了神，瑟瑟发抖，以为是妖兽出没，直到声音渐渐平息许久，才敢上前查看。”
“当我赶到声音发源地时，那片区域已然一片狼藉，树木七倒八斜，大地破碎凹陷。”
“在这片狼藉中央，我看见一位修士阵亡的残躯，以及一条倒地的，巨型的青色蟒蛇。”
“这蟒蛇恐怖异常，躯体若是估算，能盘绕如今整座清潭镇。”
“我发现它时，它已经奄奄一息了。”
“没顾及那条蛇，我先是查看了一番倒地修士的残躯，便是从那修士身上，找到了如今的这枚珠子，以及那老旧的羊皮纸。”
“当然，修士当时手里还戴了枚戒指，应该也是宝贝，只可惜有灵力保护，我取不下来。”
“正当我准备带着珠子和羊皮纸走的时候，那蛇醒了过来。”
“我只感觉有股寒芒盯在我的后背，不敢再迈出一步，只能先转过身。”
“那蛇妖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变成了一位美丽的人类女子。”
“她青衣飘飘，长发散乱，美眸是蛇瞳。”
“而她腹部，正插着一把剑，这把剑让她流血不止，她亦动弹不得。”
“后来，我俩达成了交易。”
“她向天道发誓，让我帮她把剑拔出来，就送我离开此地，找个安静地方生活。”
“我信了，她也遵守了诺言。”
“现在想来，老夫也是个见过妖怪的人啊，这蛇妖还挺讲信誉，是个好妖。”
暮老娓娓道来，把曾经的遭遇说了一遍，道出了珠子和羊皮纸的来历，以及和蛇妖的‘邂逅’。
楚千秋略有所思，紧跟着答了一句。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爷子你能活着回来，是这蛇妖发了誓的原因？”
“嗯，有可能。”
二人对视一眼，皆笑出了声。
楚千秋没有破坏这个氛围，倒是将两份礼物先收了起来，以后再慢慢研究。
经过刚才短暂的观察，他大概猜到了暮老的病情，应该就是这枚珠子导致的。
珠子自带一股邪气，普通人难以察觉，一直把这东西伴在身边，必生事端。
可能也是因为暮老年轻时积德行善，一身正气，外加阳刚之年，阴邪难犯，所以才能把这珠子镇压这么久，直到老了才被侵入。
要换做一般人，楚千秋顾及，可能不超过十年，便已经彻底凉凉。
“对了，你可千万别向人透露，我曾经是降星帝国的人。”
“老爷子我那边还有些亲人，不忍心他们因我被迫害。”
最后交代几句后，见再没啥可再交代的，暮老便打算让少年离开。
只是临别前，他好似还是放不下什么，又叫停了楚千秋。
“孩子，我还想再给你一样东西。”
“这枚蛇牙你也收下吧，是那蛇妖给我的约定之物。”
犹豫间，暮老从自己胸间衣物里，掏出了一枚小小蛇牙。
蛇牙呈现翠绿之色，通体晶莹，像水晶制成。
楚千秋接过，撇得老爷子脸上很是不舍，又送了回去。
“暮老，这东西对您来说，应该是相当重要的物品，我不能再收。”
“不，孩子，我老了，再护着这玩意，已无意义。”
暮老开口，昏花的老眼有些湿润，不知为谁流泪。
“只是，你拿了这东西，能帮老爷子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