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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大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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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溪山庄:林心从睡梦中醒来,她的眼角带着泪痕,林心刚才做梦了,梦见曾经的那个少年张晨景。

    那些相遇到相离的时光,就像放电影般在林心脑海里浮现,林心下床去打开屋门,屋外黑漆漆一片,是还没有天亮,轻柔的风正吹过那片金黄色的麦田。

    原来,是起风了,林心抱出了许久没动过的琴,随后“起风了”的旋律伴随着微风响起。

    清晨的懿孝王府,秫禾推开碧云阁的门时,见父亲安详的靠躺在椅子上,他手里正拿着一张画卷,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封书信,和一堆画卷。

    “父亲,父亲。”秫禾轻声唤了两声,椅子上的张晨景都没有回应,秫禾走近时,才知道父亲已经没有了气息,秫禾顿时泪如泉涌。

    秫禾拿过了父亲手上的那张画卷,画卷上的场景是一名男子抱着父亲的腰,父亲身穿官服,身材高大,而那名男子身穿玄色长衫,他身材瘦弱,五官小巧,秫禾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女扮男装。

    秫禾又拿起另一张画卷,画卷上的场景,是一名身穿酒红色长裙的女子,走在大殿之内。

    而下一张画卷,是父亲在种土豆和铲牛粪的场景,秫禾的脸颊挂着泪痕,原来父亲曾经,还铲过牛粪。

    皇宫:宫女刚伺候完沈怡梳洗,蕊珠便端着一碗药走进殿里,“太后娘娘,这是赵大人刚送来的药,他说这药对您的风寒有效。”

    “这些年,他倒是有心了,但凡哀家有点小毛病,他都会记在心上。”沈怡接过了蕊珠手上的药。

    这些年,只要沈怡的身子不舒服,赵恒瑞都会亲自为她送药。

    “母后。”殿外传来周湛的声音,紧接着周湛急匆匆走进慈宁宫。

    “皇上,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沈怡见平时沉稳的儿子,忽然变得急躁。

    “母后,皇叔他薨了。”周湛言语失落,眼眶湿润。

    “什么?”沈怡双手颤抖,手里的药也洒在了地上,“不可能,王爷昨天还进宫呢!他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沈怡不相信,他红着双眼去摇晃周湛。

    “母后,儿臣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是刚才秫禾递来的消息。”周湛把一封书信递给沈怡,沈怡打开一看,泪水立马顺着眼角落下。

    沈怡拿着书信,一路往殿外跑去,“哀家要亲自去敲丧钟,让京中所有人来悼念懿孝摄政王。”

    周湛立马拦住了沈怡,“母后,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周湛拿出了昨天,张晨景交给他的秘旨。“皇叔要求,他死后秘不发丧,皇叔希望,咱们对外宣称,他在府中颐养天年。”

    “为什么,为什么。”沈怡脸颊挂着泪,她拿着那封秘旨,晕倒在了慈宁宫里。

    懿孝王府:张晨景的棺椁摆放在正厅里,懿孝王府里戴起了孝,余氏和白姝妍都已哭成了泪人。

    “景儿,你快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余氏流着泪用拐杖,敲了敲张晨景的棺椁,张晨景凤冠束发,一袭黑金凤袍,安详的躺在棺椁里。

    余氏始终不愿意接受大儿子离世的消息,短短的几个时辰,余氏又增添了许多白发。

    “哥哥,你怎么忍心离我们而去?你还没当祖父呢!”张晨逸跪在哥哥的棺椁前,眼泪刷刷直流,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如今却躺在了棺椁里。

    白姝妍站在张晨景的棺椁旁,眼睛都哭肿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离她而去。

    “祖母,白姨,让父亲,安心的走吧!”秫禾亲自盖上了张晨景的棺椁,今早他把父亲的那些画卷都看了一遍,他见证了爹娘的相遇到相离,这十五年对母亲的怨,也烟消云散。

    “我想,咱们还是应该通知你娘。”余氏望着儿子的棺椁,又擦了擦泪。

    “祖母,这是父亲最后的遗愿,父亲密不发丧,就是不想让母亲知道。”

    秫禾已看了桌上的那封书信,张晨景密不发丧,是因为他好怕,怕林心知道他死后,不伤心,不难过。

    就这样,懿孝王府从外面看一切很平静,实则府里已经挂起了白帆,秫禾只给沈霄送去了信。

    沈霄得知消息后,急匆匆赶来了懿孝王府,他红着双眼在张晨景的棺椁前,沉默了半晌。

    张晨景的棺椁在第二天卯时出殡,沈怡和周湛褪去了华丽的宫装,换上了白色的孝衣,来为张晨景送行。

    等晨光熹微时,京城外一处宁静的山上,多了一座孤坟。

    张晨景的丧仪过后,白姝妍收拾了她的包袱,秫禾对白姝妍道:白姨,你留在懿孝王府吧!我会替你养老送终。”

    白姝妍听后心中十分欣慰,可她要以什么身份留下呢!这十五年来,白姝妍的身份在懿孝王府里很尴尬,说她是懿孝王府的主人,可张晨景又没给她名份,也没有娶她。

    说白姝妍是懿孝王府的下人,可她又不做下人的活,并且每天都有丫鬟伺候。

    “秫禾,白姨我留在这,只会触景伤情,这支铃兰檀木簪,是你父亲的遗物,我想带走它。”

    白姝妍拿起那支铃兰檀木簪,这支铃兰檀木簪,是张晨景那年去冀州送粮时,买送林心的,林心和离时,把它留下了。

    秫禾听后点点头,他和余氏劝了好几次,始终没把白姝妍留下。

    白姝妍走出懿孝王府后,一路往青云山的寺庙去,她要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林府: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对十五岁的兄妹,敲开了林府大门,来开门的小厮望着俩人的面容愣了神,随后他立马去禀报林羽。

    等林羽来到府门,他也愣在了原地,因为眼前这对兄妹,长的像极了他,尤其是兄妹中的哥哥,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你们是?”林羽慢步走向俩兄妹。

    “我叫林炎,这是我妹妹林珊,我们是龙凤胎,是来找爹的。”林炎望着林羽问:“你就是我们的爹,林羽吗?”

    “龙凤胎?找爹的?”虽然眼前的这对兄妹,和他长相相似,可林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不知,他何时当了爹。

    “我们来自安阳,我们的娘叫钟情。”林珊把一封信,递给林羽。

    林羽听说钟情两个字,他一把就抢过了书信,林羽只把信看到一半,眼眶就湿润了。

    信是钟情写的,那年她回到齐国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所以钟情偷偷离宫,背着齐皇生下了这对龙凤胎。

    后来齐国灭亡,钟情便在村庄里,独自把这对龙凤胎抚养长大。

    “你们娘呢?”林羽激动的望向林炎和林珊,林珊红着眼眶,打开了身上的包袱,“这是娘的骨灰,她在半年前去世了。”

    “去世了?”林羽的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双手颤抖地接过钟情的骨灰。

    林炎和林珊进了林府,林羽开了宗堂,把林炎和林珊的名字写进族谱,又把钟情的骨灰,供奉在林府的祠堂里。

    林炎从小就希望能像父亲那样,成为大将军,所以林羽把他带去了军营,让他从最小的士兵做起。

    而林珊则是在府上做起了女红,准备半年后的选秀。

    一年后的听溪山庄。

    是清晨,林心刚打开屋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名抱着孩子的少年,少年身躯挺拔,一袭白衣,他剑眉星目,鼻梁挺拔。

    林心望着少年的容颜,有些恍惚。

    “娘。”来的人正是秫禾,他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

    “来了就好。”林心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第一次见到儿子。

    “娘,儿子想吃你做的饭菜。”秫禾虽眼眶湿润,但他却带着笑。

    “好,娘马上去做。”林心让秫禾进了屋,她抱了会孙子,便立马去做饭。

    红烧牛肉,水煮肉片,炸茄盒,酸辣土豆丝,每一样都是林心亲手做的。

    秫禾尝过了每一样菜,他眼眶微红着道:“原来娘做的饭菜,这样好吃,怪不得爹经常夸赞娘的厨艺。”

    林心听后手颤了颤,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张晨景。

    自从林心搬来山庄,林羽和孙月颜他们每次来,都不会提关于懿孝王府的事,也包括张晨景,兴许是怕林心伤心。

    “你爹他,还好吧?”林心忍不住的问出声。

    秫禾点点头,“爹他,一切都好,娘放心。”

    “好就好。”林心听说张晨景很好,她很欣慰,林心一直往秫禾碗里夹菜,秫禾在山庄里待了好几天。

    之后的时间里,秫禾与长乐公主会经常带着儿子,到听溪山庄探望林心。

    林心也在听溪山庄里,渡过了平淡的余生,直到林心八十岁临终前,也仍不知,那少年早已经逝世。

    她一直都以为,他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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