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始的地方
白羽山后山深处，成群结队的地精鼠围着某件物品，叽叽喳喳的鼠声好像人类讨论问题。
桃花村酒库，一只喝醉的地精鼠突然警觉，用力嗅了嗅空气，紧接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韩杰紧跟地精鼠的步伐，架不住好奇心，想要弄清楚这异象的原因。
韩杰左腾右挪，还是跟上了地精鼠的脚步，来到一个山谷之中。山谷凹凸不平，韩杰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歇脚，连续使用法术赶路让韩杰吃不消，虽然地精鼠是最普通的妖兽，但地精鼠擅长速度。韩杰仅仅是炼气初期，没有多少灵气供自己使用。
韩杰拿出一颗丹药，丹药具有加快吐纳恢复法力的速度，韩杰有些心疼，不舍得吃丹药，这颗丹药花费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韩杰犹豫了一会，将丹药收回，恍惚中竟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具枯骨，韩杰吓了一跳，静下心来，上前查看。
这具枯骨显然已经很多年了，骨头上还有许多妖兽的牙印。韩杰仔细观察，暗道奇怪，这枯骨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以及野兽啃食，竟然还能保持完整。韩杰心想枯骨生前应该不是个寻常之人，不由心生怜悯，感同身受。暴尸荒野终究太过残忍，韩杰决定将枯骨埋葬。
“修仙一途世事茫茫难自料，我何尝不是和道友一样，哎，”韩杰稽首，用兵器挖了一个简易的坟墓，将枯骨葬下。
韩杰再次稽首以示尊重，抬头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隐约可见的黑影，看上去像一位中年男子，正开心的向韩杰点头。
韩杰一惊，早知道修仙世界怪事连连，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碰到，立马半跪，“前辈，有什么事情吩咐，弟子必将赴汤蹈火”
黑影发出笑声，“小友莫怕，没想到数百年之后，我竟然可以入土为安，多谢小友了”
“前辈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对小友来说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重大无比，能入土为安，也让我可以安然离去，这是能够进入结界的玉简，希望小友收下，通过结界就能进入我的洞府，洞府内部有有助于吞吐纳气的丹药，对小友来说应该是有帮助的，也算我报答小友的义举。”黑影说完渐渐虚化，直到消失不见。
韩杰手中接过玉简，陈旧却不失古朴温润，用法力催动，顿时周围显现出结界，手中陈旧的玉简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结界便露出一人可通过的口子。韩杰走了进去，前方隐约可见一个古朴的洞府。
白羽山深处，地精鼠群们躁动不安，有不怕的地精鼠想要上前查看物品，刚接近双眼血红，竟然有要进阶的冲动。先前的地精鼠压制不住血液的燥热，进化成一介妖兽，更有甚者成为二阶妖兽，只不过少的可怜，大多地精鼠都压制不住血脉之力，爆体而亡。
鼠群们围的水泄不通，空间一阵扭曲波动，出现一位中年男子，肩上蹲着一只地精鼠，竟然穿着衣服。要是白羽宫弟子看见，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这只地精鼠就是之前偷喝桃花酒那只，明明死于寒光斩之下，现在活的好好的。
穿着衣服的地精鼠吱吱叫了几声，鼠群们变得安静，又叫了一声，鼠群让出了一条路。
中年男子走过去，冷俊的脸庞逐渐出现激动神色，“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
穿着衣服地精鼠面露疑色，对着中年男子窃窃私语，中年男子开口道，“唯唯诺诺，不是大丈夫所为，这颗龙珠是上天见我可怜，赏赐给我的，除了龙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穿着衣服的地精鼠竟然口出人言：“你确定？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要么死亡要么疯狂要么成功”
“确定，安于现状，和死有什么区别，大丈夫不畏艰难，只害怕平庸。”
“好，我帮你护法”穿着衣服的地精鼠吱了一声，鼠群们便一哄而散，只有先前物品和身旁几百只爆裂而亡的地精鼠尸体。
“奇怪，这个人是谁，怎么会有这样一颗龙珠，长在他的左眼，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有了龙的气息”中年男子好奇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吗，是上天给你的礼物，等会我会把他的左眼龙珠和你的左眼调换，这样，在龙珠的催化下，你就会慢慢吸收灵气，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穿着衣服的地精鼠向中年男子说道。
“知道了，开始吧，记得保住他的性命”
“我尽力”穿着衣服的地精鼠列印，结界出现，中年男子和地精鼠以及长了龙珠的人慢慢虚化，没了痕迹。
韩杰进入洞府，洞府布满灰尘，中间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了不少的药瓶，但大多数都是空的。韩杰搜寻了一会，发现了一个青色的玉瓶，上面写着下品灵液，韩杰欣喜若望，下品灵液相比自己之前舍不得吃的丹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当然，下品灵液在天，可见灵液的价值。
够了，不枉先前冒险，没有查到地精鼠暴乱的原因，却让我得到了下品灵液，不错，上天眷顾我。韩杰沾沾自喜，取出一滴下品灵液吞服，甘甜的味道让他不再疲劳，片刻之后，韩杰的丹田便产生一股暖流，顺着经络传遍全身。
韩杰感到温暖幸福，不知不觉进入奇妙的状态，似梦非梦，好像可以看见一丝丝天地灵气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
数日之后，韩杰从去定中醒来，体内杂质被清除出来，形成一层腥臭的黑色外膜，不知不觉，韩杰达到了炼气后期。
“没想到这灵液竟有如此功效，发达了，哈哈”韩杰大笑几声，又搜寻一下洞府，在蒲团下找到了一本心法，韩杰吹了吹灰尘，“《血灵心经》，这是什么功法秘籍，好像很邪恶的样子？”韩杰自言自语，随手一翻，收了起来。
“不管怎样，感谢前辈”韩杰稽首，离开了洞府。
黑色身影显现，望着韩杰离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盼盼，盼盼”好熟悉的名字。苏夏梦里在思考这个名字，到底是谁呢，可是昏昏沉沉，记忆破碎。断断续续的灵魂碎片拼接，终于有了完整的意识。
头好痛，左眼好痛，我是谁，我在哪里，苏夏又昏睡了过去。
“上天眷顾，这次移植成功了，不过，这小子的状况很不好，身体很强大，但是灵魂却虚弱的像只火苗，我一度以为他会灵魂破碎而亡，可是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死，真是奇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中年男子有些激动，“我感觉到的灵气，果然，我们赌赢了，哈哈！”
“还说，你体内的诅咒我差点控制不住，险些功亏一篑，幸好这小子左眼的龙珠压制住了。要不然你也要死”
“哈哈，小事一桩，如今我又活过来了，等我恢复好了，定要这天下鸡犬不宁。”
“别说大话了，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恢复”
“能，肯定能！”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笑了几声，望向昏睡的苏夏，感激说道：“这小伙子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他的记忆紊乱，被某种力量冲击，灵魂只剩下一丁点，我封住了他的一些记忆才止住灵魂泯灭，现在正在一点点修复。只是苦了他了，我把你的左眼移植给他，可是你的眼睛里还带有诅咒，我去除不了，以后这小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修炼”穿着衣服的地精鼠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救命之恩，我养着，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你好好照顾好他，最贵的药品供他使用，以后我还给你”
“要你说。”穿着衣服的地精鼠白了中年男子一眼。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走，鼠兄，我们一醉方休”
穿着衣服的地精鼠望着中年男子背影，露出笑容，好久没见你笑了，你们的皇帝回来了，颤抖吧！刁民！穿着衣服的地精鼠满怀期待。
桃花生桃花开，万物复苏生长，今年的花期比往年更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去年地精鼠无故暴乱，再是住在隔壁的黄瘸子领回一个傻不拉几的少年说逢人就说是他儿子，最后黄瘸子竟然也不瘸了。别的还好，但这花期延长可忙坏了桃花村的人，忙忙碌碌的酿造桃花酒，村长喜上眉梢，望着领导村民工作的儿子满眼欣慰，“修仙，修什么仙，当村长他不香吗，幸亏我儿子没有去修仙，要不然，这偌大的桃花村我怎么管理过来”
桃花村村长泯了一口桃花酒，夹了一块牛肉，唱起了小曲：“桃花酒，黄牛肉，一天到晚都不够，小风嗖，酒香浓，仙家到这也会留”
唱完后村长又泯了一口小酒，却见到白羽宫弟子来到，立刻起身迎接，才想起今天是白羽宫招生的日子。
村长陪笑道，“上仙一路辛苦，鄙人为上仙接风洗尘，还请歇息片刻”。
韩杰与村长有一面之缘，“奉白羽宫宫主之命，我等前来桃花村招收弟子，村长，又来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上仙客气了，只是最近桃花花期变长，村民们都外出工作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还请上仙歇息片刻。”
韩杰听到村长回答，怀念望向桃花村某处，“不用麻烦村长”转身对身后两名成员说道：“请师兄在此休息，这点小事就让师弟来办。”两位师兄见韩杰有意，又想到近来韩杰因为天赋极高，被长老看重，好像眼前的桃花酒很是香醇，咽了口水说，“那就有劳师弟了”
韩杰列印，一个法诀飞出，口中念念有词，“奉白羽宫宫主之命前来招收学员，凡身强力壮天赋极高之人都可进行测试，测试合格后都可进入白羽宫修炼，成为白羽宫外事弟子。”
声音传出，竟然在每个桃花村村民耳边响起，收到消息的年轻力壮的村民摩拳擦掌，兴高采烈的不一会就聚集起来。
韩杰声音传来，“我们三人是本门派的接引使者，负责测试你们的灵根，接引有资质进入白羽宫的人”说完拿出一颗蕴含五彩光芒的试灵石。“这颗就是试灵石，你们可以查看一下自己的灵根属性。如果资质优异的话，白羽宫会让你们加入外门，成为外门弟子，将来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才真正的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韩杰的话激励着桃花村的村民们，一些之前没有测试过的少年十分激动，显然这是关乎于自己的命运，运气好的话，资质好的就可以飞黄腾达，一飞冲天。
“我先来，”一位少年第一个冲了出来，韩杰笑了一下，把手中的试灵石拿出，少年用手触摸试灵石，用心感受，不一会儿冒出绿色光芒。
韩杰点了点头，“嗯，不错，木灵根，资质34，可以进入白羽宫”
少年欣喜若狂，看向父母，显然他们一家为了这次测试花费了不少财富。其他少年备受鼓舞，一个接一个上前测试。成功者兴奋不已，失败者垂头丧气。韩杰看着他们，显然看到了当初自己那时候的样子，不由心中感叹，“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德难道就是让他们不能修炼？哎，多亏之前那位前辈，我才有如此修炼机会，等找段时间再次拜谢那位前辈吧。”
花费一段时间，桃花村测试将近尾声，韩杰见无人上前测试，瞟了一眼有灵根的村民，3个，很不错了。刚想收起试灵石，突然听到声音传来：“上仙稍等，我也想测试一下”。
桃花村村长闻声巡来，看到了隔壁黄王，一下子目瞪口呆。桃花村村民也看到了黄瘸子，幸灾乐祸起来。“哈哈，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黄瘸子。”
“嘿，黄瘸子，你都多大了，知不知道，这是年轻人的舞台，你凑什么热闹；
“别闹了，黄瘸子，快回家喝你的酒吧，惹恼了上仙，到时候把你一剑杀了，扔到深处喂地精鼠”
桃花村村民声音传来，满是嘲讽。
村长见有些失控，上前对韩杰陪个不是，“上仙息怒，老黄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坏了，这不，先前还领回一个孩子说是他的儿子，那孩子也是可怜，是个傻子……”
韩杰对桃花村有些好感，打断村长：“没事没事，就让他来测试一下吧”
村长见自己被上仙打断，也不生气，想回头劝劝黄瘸子别闹，一转眼却看到试灵石传来两道光芒，一道绿色，一道红色。
韩杰见两道光芒传来，也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位中年男子竟然资质这么好，看了一下试灵石，木灵根50，火灵根50，相同条件下这资质碾压白羽宫所有人，不由的看向黄瘸子，穿着朴素，胡子拉碴，再普通不过。
“双灵根，百年难得一遇啊，师兄，快来，白羽宫捡到宝了”
两位师兄闻声而来，看了看试灵石，又看了看黄瘸子，开口道：“你有没有修炼过？”
“修炼，什么是修炼？”
“修炼就是，冥想入定，打坐顿悟，疏通经络，排除杂质，你有没有经历过？”
“哦，那没有”
韩杰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位大叔，你有没有经历过特殊的事情？”韩杰想到先前村长说黄瘸子瘸了多年的腿竟然好了。
“特殊的事情？特殊的事，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去接我外地儿子回村时候，遇到了地精鼠暴乱，我非常害怕，东躲西藏，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一张石桌，桌子上瓶瓶罐罐的一大堆，我就在里面躲了好久，腿疾发作，我儿子肚子饿的咕咕叫，饿坏了便在瓶瓶罐罐里找到两颗药丸，我和儿子一人一颗，吃过以后就呆了一段时间，觉得地精鼠应该恢复正常，便从山洞出来，回到了村子里。回到村子里不知不觉，我的腿就变得好了，先前看见你们在这测试，竟然觉得这颗石头好熟悉，我也想摸摸它”黄瘸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不会天生这等资质，果然有猫腻”
“白激动一场，行吧，你也运气不错，也算符合入门条件。”
“两位师兄所言极是，是我失职，没有问清楚原因，师兄，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回宫可好？”韩杰说道。
两位师兄想到美味的桃花酒，吞了吞口水，连忙答应“好，就在这里休息一晚，让新人回家收拾一番”
测试成功的村民连忙回复，“感谢上仙”
“等等，还有一个人”黄瘸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韩杰听后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吃了丹药，对黄瘸子道，“是你的儿子吧，把他带过来吧”
黄瘸子立刻把苏夏带到，对韩杰说道：“他幼年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智力只有三四岁孩童相似，他也和我一样，吃了丹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灵根，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十分强悍，应该符合你们身强力壮的标准。”
韩杰刚想回答，却听到师兄的声音：“哦，身强力壮，那我可要试一试了，这样，这孩子要是可以接我一掌，也算符合入门的要求，你，答不答应，让我试一试？”
韩杰想要帮黄瘸子拒绝，修仙的力量他可是一清二楚，任凭这孩子再怎么强壮，也接不了。
“放心，我不会用全身力量，但宫门规定，也不能放水，这样，我用炼气中期的力量，他要是接了，我便答应进门。”
“好”黄瘸子答应
韩杰听到黄瘸子和师兄的对话也无话可说，也只能一旁看戏。
苏夏什么也不知道，在地精鼠大量药物的治疗下，他刚刚有些意识，却形成不了完整的灵魂，只是行尸走肉本能般行动。
苏夏茫然的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看见一只手掌向他袭来，也不知道反应。“嘭”地一声，只见韩杰师兄猛然摔倒在地。众人皆惊。
“好强，好强大的肉体，胜过了二阶妖兽”
韩杰哗然，没想到苏夏的肉体这么强大，已经完全胜过自己，黄瘸子父子真是幸运极了，吃的丹药等级完胜自己先前获取的资源。
黄瘸子微微一笑，这结果完全在他计算之下。“上仙，我的儿子是否也符合入门的条件”
韩杰不敢大意，“可以，完全可以”
“感谢上仙，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带儿子回去收拾行李。”
“好，明天早上全员在此集合。”
桃花村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了，村史上记录的怪事也不是没有。比如发现两颗头颅的妖兽，有人看见会飞会吐火的鸟，甚至都有四阶妖兽相互打斗场面都有记录，但是今年的怪事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黄瘸子一家竟然成了修仙者。
夜晚，暮色降临。黄瘸子悠然的喝着桃花酒，苏夏早已经沉睡，桌子上穿着衣服的地精鼠竟然也喝起酒来。
“这小子是真的费钱啊，老夫多年积蓄都被他花光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加入白羽宫，你刚可以吸收灵气，今天有点太嚣张了，既然要重新开始，就要改改你的臭脾气。”
“嚣张？就他们小小的炼气后期我能放在眼里？更何况既然要加入他们，以我的年龄，他们肯定会调查我，早晚也会发现这小子过人之处，何不将计就计，编一个信服的谎言，让他们调查去，能查到就算他们本事。”
“也是，你的年龄也太大了，今晚他们肯定会带你走一遭，到时候随便走走，他们发现不了异常也就不了了之，嘘，他们来了，我先撤”
穿着衣服的地精鼠法诀一出，空间扭曲，消失不见。
黄瘸子仍然在自酌自饮，一杯，两杯。
白羽宫三人推开房门，黄瘸子装作不知道他们要来的样子，起身稽首，“深夜不知师兄大驾光临，请问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事没事，就是我们师兄弟三人觉得你所说有些蹊跷，特地让你带我们去你之前躲避的山洞走一遭，查看一下。”
“好说好说，师兄，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了，就这破家还有什么可收拾的，等进了白羽宫，什么都会有的”韩杰一个师兄瞟了几眼房屋，看向床上睡着的苏夏，想了一下，“把他也带上”
韩杰有些尴尬，明明是师兄前来商量想要去山洞搜寻宝物，各自分成。想要缓解尴尬，开口道，“那孩子就让我带着吧”
师兄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