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东陵山山村
清晨,湿漉漉的空气中还带着些许的青草芳香之气,马路边上的野草上,凝结了许多晶莹剔透的露珠,泥泞的乡间小路,浑浊的小河沟,翩翩起舞的蝴蝶,似乎昨天下过一场大雨,
这里是潜龙镇西边的东陵山,在山脚下坐落着几座稀稀疏疏的青灰色瓦房,清晨,迎着朝阳缓缓升起的袅袅炊烟,池塘里的青蛙在欢快的鸣叫着,乡间小道上,也迎来了第一波扛着锄头下地劳作的村民,
此时,在山脚下靠近小河沟的地方有一个院落,院落内坐落着五间青瓦房,中间的是大堂,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在右边厢房边上搭建有一茅草棚,干净的草棚内有一匹体型较消瘦的马匹,院落前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泥土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充满历史感的窗户照射在床边上,刺眼的阳光将熟睡的小男孩从梦中唤醒,
小男孩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小眼睛,转头看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通过屋顶,可见天边云卷云舒,房屋外的小草迎风招展,欢快的向着小男孩打招呼,端坐片刻,小男孩急忙穿好衣服朝着门外而去,而此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
其一身粗麻布衣,头戴一条蓝色花巾,黝黑的皮肤,泛黄的脸庞上布满了一条条皱纹,中年妇女看着小男孩,道;
“二娃子,你起来了?正要叫你吃饭呢!”
“娘亲,爹呢?”
“你爹一大早就去田里干活去了!怎么?”
“爹昨天还说要带我一起去下田劳作呢!结果他起床了却不叫我!”
中年妇女说道;
“天未亮时,你爹正准备去叫你,看你睡的正香呢!他自己就先走了!先吃饭吧!等你爹回来了,你跟他一起下田间劳作吧!早晚要学会的!”
“哦!”
在农村,特别是偏远的山区,很小的小孩一般都会帮衬着家里干点农活,比如锄锄草,放放牛,翻翻地,或者帮父母亲种点菜什么的,有时候也会帮家里做做简单的饭菜,或者去山上砍柴火,拿去城里换些家中日常用品,
出了房门,来到院子中,只见院子内放置有一张充满岁月气息且凹凸不平的木质桌子,桌子擦的很干净,一条条木质纹路清晰可见,在桌子四周放置着几张长条的小板凳,
桌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碗,碗内是炒好的青菜,在旁边放置有一个陶罐,内是白花花的大米粥,
此时,桌子上有一个身着朴素,剃着小光头,年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正在用筷子夹着碗里的青菜往嘴里塞,其精致的小脸庞上都是乳白色的米汤,稀疏的饭粒与青菜叶子粘在脸上,
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小男孩并未回头,中年妇女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中年妇女道;
“三娃子,跟你说了好多遍了,吃饭慢慢来,一口一口的吃,你看看你,吃个饭到处都是,脸上桌子上,哪哪都有!”
“三弟,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小男孩,喝了一大碗粥,后,这才看向了来到面前的二人,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知道了!”
中年妇女不再说什么,毕竟三娃年纪还小,很多道理还不懂,也不知粮食来的不容易,
随后,二娃子用小碗盛了一碗粥,喝了一口,道;
“娘亲,我把我前两天砍的一些干柴火拿去镇子上换些钱吧?”
中年妇女喝了一口粥后,沉默片刻,这才看着二娃子,脸色平静的说道;
“不用你去,你年纪还小,而且城里头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你去了很定会被杀价,这事还是等你爹去吧!你年纪还小,这样的事,你做不来,还是帮你爹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吧!你大哥每个月都会带些钱财回来!日子也算过得去,你到不用操心!
到是你和三弟,也该去读读书认认字了,你看看村头的那个王大爷家的二狗子,年纪与你一样大就能写对联了,还认识不少字呢!我还听王大嫂说,过几天他们要将二狗子送到私塾去读书呢!这王家以后可了不得啊!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们家也要有一个读书人才可!”
听完娘亲的话,二人都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相视一眼,二娃子看着自己三弟那稚嫩的脸庞,转头看向中年妇女,道;
“娘亲,我觉得还是将三弟送去私塾读书吧!我不喜欢读书写字!”
听到二娃子的话,中年妇女顿时大怒,重重的将手里的碗筷拍在桌子上,看着二人道;
“你兄弟二人都要去,多认几个字,等将来也好去镇子上找一门好手艺,你们就指望着认几个字将来好开亲呢!”
被娘亲突然间的严肃与愤怒所吓住,二人只得点点头,随即便埋头吃饭,
二娃子本家姓秦,名晚风,家中三兄弟,大哥秦峰,十四岁,在潜龙镇上一个铁匠铺内做学徒,三弟秦岚年幼不到五岁,
父亲秦汉,早年间随着自己的父亲逃难到此,没多久父亲便驾鹤西去,秦汉自己也勤劳,年纪轻轻便有了几亩地,没多久被隔壁村的李二看上,于是提议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与他,二人结婚没多久便有了秦峰,秦峰聪明好学,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去镇子上的一间铁匠铺做学徒,
而秦晚风在大哥秦峰出生后八年才出生,据说在秦晚风出生时,天空中黑云密布,雷神滚滚,持续九天九夜,天空中一只只飞禽鸟兽在村子上方的天空中盘旋,而且空中射出一道九色彩虹后,秦晚风才出生,
当时的异象巨大,连潜龙镇都看得见,于是一些好事之人便前来查看,那些人没有察觉到异象后便纷纷离去,只有村长结合当时的异象为其取名晚风,寓意其一生顺风顺水。
吃完早饭,秦晚风便收拾了桌子,给三弟洗了洗脸,就在此时,从远处响起一阵马蹄之声,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喊:
“爹,娘,二弟,三弟!”
而秦晚风立刻放下手里的活,便朝中年妇女喊道:
“娘亲,是有人在喊我们吗?”
中年妇女,此刻手里正抱着许多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有吗?未曾听见!”
“爹,娘,二弟三弟!我回来了!”
这时,清晰的话语在次传来,听得出,这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年妇女听到后其脸庞上逐渐露出惊喜之色,急忙放下手里的衣服道;
“这声音?是峰儿回来了吗?二娃子,你赶紧到门口去看看?”
“哦!”
秦晚风应了一声,而后急忙到门口看去,只见门口不远处尘土飞扬,一匹黑色的马疾驰而来,在马匹上一个身高七尺,皮肤黝黑,满身腱子肉的男子骑在马背上正朝着秦家而来,
看见该男子,秦晚风呆呆的看着,满脸疑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中年妇女催促道;
“是不是你大哥啊?”
秦晚风道;
“娘,你还是自己来看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哥!”
“你这孩子,怎么连自己大哥都不认识了!”
中年妇女来到门口看去,见到骑马的男子后,脸上逐渐露出惊喜之色,道:
“真是峰儿?峰儿,你怎么回来了?”
中年妇女见到来人正是自己大儿子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自从大儿子去了镇子上做了学徒后,一年到头几乎见不了几次,因为铁匠铺老板一般不给放假,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铁匠铺内干活,今天按时间来说不应该是回来的日子!这才好奇的问道,
秦峰远远的就见到门口迎接的三人,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朝他们招了招手,到了门口,下马后,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母亲,
只见母亲泛黄的脸庞上又多了许许多多皱纹与沧桑,一双常年劳作的双手布满了粗糙的老茧,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却逐渐显露出衰老的模样,与城里的豪门与阔太太简直没法比,思绪涌上心头,眼角逐渐滑过一滴滴泪珠,强忍着笑容,声音略显颤抖的出声道;
“娘,娘亲!这些年在家照顾父亲与弟弟们,辛苦您了!”
中年妇女看着来人,一脸的慈爱之色,说实在话,他这些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六岁就出门做学徒的秦峰,日思夜盼,担心受怕的,今日见到秦峰身强体壮后,心中的石头似乎也放下了,她拉着秦峰往的手道;
“儿啊!这些年在外,不容易,你受了不少苦吧?”
“娘亲,我没受苦,你看,我反而还是身强体壮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来来来,先进屋再说!”
随即,秦母拉着秦峰便往屋里去,而秦晚风与秦岚跟随在母亲左右两侧,一脸的好奇之色看着来人,
因为常年不在家,六岁便外出学艺,所以秦晚风对于自己这位大哥从小便没什么印象,在他印象中,自己的大哥没有这么强壮的体魄,反而是瘦弱的身板,风稍大些怕会被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