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色诊所

    这次她没喝酒。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动心。12岁那年夏天。我被镇上十五六岁的几个男的堵在胡同里。他们满嘴胡言秽语。

    我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很恶心的事情，他们甚至有人拿出手机，要拍下来发到网上。虽然那时候的手机不能录像。可我不知道。

    我就像个待宰的羔羊，却不畏惧地站在那里，冲他们喊，我爸爸是警察。他们说我根本就没有爸爸。

    然后你就出来了。

    你教我装死。他们走了之后，我觉得好像到处都是血。

    其实我很害怕，我怕你死了，更害怕被家长知道。可我还是像个大人。拿着我爸给的零花钱，带你去小诊所缝针。

    我还记得，你穿了个人字拖，白短袖，卡其色的长裤，寸头。那个夏天就突然窜了个子，比我高一个头。

    我不记得说了什么，但是我记住了血的味道。

    从你坐在长板凳上咬着牙让那个女大夫缝针的时刻里，我第一次知道被护在怀里的滋味。

    怪就怪你当时手小，没捂严实我的眼睛。”

    云樛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又给他讲故事。

    “后来呢？”林枫问。

    “后来云樛就被她爸妈带走转学了呗。”

    “所以你害怕我？”

    “我怕你有一天失手我就没了。我最惜命了。”

    林枫也下床，光着脚，在她对面席地而坐。

    “你干什么？”云樛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他光着膀子。

    林枫带着痞笑，一点点靠近她的脸。

    云樛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巴。

    他轻而易举扯下来，贴了上去。就淡淡地贴着。

    她睁着泛红的的杏眼，略带情动的魅惑，他的睫毛贴在下眼睑上，显得格外纤长。

    他咬了一下云樛的下唇，稍微分开一点点距离，额头抵在她额头上。沙哑着嗓子喘粗气：“我后悔了，万一你明天死了怎么办。”

    云樛的长睫毛颤了颤：“我……”

    没来得及说完，被他吞了。

    天光渐亮，林枫拉上窗帘，再次回到黑暗里，吞噬屋内的一切声音。

    ……

    早上七点，王婉准时醒过来，李梦佳却刚沉睡不久。

    她发现云樛不在床上，以为她去了另一个卧室睡觉。也没多想，就下楼遛弯去了。

    云樛最终是被热醒的。她本能地去摸手边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下手之后，是一个男人的脑袋。

    她并没有睡到外侧。这让她猛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靠！”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又是这样！”

    云樛坐起来，后腰疼的让人发懵。这次确确实实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而且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她没有拒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绝望地用被子挡住身前，不敢赤果果地下床。

    正当绞尽脑汁编借口的时候，空调响了两下。

    林枫半梦半醒，拦腰把她拽倒在怀里，抱紧：“睡觉。”

    云樛咽了咽唾液，紧抓着被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声带处一阵异物感。

    “我不困。”她挣扎着想要出来。

    “不要再挑战我了。”他的脸往云樛的长发里埋了埋。

    云樛身后一整个坚硬的像一堵墙，这让人怎么睡。

    “不行。”她往前蹭了蹭，跟他拉开一点点距离。

    林枫不耐烦地睁眼，放开臂弯，坐起来，揉了揉汗湿的细碎短发，看了一眼背对着的云樛。

    压着嘴角笑了一下，丢下一句：“我去洗澡。”然后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