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没做是个问题

    林枫默不作声。好大一会儿，云樛以为他已经走了，打开一点被子透气。在有限的视野里观察了一下，然后放心地出了被窝。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地上的衣服七零八落，这一切都在提醒她，赶紧跑，赶紧跑。跑慢一点，尴尬就多一点。

    好不容易穿完了衣服，鞋子却死活找不到。从卧室找到客厅。

    “找什么？”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出现三个字。

    “啊！”正蹲在桌子底下张望的云樛被吓了一跳，脑门磕在桌沿上，一阵钝痛。

    林枫拎着她的高跟凉鞋从浴室里走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云樛捂着脑门的手转而去撩了撩长发，强装淡定地站起来质问他。

    林枫假装没看见她的窘迫，走过去，弯腰把鞋放在了她的脚边。

    云樛不自在地咽了一下口水，回避他的视线，镇定自若地穿鞋。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枫问。

    “前天。”

    “还走吗？”

    云樛系盘扣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洒脱地说道：“当然。”

    “什么时候走？”

    “想走就走咯。”云樛穿好鞋反而不着急了，越过他，去了浴室。

    林枫看着她略显清淡的背影，看不透她的情绪，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嗬~”云樛看着镜子里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妆卸了又好像没完全卸。眼线和唇妆还隐约可见，右眼两三根假睫毛十分扎眼。

    她敲了敲自己宿醉的脑袋，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洗脸了？谁洗的？然后呢？这个身体的不舒服程度，做了？没做？

    她断片儿了。二十九年来，云樛终于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什么感觉了。

    拆开一张卸妆湿巾，洗漱妥当，走出浴室。

    环顾了四周，没看见林枫的身影，她赶紧回卧室，翻看垃圾桶。除了几张用过的纸巾什么都没有。

    那……做了没用措施？还是根本没做？

    林枫从次卧换好衣服，去浴室没看见云樛，心里咯噔一下。还好主卧的房门半掩着。

    通过门缝看见云樛坐在地毯上抱着垃圾桶出神。突然觉得她卸了御姐妆呆呆的表情可爱的要命。

    “咳咳。”他进门前故意咳嗽了两声。

    云樛赶紧把垃圾桶推开，“噌”一下原地站了起来。

    “你，你没走？”

    “刚才酒店送过来的衣服。”林枫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床尾。

    “不用换了。”

    “换上吧。”林枫看见她的吊带和黑牛仔裤就想到昨天晚上……

    “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一定合身。”说完他把门关上，转身走了。

    一定合身……一定合身……合身……云樛打开纸袋，一件件拿出来看了一遍吊牌，从内到外，尺码都准确。

    她拿出手机，查了距离最近的药店。

    换好衣服，又收拾好包，把旧衣服装进纸袋里。走出卧室。

    林枫正在餐桌上摆早餐。看见她知性优雅的蓝色上衣，粉色长裙，又赶紧把头低下了。

    云樛也不敢看他，对于她来说，这张脸就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就像罂粟，明知道不行，又有欲罢不能的吸引力。生理性喜欢，说的就是她。

    她假装没看见，招呼也不打一声，踩着高跟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