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闹事
大家不知该不该接鹤柳真人的话,林老太她们一行人是压根不认识鹤柳真人。
沈月和林长乐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林长乐出言宽慰道,“这也不能怪您,您那两个徒弟若是不争抢着替对方定罪,您也不至于被迷惑,没有发现真相。”
“唉,我是她们的师傅,却不相信徒弟,说到底我也是有责任的。”
“对了,鹤柳真人,您刚才说最近换里不太平,是还有什么其它事情发生吗?”
见鹤柳真人还是自责,劝说也没有用,林长乐干脆转移了话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千年之前,远州城还不是远州城,是个不知名的村落,当时村子里面感染了瘟疫,麻姑娘娘自天上而来,化解了瘟疫,救百姓与水火之中,当时麻姑娘娘带了一件法宝而来,后来那法宝就被供奉在看麻姑庙里面,但是百年前道观发生了大火,法宝丢失,至今都没有找回来,我们道观中存放法宝的大殿至今都是空空荡荡的。”
鹤柳真人口口声声说着法宝,倒是将林长乐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鹤柳真人,你们麻姑庙的法宝到底是什么呀?”
“我不知道,这件法宝是百年前丢失的,当时我还没出生,道观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传说而已。”
“道长所说的烦心事难道和那法宝有关?可这法宝不都遗失百年了吗?”
“却是和这法宝有关,我们麻姑庙百年之前曾经遭遇过火灾,除了法宝丢失,殿宇也损坏了不止烦几,当时是一位好心的陈员外号召乡亲们出钱出力,外加一些被我们救过的人出钱出力,共同努力帮我们修建了新的麻姑庙,我们也很感念他们的恩德,这些年一直在道观为他们做法祈福。”
“这是好事儿呀?为何真人会烦恼。”
“百年前的人是好人,可不代表他们的子子孙孙也是好人,那陈家的祖先乐善好施,加上生财有道,生意一直做的很好,他在世的时候对我们道观也颇为照顾,但是自从他几十年前去世后,他的后人们就各个烂泥扶不上墙,不到两代人,就败光了家里的产业,如今这陈家后人不知从何处听了这麻姑庙法宝的传说,听说法宝价值万金,是我们怕外人惦记藏起来了,处处找我们的麻烦,最近已经来道观闹腾过好几次了。”
“我呸,这些人怎么好意思来闹,也不怕家里长辈的棺材板压不住,这都一百年前的事儿了,就算他们的先祖带头募捐,为麻姑庙出钱出力,可这都过了一百年了,难道你们隔了一百年了,还要还他这份人情吗?”
“话虽如此,但他祖辈毕竟有恩与我们麻姑庙,我们也不好意思对他做太过分的事,只能任他真的闹着。”
鹤柳真人摇头轻叹,这麻姑庙远在深山,本就是道家清静之所,却还是难免人世间的种种烦忧。
“那真人,你们就真的一点法宝的消息都没有吗?观里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这事儿当初的亲历者是我师罪祖,师祖当时去世的时候,是个意外,而且还是坠崖身亡,别说遗言了,连个尸体都没丢下,而且百年前的大火,把道观中的各种典籍都烧毁了,我们根本无从查起,我们连法宝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何谈找到呢。”
与鹤柳真人的一番交谈,鹤柳真人的烦心事,变成了众人的烦心事儿,一时间大家游玩儿的心情都没有啦。
一行人去瀑布边将张老爷叫上,一起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张老爷同鹤柳真人走在最前面,又将刚才和众人说的事儿和张老爷说了一遍。
等众人走到麻姑庙跟前的时候,还没进庙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
“怎么回事?”
鹤柳真人问了一句,匆匆朝前走去。
那些今天前来祭拜的香客,或者昨天留在麻姑庙没走的香客,全都挤到了前院看热闹,表情或兴奋,或疑惑,或担忧。
被围观的人包围的圈子中有两方人马。
一方是六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穿着绸缎衣服,手中拿着棍棒等物。
看起来像是市井街头的流氓混混。
另一方则是道观里的道士,为首的是林长乐昨天见过的楚雄,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想让。
这时候,鹤柳真人带着张老爷挤了进去。
“师傅,师傅。”
见鹤柳真人过去,道观里的道士们纷纷作揖躬身行礼。
鹤柳真人摆摆手,让弟子们起来,然后指着穿着绸缎的一个俊俏后生的脸说道。
“陈俊,你怎么又来了。”
鹤柳真人面色不变,语气中却带着愤怒。
林长乐听到对方姓陈,便明白这几个人就是刚才在山上的时候,鹤柳真人所说的那个陈员外的后人。
见鹤柳真人发火,张老爷却是一笑,拍了拍鹤柳真人的肩膀开口道。
“真人莫急,让我和他们谈一谈。”
他这两个谈字加了重音,应该不是普通的谈一谈。
那被叫做陈俊的后生,听见张老爷说要和他聊一聊,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呀,也配和小爷我说话,这是我和麻姑庙这帮臭道士之间的事儿,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一会儿被打伤了,小爷我可不赔你医药费。”
说罢就举起手里的棍子指着鹤柳道长。
“哎,臭道士,你这破道观都是我家祖上花钱建的,这都是写在功德簿上的,你们抵赖不了,收钱的时候你们倒是收的爽快,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鹤柳真人,可有此时?”
张老爷转头惊讶地问道。
这事儿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鹤柳真人就和张老爷说过了,张老爷此时又装作不知道,鹤柳真人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后,便顺着张老爷的问题回答了起来。
“嗯,百年之前,我麻姑庙遭遇火灾,确实是陈家先祖号召百姓募捐,帮助我们重建了道观。”
“你听见没有。”
听完鹤柳真人的话,那个被叫做陈俊的后生,更嘚瑟起来。
“陈家祖先功不可没,这是值得称颂的事儿,我很敬佩陈家祖先,不过这银子虽然是你家祖先带头募捐的,但钱也不是你们一家的,而是乡亲们一起凑起来的,什么时候就成你们一家的东西了?”
张老爷说话照例是那种不疾不徐的样子,和陈俊的洋洋得意或者气急败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就是这样的语气,却让人不敢生出半分轻视之意。
“按照咱们大盛朝的律例,独吞善款者,罚银二倍,银二十两坐牢半年,二十到五十两一年,以此类推,陈公子你真的要为你祖先认下这独吞善款的罪名吗?”
“混账,你说的什么屁话!”
抛出去的屎盆子扣回了自己头上,陈俊气急败坏起来,拎着手中的棍子运势做势要去打张老爷。
林长乐看的心头一紧,沈月按了按腰间准备出手。
林长乐跟沈月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知道她腰间放了一把软剑防身。
这把软剑,林长乐有幸见过一次,单身特别轻薄,剑柄做的也很好看,小巧玲珑的,看起来就像一件首饰。
听说这剑还是沈月的爹爹去海外的时候,找海外的能工巧匠定做的,别说在远州府和固县,怕是在大盛朝都找不出第二把。
这把剑特别锋利,沈月第一次给林长乐看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吃水果,她当时嗖地一下子将剑抽出来,然后劈了一个大西瓜,几剑下去,那个西瓜裂成了好几块儿。
除了劈西瓜,沈月还展示了切苹果,切桃子,一剑下去,桃核都直接成了两半,反正在林长乐看来这是一把好剑,居家出门必备的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