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应下这个赌局
此人如此说,明面上显得其大度,为大局考虑。
但苏修心中知晓,这人心中定然是早有对策,否则不会在此时刻出言。
宁王世子听这探花说的这个斗法,心中微微一盘算眼神微动。
“好,既然如此,那便如崔探花所言。”
“本世子再加一个赌注。”
“若是有人说出诗词可盖过催探花,那本世子便向皓轩你致歉。”
“承认这满院之人,皆是溜须拍马之辈,你看如何?”
秦桂说此话的时候儿,眼神紧紧盯着燕王世子秦皓轩。
燕王世笑了笑,骄傲的他,不许自己退缩。
“好,我便应了你这赌局。”
几人交谈之间,好似从未带上过苏修如何。
而苏修心中明了,若是这崔志做出的诗词,盖不过燕王世子。
那自己自然也没事儿。
若是这崔志做出惊天动地的诗词,盖过了世子。
以这秦皓轩的性格定然转身愤慨离去,或是羞愧难当。
那自己的生死则是最无关紧要的事儿。
崔志见两位世子同时答应。
自认为已是成功一半儿。
在双方如此焦灼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有能力的聪明人,定然是要选择战队的。
没错。
这崔志便是准备站队宁王世子。
这百花宴毕竟是宁王世子做东才将自己请来。
况且,刚刚燕王世子那首诗词,可是无差别攻讦。
在场的文人骚客基本全被骂了。
自己贵为探花,自然得为自家新认的主子,找回场子。
其心中明白,做出一手盖过燕王世子的诗词,便是自己的投名状。
崔志向前走了两步、待走到第四步时,开口道。
“既然世子殿下刚刚已做诗词,在下也不好再做一首。”
“这样,我接着续下去如何,只要您诗中稍改二字即可。”
在场众人眼神微挑。
继续?
燕王世子殿下刚刚所做诗词,平仄合辙,首尾呼应。
已经是一首完整诗句。
若是再往下续,难度不小,而且就算再原有基础上改动也很困难。
秦皓轩眼神狐疑,满脸不信道。
“好,我便容你改两个字。”
苏修抿了抿嘴,心中暗道不好。
崔志一副得逞的表情,说到。
“好,那便将您开头的下半阙的悲欢二字改为欢乐。”
苏修听这崔志所改之词,正是这首诗的痛点,心中明白,此人却有两把刷子。
自己从不以自我为中心,不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别人做不到。
所以这崔志能改这两个字,苏修早已心胸了然。
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探花可是不好考的。
燕王世子听这崔探花要改的两个字,低着头,嘴中呢喃念叨。
约莫三瞬,眉头微微皱紧,抬头说道“你继续。”
崔志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着说到。
“那世子殿下,便恕在下得罪了。”
“在下接的是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憾轲长苦辛。”
崔志说完,傲立于全场中央,手中纸扇展开,环视四周众人。
看着他们低头思虑的模样,崔志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其眼神不经意间扫到苏修。
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此人为何脸色毫无动容?
苏修看着场中的崔志。
实则,从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儿,苏修心中便明了。
这场赌斗若是没有其他诗词出现。
这燕王家的小世子,输是板上钉钉的了。
崔志所作之诗,虽然只在原基础上改了两个字,但是整首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原本是层次在做各位,只会溜须拍马,不说真话。
改了后,反倒是赞扬在做的各位。
想要攀附世子,要抱世子大腿,并没什么错。
人生来就要捷足先登。
同时鼓励在座的各位虽然有些人如同尘土一般轻贱。
却不要放弃,不要不得志。
诗词之中,尾句尽是鼓励之意。
周围才子佳人,琢磨一会儿这诗,也都是听出了其中的勉励之意。
一个个的向着崔志投去感激之意。
崔志收获着周边,无数的感激,扇着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站于台上的宁王世子,看崔志做出的这下半首诗,顿觉脸上倍儿有面子。
笑容又再次出现。
“在座的各位翘楚,才子佳人,崔探花这诗词,是在勉励各位啊。”
此言一出,周围才子都向着宁王鞠躬,笑容满面。
“共勉。”
这诗词中说了,攀附不丢人,生而为人,当然要努力了。
谁也不愿意做脚边的泥土。
崔志稍改两个字,将燕王世子一首讽刺之诗,改成了歌颂、赞扬、勉励的诗。
这让宁王世子既有了面子,也撅了燕王世子。
真是深得他心。
一旁的,秦皓轩咂摸着崔志的这首词。
确实比自己好。
无论是意境,还是眼界都比自己强。
抿了抿嘴,自知是自己输了。
崔志自知,自己已经收获了一波人心,再看向一旁的燕王世子,便出言道。
“世子殿下,请作诗吧。”
宁王殿下一旁,一双鼠眼笑眯眯的,冷眼旁观这一切。
有些话,就得是适合的人说出来,才好。
秦皓轩低头叹了口气,脸色无奈道:“是我输了。”
“世子殿下,可还记得刚才的赌约吧。”
此话一出,秦皓轩身旁侍卫,纷纷拔剑怒喝:“你什么意思!”
他们虽然听不懂那首诗什么意思,但自家主子输了,可是要收屈辱的。
侍卫们,当然一心护主。
崔志阴阳怪气道:“莫不是说,世子殿下想赖账?”
宁王见此情形,赶忙出来彰显自己的大度,假模假样道。
“诶,崔探花,都是自家弟兄,刚刚的赌注…”
秦皓轩脸色难看高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刚刚的赌注我认。”
一旁侍卫皆是心急上前道:“世子您…”
秦皓轩抬起左手,命侍卫闭嘴。
随后脸色铁青道:“我荆州人,输得起,输就是输了,向你道歉便是。”
说罢,向前走出两步,双手抬起,准备行礼作揖。
此刻,一旁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且慢,谁胜谁负犹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