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活该穷一辈子
陈斌拿出昨天剩下的土豆，用新买的菜刀切成薄片，再将贾仁华送的那小瓶菜油倒一些在锅里，柴火烧旺，待油温六七成高时，将薄土豆片放进锅中炸。
天完全亮了，来后院的人渐渐多了，有上厕所，有来水井边洗漱。
唐丽花从厕所出来，惊讶的说：“今天的厕所是谁打扫了？太干净，连一点臭味都没了。”
四婶刘美枝正在水井边洗脸，她接下话说：“我很早就起来，上厕所时就没闻到，以前都是臭烘烘的，地上还有虫子爬，现在一点都没了。肯定是陈斌，他最早来。”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陈斌。
陈斌已经将炸好的薯片放在另一个锅中，怕大家过去看，顺手拿两块，立即走向水井。
不是他小气，而是土豆不多，都不够他们一家三口一天的口粮。
“是我弄的。昨天跟贾老板聊了我的事，他送我一瓶油和一瓶厕所清洁剂。我半夜就起来弄，等过两天会更干净。”
大家昨晚听了赵全虎的话，相信了陈斌，夸他做得好。
陈斌脸上并没有被夸的笑容，反而严肃起来。
“我提醒一下你们，厕所已经放了清洁剂，从今天起，化粪池里的脏水千万不要挑去当化肥浇菜，会死光光。”
黄桂英正高兴女婿都能为大家着想，肯定不会亏了他们二老，听到后面的话，血压顿时飙升。
“陈斌，你发什么神经！化粪池里的粪水是我们农作物的肥料。你如此一搞，是想让大伙儿都去买肥料吗？我记住虎子说贾老板好像也做化肥生意，是不是你俩串通来害我们。”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收回刚才的话，一个个指着陈斌骂。
特别是刘美枝，叫嚣得最厉害。
她男人肺痨，不能干重活，更没钱买肥料。
“陈斌，你这个害人精，是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逼。我告诉你，我们没粪水浇菜，你必须给我们买肥料。”
大家附和，觉得陈斌认识化肥厂老板，随便开口就能拿到，都逼他。
陈斌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他是不可能为大家买化肥。
他目光直视着刘美枝。
“四婶，我也告诉你，四叔那病是有传染，他屎尿都在化粪池里，就已经有传染的风险。大家都用粪水浇菜，菜死了是小事，万一大家都得了那病，你们赔得起吗？”
他强有力的声音向四面八方扩散开，镇住了众人嚣张气焰。
一个个像被什么东西定住，睁大眼睛在他和刘美枝之间徘徊。
刘美枝慌了神。
当初去县医院检查时，医生提过这病会传染，餐具都要分开，更何况是粪便。
刚开始都不敢把屎尿排入化粪池，总是到后山埋了，那里的野菜也长得旺盛。
那里灾荒，大家都上山挖野菜，自然不会放过好的野菜。
刘美枝知道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吃了，却没听说谁得了肺痨，认为是医生骗他们，也不再约束。
六年过来，又没听说谁家有得这病，刘美枝肯定不会让陈斌造谣。
“你们千万可别听陈斌胡说八道。他是在挑拨离间，不要信他的话。”
她怕大家不信，手推了推站在旁边的黄桂英。
妯娌俩的关系并不好，但黄桂英心里清楚，今时的陈斌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她打骂的赘婿，往后的日子里肯定少不了麻烦。
今天她帮了刘美枝，日后一定会帮她。可何况这是她家的赘婿，她不出声也会遭人非议。
大声怒斥，“陈斌，你别造谣。你四叔病了那么多年，除了他，没人得过这病。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有理。
厕所不臭是事实，他们少了粪水这个肥料也是真的。
看似进退两难，其实大家心里有数。
都让陈斌尽快将化粪池的清洁剂搞掉，不然就得为他们买肥料。
陈斌说给他们买肥料是不可能，会想办法在这两天清理。
也撂下狠话，发毒誓，“我陈斌再做烂好人，活该穷一辈子！”
他瞬间变得无所谓，当着众人的面从火炭中掏出烤土豆，端着锅盆离开。
留下一股炸土豆片的香味，让人口水都快流出来，顿时有了饥饿感。
陈斌前脚刚走进大院，张有财后脚跨进大门，看到人，大声吆喝，“陈斌，你的十斤米和果园钥匙。”
大家听到张有财的声音，都围了过来，打招呼，讨好。
刘美枝半开玩笑的说：“有财，陈斌昨天遇到贵人，你这送米又送果园，别到时连自己的底裤都送出去。”
张有财仗着自己有空间，根本不把陈斌放在眼里。
一脸得意的说：“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自从抢了空间后，他就了解到陈斌想要夺回空间，必须存比他多的金币。
认为想夺回空间是万万不可能。
他农牧场已经有千亿金币，而且知道陈斌没有空间的种子，无法种植赚取金币，永远也拿不走他的空间。
陈斌趁着张有财跟大伙儿闲聊时，将食物拿回房间，并交代丫头不要让人进屋。
他来到大厅时正好听到张有财嘚瑟的话。
没有反驳，不卑不亢说：“拿来吧。”
他一手接过张有财的钥匙，一手抓起放在地上的袋子，说了声“谢了”，转身离开。
“有财，你对他太好了，拿了东西就走，太傲慢无礼。”刘美枝很不爽的说。
她恨死陈斌，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会往死里踩。
张有财眯起小眼，望向上厅，看着陈斌那可怜的背影，那种施舍给他得到高傲的满足。
“他再有骨气，还不是一样要接受我的东西。呵呵！”
张有财得意的笑。
嘲讽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入陈斌的耳中。
陈斌脸一沉，手紧紧拽着米袋，暗道：“张有财，总有一天会让你像哈巴狗来求我。”
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做了个深呼吸，脸上露出慈父般的神情。
“丫头，轩轩。”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温柔，还是吓到房间里的两个孩子，他们像受惊的刺猬缩着身子，抱在一起。
丫头怯声声的说：“爸爸，你做的土豆好香好好吃，我们饿，忍不住偷吃。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不要打轩轩。”
她小心翼翼伸出纤细的小手，等待父亲的惩罚。
陈斌将米袋放在地上，大步上前，双手搂抱住两个孩子，轻声的说：“丫头没错。你们都没错，本来就是给你们吃的，饿了就吃，不要怕。”
在他的安抚下，两个孩子也不再害怕。
丫头说闻到土豆片的香味，忍不住偷拿了两块，跟弟弟一人一块。
“爸爸，我两块，轩轩两块，我们没有多吃。”
陈斌手抚着女儿的头，脸上露了慈父的笑容，宠溺的说：“都是给你们吃的，只是刚炸好，太热气，你们饿了先吃烤的。我收拾一下，去果园。”
“去果园？”丫头惊讶的问，大眼睛溜滴看着陈斌，怯声的说，“我和轩轩能去吗？”
“当然是一起去。我们要去一整天，你们俩都要换上长衣长裤。”
他走到衣柜旁。
这柜子有两层，上面放大人的衣服，下面的柜子放孩子的。
他打开下面的柜子，整个人都蒙了。柜子里空荡荡，除了两件厚棉袄，没有别的衣服。
这两天，两个孩子都是自己拿衣服去洗澡，洗衣服，全程他都没参与也没打开这个柜子。
他转头看向女儿，“丫头，你们没别的衣服？”
丫头摇了摇头，“妈妈和奶奶说我们长得快，不能要太多衣服。”
“没有长袖吗？”
“没有。”
丫头说完，两眼泪汪汪。
陈斌吓了一大跳，以为孩子是怕没长袖不能跟他一起去果园，安慰说：“丫头不哭。我会带你们去果园。”
他在上衣柜拿出两件薄长袖衫。
“丫头，轩轩，等我们进了果园，你们俩就将这衣服套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有蚊子叮了。等卖了荔枝就给你们买新衣服。”
傻子听到买新衣服，拍手傻笑个不停。
陈斌简单收拾，带上水壶，锅和两个孩子开着拖拉机上山了。
去年，张有财想发展果园，也将山路扩大，当时他出钱，村民出力，将山路扩大到最里面的那片果园。
陈斌开到目的地时，看到一辆轿车。
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张有财的声音，“陈斌，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去了一趟县城赚回一台拖拉机。”
“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捡了个便宜。当然，这也都亏了全胜。”
陈斌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
他从信息中得知张有财和赵全胜的关系最好，在赵家四合院时没少欺负原主。
现在就让他们窝里反，为原主出口恶气。
张有财轻蔑的说：“陈斌，大伙儿都说你变了，聪明了。我看不未必，你不学是跟以前一样，傻到别人给你一点小恩小费就感激流涕。”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活得像个娘们。”
陈斌说完，挥拳朝张有财打了过去。
太突然，速度又快，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打个他两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