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石门垌危机
元昭和云娘一行遇到云娘闺蜜，了解到
元昭这边确定了夜袭的计划，夜幕降临，第五祺这边已经做好了夜袭铁林堡的部署。双方各自行动，第五祺派人夜晚佯攻城堡，假装败退，另一波手下有能人撑杆子跳进了铁林堡，有人放火，有人去夺城门，差点儿被人一窝端，连云娘，樊庆也被劫持，元昭在危机关头拔枪干掉了劫持者，解决了危机，守在城外准备突入城内的官军见到城中大乱，下令强攻，肖长弓拼死抵抗，迟迟得不到增援，这时李崇义带着一颗震天雷扔下城，把官军炸了一大片，从未见过这种武器的官军直接崩溃，第五祺同样被震惊到，身边的官兵都是骇然，恍然不知所错。而此时已经摸到军营的王五着急减轻铁林堡压力，吸引官军注意力，紧急带人将炮仗扔进空虚的军营，眼见军营老巢起火大乱，第五祺的手下军心直接大乱，肖长弓果断出城痛击官军，取得大胜，刚好黎明十分天亮，全村人和夷人满山遍野的抓官军，此战俘虏了第五祺在内的官军共计六十七人，官兵死伤40人，樊庆负责清理战场，看押俘虏和劝降工作。第一波危机解决，并且得到不少武器装备。第五祺誓死不降，始终认为元昭是假冒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对他并不算苛待，许多人都没打算放弃他。
“人家说的没错啊，你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成的，渚雍可不光是想要你的命，他还可能想要收服这片山里的部族，这里的铜矿。总之，这个人准备造反了。”
见元昭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肖长弓就叹息一声，遂拱手行礼道：
“乐安郡辖下黎唐县县尉肖长弓见过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让我不习惯了，这个渚雍……”元昭摆摆手，对于礼节什么的都毫不在意。
“渚雍这个人素来有野心，他虽是乐安郡豪强，却也是夷人首领，他把控了通往天竺和广南的商道，积累了不少财富，不仅与各个豪族关系密切，还吸纳联合了不少夷人酋帅自成一体，早有不臣之心。这在乐安郡四县之地已经人尽皆知，郡守苏岱这个狗贼不知为何也甘心为其驱使。”
说到这里，肖长弓有些悲愤。
元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是有一定预料的。
乐安郡地处西南蛮荒瘴气之地，蛮夷众多且不服教化，又山高林密，道路难行，朝廷统治成本太高，本就不受重视，出两个土皇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三国时蜀汉的南中叛乱，唐朝时的南诏，明代的播州之乱和安奢之乱几乎都是如此。
“说来惭愧，渚雍的手伸到黎唐县的时候，上到县长，下到衙役们都变成了瞎子和聋子，对我的警告充耳不闻，他们还想让我也当瞎子聋子。他们纵容渚雍的手下四处横行，甚至草菅人命，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与其看着这一切，倒不如游侠天下，快意恩仇来的逍遥快活，就索性带着我的副手王五，弃官离开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元昭才能在肖长弓这个浪荡游侠的脸上看到一些羞愧之色。
“好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一个叫渚雍的家伙偷了我爹赐给我的封地对吧？都这样了还要杀我，这不是把人死路上逼吗！”
元昭瞅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眼中有一团更为炽烈的火焰。
他豁然站起，朝骨阿弥喊道：“骨阿弥，我不想做一个缩头的乌龟了，我要追上那帮畜生，血债血偿！”
同样的夜色下，眼中有烈火的并不只有元昭一个人。
一个壮汉从帐篷里走出来，一边满足地提了提裤子，一边跟要进去的男人打着招呼，且眉飞色舞的介绍里面哪个女人最好。
“真舒坦呐，进去就找最里面那个年纪最小的，那眉眼简直比青楼里的还能勾人……”
“还用你说，那小妞我昨天就尝过了，那真是……哎，没说的……”
李崇义呆滞的看着听着，可他已经没有眼泪了。
昨天他还能听到柳娘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呼喊他的名字，他也在外面大声叫喊，希望柳娘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可今天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他的嗓子也坏了。想到柳娘在里面受到的折磨，李崇义的心就像是有刀在搅一样。
村子没了，父亲也死了，柳娘现在生不如死，他就只能像只被拴住脖子的死狗。
除了柳娘，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他真的好想去死！
李崇义丧失了思考能力，痛苦已经占据了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帐篷里突然又传来柳娘的尖叫声，李崇义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帐篷，奋力扭动着身子，可无论他怎么张嘴叫喊，沙哑的喉咙都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一只巨大的手从后面揪住了李崇义的脖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李崇义的脑袋被转了过来，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嘿嘿，心一定很痛吧，只是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们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要怪就怪你们太弱小。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人家想要踩死或者玩死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三天前，就当村子里的人发现里正留下一封信后人走了的第四天，就是此人带着一群自称官兵却不像官兵的人进了村子，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些人白衣黑甲，为首的大汉梳着夷人发式，汉话却说的极为地道。一开始李奉也好奇为什么官府队伍里会有夷人，只是看到其手中的抓捕文书也盖有官府印章后，也不疑有他。
里正本来以为这些奇怪的官军是来抓那两个盗贼的，但他们要找名叫元昭和樊庆的两个人。
李崇义和村民们保持了沉默，他们打心眼里对不停拿走他们粮食的官府缺乏信任。
但对官军抱以最大信任的里正却将所有事情给捅了个底掉。
然后听里正絮叨了好久才说元昭朝着哪个方向走了，早就露出不耐烦神色的大汉直接给了里正一刀。
“这帮刁民居然窝藏要犯，房子烧了，所有人发买为奴，粮食、牲畜充公！”
大汉吼了一嗓子，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反抗的下场就是死，但如今的李崇义反倒觉得，当初拼死反抗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李崇义努力的梗着脖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盯着大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只是那双大手却死死的压着他，不让他有丝毫的活动。大汉瞅着他，呵呵笑道：
“你想救自己的女人吗？只要你肯求做我的狗，我可以留她一条命！”
李崇义嘴唇蠕动，眼中渐渐流露出恳求的神色，大汉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
“小子，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样子，来让主子看看你是怎么做狗的！”
大汉隔开绳子，一把将李崇义丢在地上。这时，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兵丁，指着李崇义嘻嘻哈哈。
“狗杂种，快叫两声啊……”
“不对不对，狗哪有站着的？得四肢脚才像嘛……”
在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和谩骂中，李崇义咬着牙，缓缓匍匐在地，一条链子拴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刻，李崇义的灵魂仿佛也被那条狗链给套住了。
衣不蔽体的柳娘被人丢了出来，李崇义大喊一声扑过去，颤抖着将柳娘抱在了怀里。
李崇义说不出话，却只能发出凄厉的呜咽。任凭那条链子如何拉扯，李崇义都死死的抱着柳娘不放。
他再也经受不起失去柳娘的打击了，可老天并不在意这些。
奄奄一息的柳娘头发散乱，月光将她的脸照的无比惨白，李崇义甚至感觉的到柳娘的生气在一点点的被抽走。
她抚摸着李崇义的脸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要将李崇义的脸永远的刻在脑海里。
“崇义，好好活着……”
李崇义浑身颤抖，只是不停摇头，热泪从他的脸颊上吧嗒吧嗒流在柳娘的脸上。
这样的话语，总是意味着离别。
当柳娘的手慢慢从李崇义的脸上滑下去的时候，李崇义心若死灰。
大汉见拽不动自己的狗，就上前几步，恼怒的一脚将李崇义踹倒。冲着身后挥挥手，立马就有名亲兵上前，不顾李崇义的吼叫直接将柳娘拖走。
“你是我的狗，这样的美人儿就不属于你，她以后也会成为我的狗！”
大汉踢了一脚李崇义，笑的很是畅快，人一旦彻底失去了尊严，陷入了绝望，那就离变成畜生不远了。
而这样一个把人训成狗的过程，让他感觉很有成就感。
事实上，齐朗古已经驯服了许多条这样的狗了，无论是公是母。一开始他们都像李崇义一样反抗激烈，但这根本难不倒他，后来在他的调教之下，这些人都心甘情愿的给他当狗，简直忠诚的恨不得把心掏给他这个主人。
所以，只要方法得当，只要他想，只要是他看中的，他都能将其训练成一条忠诚的狗。最有乐趣的，莫过于训狗的过程了。
这时，马蹄声从黑夜中传来，一名骑士打着火把勒马停下。
“传大头领的令，命齐朗古即刻率部回返商议要事，不得有误……”
大汉皱了皱眉头，朝着那传令兵手上举着的令牌单膝跪地道：“齐朗古领命！”
“留下三个什长看押俘虏继续走，其余的跟我走！”
齐朗古接过令牌站起身，大手一挥，整个二百人的营地立马就快速动了起来。手下已经集结完毕后很快就脱离了营地，齐朗古骑上马，另一只手上却依旧牵着李崇义，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山里的部民大多是追踪猎物的好手，骨阿弥在这一方面更是堪称大师级别。就连接受过专业追踪训练的元昭也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其实不难找，难的却是在夜晚找。所以看骨阿弥举着火把在前面快步如飞，其他牧鹿族人和肖长弓同样紧随其后时，元昭就不得不感叹自己着实有点儿跟不上这帮古代人了。天微微亮的时候，骨阿弥就慢慢放缓了脚步。很快，疲惫不堪的元昭就看到了山坳里的营地。
骨阿弥去四周侦查一番后回来道：“周围没有埋伏。”
“谢了。”